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汎熙同志你太不夠意思了。”高興眯着眼睛,滿心滿眼的怒氣,恐怕陸汎熙看不出來,表現得特明顯,“說說吧,昨晚幹嘛去了,能用網不好這麼拙劣的謊言蒙騙我,兄弟有急你不救,這叫什麼你知道嗎?”
“……”
“這叫重色輕友……”他停頓幾秒,咂摸着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勁兒,“差不多就這意思,反正就是你不夠意思。”
“老楊呢?”陸汎熙沒理他這茬,聽高興在耳邊叽叽喳喳了半天後,他才注意到一直沒見到楊聿的身影,“怎麼沒見老楊。”
“你說老楊啊,被九班班長叫走了。”高興被他帶跑偏了,順着陸汎熙的話就往下說,絲毫沒影響說話的語速,“好像什麼競賽,嗐,暑假的事情了,不知道現在着急個什麼勁兒,你這麼說我都開始想老楊了。”
“少這兒惡心人。”
“聽說也叫了季延。”
“提他幹什麼。”
“哎……哎哎哎你昨晚是不是跟季延去外邊了?”
像觸電門了似的。
陸汎熙回答的果斷,“沒有。”
“真沒有?”
陸汎熙不耐煩的躲開了高興湊過來的直勾勾的眼神。
“不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對勁兒。”
高興的臉都快要貼陸汎熙臉上來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的眼睛對勁兒不對勁兒的我不知道,但我的手确實有點不對勁兒了,不打點什麼總覺得不舒服。”
“不帶這樣的,兄弟關心你嘛。”
“無聊。”
“兄弟陪你還無聊,走去超市。”高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兄弟請你,昨天我奶奶臨走前偷偷塞給我的。”
兩人沒走多遠就與從辦公室出來的祁磊碰個正着,他見兩人有說有笑地便開口問道:“幹嘛去?”
“閑逛。”高興嘿嘿一笑。
“沒别的事兒?”
“沒,能有什麼事兒。”高興問一旁的陸汎熙,“你說是吧小午。”
“那正好,就你倆了。”祁磊把手裡的兩塊抹布扔給他倆,“這兩天晚上的風真不小,窗台落了不少的塵土,你倆幫我擦擦,我省着找其他人了。”
高興震驚,“我倆?”
“可不就你倆,算你倆走運了,要不然我還得找别人。”祁磊又往辦公室看了兩眼,“對了,擦完窗台,櫃子也擦一下,還有地别忘了拖,哦對對對,看見那幾盆盆栽沒,幫我澆澆水,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吩咐完所有活計,祁磊拍拍手就要走。
高興問:“祁老師您幹什麼去?”
“開會,多着事呢,任務就交給你倆了。”
“我幹不了。”陸汎熙拒絕,“我受傷了。”
祁磊上下打量他一下,最後定格在了他的腳上,“看你恢複的挺好的,早上從外邊跑的不是挺快的嗎。”
陸汎熙被怼的啞口無言,祁磊說的确實沒錯,由于早上上學沒趕上第一趟公交車,所以打了出租車,但包又落車上了,兩件耽誤事的事情導緻他跟季延差點過點兒。
隻差一分鐘,祁磊就在大門口記上他的名字了,好在跑得快,誰知道現在成為了他堵自己口的理由。
“再說打掃衛生用手不用腳,少給自己找理由。”
祁磊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啊——”
高興仰天大叫一聲,委屈巴巴的說,“早知道就說有事兒了,現在不僅超市去不成了,還要留這兒給他打掃衛生,天理難容啊!”
陸汎熙沒心情聽他的抱怨,他現在恨不得立刻馬上變出來個口罩,窗台塵土多的能養駱駝了,看沙漠不用去撒哈拉,主任室的窗台能讓每個人大飽眼福。
“這是一晚上沒關窗吧?”
高興湊過來,随後用手揮了揮陸汎熙故意抖起來的土,忍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大噴嚏。
“嘿?我發現你越來壞了。”
“忙你的,老來我這兒湊什麼熱鬧。”
祁磊辦公室不算大,但工作量不小,四處打探一番,好像哪兒都需要整理。陸汎熙想不明白一個破辦公室怎麼有那麼多活兒要幹,他以後沒工作直接應聘主任室保潔挺好,肯定不用擔心失業。
收拾沒幾下,陸汎熙跟高興默契十足的把手裡的家夥事兒往旁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主任室的椅子上。
身體往後一靠,兩人對上眼神後相視一笑。
“内個高興同學啊,我要說說你學習的事情。學生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學習了,你不能竟嘴上說說糊弄我,你得拿出行動來,尤其要端正你的态度,學習态度要是不端正,那學習能進步啊?”陸汎熙掐了掐嗓子正襟危坐,使勁用手撫平鬓角,學着祁磊的說話方式和動作,跟高興玩起來了角色扮演。
“靠,太像了。”
高興真起身端了端壓根沒有贅肉的肚子,邊在辦公室來回踱步邊用手指指點點,“陸汎熙同學我要批評你兩句,最近你這套化學卷子做的不好,太馬虎,丢分太多,字迹潦草,寫題不認真,如果你再……”
話沒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邊敲響。
陸汎熙“噌”地一下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左右找着不知道被他扔哪兒的抹布。
高興更别提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他腿都軟了,差點沒當場跪下。
“報告。”
聽到“報告”倆字,他倆不禁長舒口氣。
膽都快吓破了。
陸汎熙整理一下被吓到的心,随後清了清嗓子,對門口說道:“進來吧。”
得到準許,門外的人才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