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紀祈之的手比他大一圈，骨節分明，溫暖幹燥。江玉清用酒精棉球輕輕擦拭傷口，能感覺到對方脈搏在指尖下跳動。

"為什麼幫我？"紀祈之突然問。

江玉清沒有擡頭。"助理的職責。"

"隻是這樣？"

"不然呢？"江玉清終于擡眼看他，"紀總期待什麼答案？"

紀祈之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他忽然反手扣住江玉清的手腕，将他拉近。"你知道嗎？從來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江玉清聞到紀祈之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着一絲血腥味。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卻倔強地不肯後退。

"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紀祈之盯着他看了許久，突然松開手。"去把合同取來，然後你可以下班了。"

走出行政樓時，天已經黑了。江玉清站在路燈下，看着自己仍在微微發抖的手。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靠近紀祈之，都會有種被卷入漩渦的錯覺。

更不明白的是，自己竟然在期待明天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