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一路上都很安靜,許諾心情不好,很明顯他也不想說,我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我跟許諾相識的第一天也是這樣,初秋的晚上,月亮很圓,星星很少。他穿着灰色衛衣,水洗牛仔褲,送我回宿舍。我一條素色長裙,走在他身邊有些拘謹。
不要以為相識的第一天我跟許諾就兩情相悅了,這隻是我們音樂系的一個傳統。每年軍訓結束後的新生晚會上都例行舉辦一個抽簽活動。每個大一新生,不對,應該是新生中的女生都需要抽一張上面寫有大二師哥名字的簽,來決定晚會結束後由誰來送她回宿舍。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活動是什麼時候發起,為什麼發起的。不過很顯然,它能流傳這麼多年,還是很受歡迎的。
許諾是個很盡責的師哥,晚會結束後,他帶着我熟悉了教學樓,還介紹了學校的各種硬件設施。他的聲線很美,語言也很風趣,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笑容。都說女人回眸一笑的時候最美,我覺得這話在這個名叫許諾的男人身上也很适用。他的笑即使是在夜裡也充滿了陽光的味道。眉毛微微翹起,眼睛彎彎的,兩頰的酒窩若隐若現,嘴巴也挂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像隻調皮的貓。
同樣的,今天的夜空萬裡無雲,月光洋洋灑灑的與路邊的燈光融為一體,我和他并排走着,隻是少了那能照亮世界的笑容。
“師哥,謝謝你送我回來。”
“以後這麼晚不要自己一個人,太危險。”
“我知道了。那……師哥晚安。”
“嗯,我走了。”
我住在女生3号公寓,與言蹊同一棟樓。她在三樓,我在六樓。因為跟許諾相識,我跟言蹊的關系也很好。言蹊是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學姐。性格直爽,仗義,路見不平就是各種咆哮。别看她身闆小,氣場可是相當驚人。她是舞蹈系芭蕾專業的,她對芭蕾的喜愛可以算得上是狂熱。芭蕾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是她的追求,巴黎歌劇院是她畢業後唯一的執着。她說她最喜歡跳舞時踮起腳尖的感覺,因為可以看得更遠。
許諾的背影漸行漸遠,也許言蹊也是這樣被他送回宿舍,幸福的笑着看他離開;也許言蹊從沒有看過他的背影,許諾送她回來後,會目送她上樓,然後再離開。不論怎樣,他們都很幸福,幸福的讓所有人嫉妒。
我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能讓許諾這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