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偉陪着嘟寶在嬰兒房睡了半小時午覺，醒來後又匆忙往學校趕。

設計學院的課程不是傳統的課堂教學模式，周家偉需要在實驗室、工作室、讨論場間輪轉。

下午3點，智能材料實驗室。

“同學，這個位置有人嗎？”一個短發高個子的時尚女同學笑着問周家偉。

“沒有。”周家偉老實地搖頭。

“你好，我叫季靈，你可以叫我 Linda。”

“你好，周家偉。”

教授站在講台前，“同學們，今天我們的任務是生物材料+AI生成……”

8分鐘後，大家開始訓練用 StyleGAN算法生成“賽博朋克刺繡圖案”。

季靈和周家偉分在了一組，她本科是學服裝設計的，覺得兩人基礎技能正好互補。

周家偉用Python腳本正批量處理2000張明清刺繡數據集。

季靈看了眼圖片格式，問他：“怎麼都是 .PNG？ .JPG 不行嗎？”

“ 嗯，StyleGAN要吃.png。”

“哦，這樣啊。”

季靈一邊看周家偉操作，一邊悄悄地打量他。

20分鐘後，屏幕上的GAN模型第17次疊代産出的圖案仍然是扭曲的花朵。

這時，教授巡堂看到了他倆的屏幕，提醒道：“調整latent space參數試試。”

幾分鐘後周家偉聽見有人在讨論：“用故宮龍紋訓練AI算不算文化挪用？”

一個學生冷笑：“如果算法‘發明’了濕婆神圖案，該歸誰？MIT？”

“……”

調好參數後，周家偉戴上觸覺反饋手套，體驗了一下虛拟面料的“手感”。

嗯……似乎有點不太對？

“我來吧。”季靈體驗過後說：“宋錦應該是滑中帶澀，現在像是在摸……塑料布。”

“好的。”周家偉又開始吭哧吭哧地調參數。

1小時後，激光投影将最佳圖案打在了懸浮的智能織物上。

紋樣随溫度變色——28℃時是青花瓷藍，在35℃的模拟體溫下又漸變成了賽博粉。

有個學生突然道：“我的‘電子湘繡’在NFT平台被拍到了0.5ETH！”

不少同學都圍過去看。

教授卻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點評學生作品。

課程結束前，教授說了一句：

當你的算法第一次生成既像敦煌飛天又像電路闆的紋樣時，你就懂了何為 “傳統的未來性”。

下課後，周家偉又去圖書館借了兩本面料相關的書籍。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他放下書包，見嘟寶正和張阿姨在玩，于是他悄悄去了書房。

沈博聞正在電腦前坐着，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移動，周家偉進來後他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周家偉笑嘻嘻地在他腿上坐下，又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今天沒有出門嗎？”

“上午出去了一小時。”

沈博聞攬住周家偉的腰，對方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氣，他微微皺眉，“今天累不累？”

“還好，畢竟才開始學嘛，任務還不算太多，隻是有些東西我不太懂，可能要多花點時間。”

沈博聞的手指在他脖頸間輕輕摩挲了幾下。

周家偉笑着往他懷裡鑽了鑽，等喘勻氣後，說道：“對了，我今天的小組搭檔是學服裝設計的，我倆正好互補。”

“哦？女同學？。”

聽到對方這樣問，周家偉擡眸看他，“是啊，你吃醋了嗎？”

“嗯。”沈博聞坦誠地直視對方的眼睛。

周家偉湊上去吻住了他，呼吸交錯間，他低聲道：“沈先生，我隻愛你。”

沈博聞又與他交換了一個綿長而緘默的吻。

忽然門外傳來了嘟寶的聲音，那張阿姨肯定也一起過來了。

周家偉慌忙從沈博聞腿上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後，又快速理了理衣服。

“咳咳……”周家偉清了清嗓子。

“啪啪啪！”

這是小肉巴掌拍在門上的聲音。

周家偉快步走過去小心地開了門。

“哈哈！”見到是他，嘟寶眼睛亮了亮，“baba~”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馬上開飯。”張阿姨見父女倆這情景，笑眯眯地說了一聲就走開了。

“想不想爸爸？”周家偉抱起嘟寶，鼻子和她輕輕碰了碰。

“哈哈……”小寶寶清脆的笑聲在書房裡傳開。

沈博聞起身，攬着大寶的肩，湊過去親了小寶一口。

兩天後，是個大晴天。

這天下午，沈博聞提出要和嘟寶一起去送爸爸上學。

周家偉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