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依舊挂着虛僞的笑容,像是不會變換表情一樣,“陶樂安,你的媽媽給我打了電話了,說你最近的狀态有些不好,總是對她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是對我們這所學校感到不滿意嗎?”
陶樂安警惕地看着四周,如之前一般的現象并沒有出現,“沒有,我沒有不滿意。”
她想,她們應該把她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這個人,間接地證實了她的猜想,她們之間有些聯系,有些交易。
“我隻是在好奇。”她擡頭看向對面人的眼睛,沒有任何好隐瞞的,無論怎樣,她都不一定活下去了,不如問出一點,“為什麼這所學校的人會這樣,被洗腦,被同化,你口中的那個‘它’就是你,對吧,是你遭受挫折,是你不滿這個社會,所以你做出了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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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安突然間擡起頭,不斷變換着的畫面。
她在尋找,已經不管不顧,她渴望答案,已經成為了她的執念。
她再次踏入了禁地,她做出了蠢事,一個年輕的沒有什麼經驗的人與它對峙,最後的結局怎樣,顯而易見。
死亡。
它當然可以控制她,她也不會挑起任何的波瀾,但是它沒有留下她。
“原來,我已經死了。”陶樂安突然間開口,流下一滴淚,“那她呢?她還好嗎?”
“齊歸嗎?”郁霧移開視線,“她還好,她在想知道你去了哪裡?在想你為什麼這樣做。”
“讓她别想了。”陶樂安說,她釋懷地笑笑,“沒什麼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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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的陶樂安手中握着一把刀,并不鋒利,甚至生鏽。
面前的人甚至沒有動,看着她舉着刀向它奔來,一刀刺入心髒,血液染紅了衣服。
一刀一刀,可面前的人仍舊是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像是永遠都不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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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也太過自私,忽略了她的感受。或許,”陶樂安想起從前,“就這樣陪着彼此,一直到死亡也不錯,不去等待着死亡,”最後的結局怎樣是她們所不知道的,“主動地走向死亡,也并不是一個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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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的陶樂安整個倒在地上,手被血液染紅,向下滴血。
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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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不死它。”陶樂安說,“或者說,用普通的刀根本就殺不死它,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道具。”
她看向郁霧,“你的名字是郁霧對嗎?殺了它吧,我想你既然來到這裡,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對吧。”
郁霧并沒有回複,伸出手。
“我求你,我死了,她們死了,已經有太多的人離開了,不想再有下一個,也不想她也離開,那麼的痛苦,那麼的難以接受。”
眼前的畫面消散,世界就快要崩塌,化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