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虞韶看着宣嬌年輕的臉上那因為怒氣而鮮活的面孔,想起戰争失敗被俘後曾經見過一次宣嬌。
那個時候她還活着,隻是眼睛已經失去了靈氣有些渾濁,頭發半白,人蒼老的很,還死氣沉沉的,就忍不住上前,伸手捏了捏宣嬌的臉。
嗯,是年輕女子的滑嫩,哪怕比不得自己,也是手感極佳。
宣嬌一怔,覺得虞韶的行為有些怪,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怎麼不能自覺保密?我為何要自覺保密,反正這事戳出去了,殿下丢了面子,他隻會厭了你,你怕,我可不怕,巴不得他厭了我。”
虞韶說着,又上前一步,伸手捏了捏宣嬌的臉蛋一把,吓得宣嬌又後退了兩步,虛張聲勢的兇道:“你幹什麼,再這樣我打你了啊!”
“啧啧!”虞韶啧了兩聲,搖了搖頭。
她對着一邊的牛書畫笑道:“瞧瞧,這害人的理直氣壯,反倒是怪起了被害人不該怨她害自己。這個世道啊,真是人心不古!我都為宣大人臉紅,怎麼教出來這麼一個沒臉沒皮的女兒。”
宣嬌剛聽到的時候,覺得虞韶好像是說的有理,的确是她不對在先,不應該害人。
聽到最後虞韶笑話她父親,感覺給家裡人丢了臉,惱羞成怒,紅了臉氣道:“你……你到此為止,可别再這樣,不然我饒不了你。”
說着一跺腳,氣悶的走了。
牛書畫有些歉意的望了虞韶一眼,卻又忍不住:“你這嘴呀,才發現厲害的像刀子一樣。”
“這樣才好,不會被欺負,不然豈不是成了包子?”虞韶可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反倒因為氣走了宣嬌而心情大好。
果然心裡話說出來就是爽啊。
牛書畫聽不懂“包子”什麼意思,卻也沒問,歎道:“你這記性也太好,教你的字很快就能認識,就是寫的不行,跟蚯蚓爬山一樣難看,被人看到了還不是要笑話死,還要多下功夫。”
她是真嘴直的,虞韶也知道自己毛筆字寫的難看,不在意被她說,這幾天閑了都在練字。
天黑掌燈了一會兒後,虞韶回去了,練了會兒字,洗梳好後坐在桌邊看自己寫的字,準備一會兒睡覺,九章進來說宋璞來了。
擡頭一看,宋璞人已經跟了進來,笑道:“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虞韶接過一看,驚訝極了,竟然是一百畝地的地契和一百兩銀子的地契。地契一看就是虞家的。
“殿下好厲害!”虞韶誇贊,發現宋璞真是長相英俊,跟那些好看的明星一樣好看了。
宋璞很享受這目光,坐下解釋:“我問他要東西,他對我一通哭訴,我就說這次院試你弟能考中,我就去給他要一個太平書院的名額,輕易就要到了。”
虞父對宋璞哭訴的是虞韶的委屈,想要宋璞處置了宣嬌,這不過是籌碼,宋璞也不想讓虞韶知道。
虞韶高興極了的道謝:“謝謝殿下。”這不止是資産,更是被長久被忽視的不甘後“勝利的果實”。
宋璞也跟着高興:“以後你弟要是考中舉人,做了官,你在娘家就有依靠了。”
“爹都靠不住,還靠兄弟?男人要是靠得住,豬都會上樹了。”虞韶可是半點不信什麼依靠。
她含笑望着宋璞,“無論對于男人還是對于女人來說,什麼都是靠不住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隻有靠自己。難不成殿下還想現在靠着你爹過好日子,将來靠着你兄弟過好日子?那你這想法就不對了!”
宋璞沒想過要依靠誰,不過聽了虞韶的話,總覺得他還是借了皇子的身份也算是靠了爹的,而且也知道以後他哥當了皇帝,他日子照樣會好過,這其實也是一種靠。
尤其是現在,他發現,他哥當了皇帝後,他不一定會像現在這樣過上好日子,就很認同虞韶的話。
想起國家戰敗後的結果,虞韶覺得還是要給宋璞灌輸一點想法,接着道:“是男人,就得強硬起來,什麼事都自己撐着,别想着逃避,更不能軟弱。”
“我硬的起來,你行嗎?”宋璞突然問。
我行?我行什麼?
虞韶的思想還停在自己說的事上,剛開始還沒有聽明白。
在宋璞那張帶着怒氣的臉上慢慢的看到了暧昧的目光後,突然明白過來,她這是被調戲了。
拿起手邊桌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紅着臉惱怒道:“滾!”
“哈哈!”宋璞看到終于勝了虞韶一回,心裡舒暢了,哈哈笑着,轉身走了。
虞韶以前的公司主要做的是影視動畫的後期制作,還投資一些小成本的電影,會接觸到一部分娛樂圈的人。
可就算在這樣有些亂的職場上也很少被人調戲,沒想到冷不防被宋璞來了一下,越想越覺得不自在,又生氣的拿了一個茶杯扔向了宋璞走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