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午放學,五個人再次被叫到了辦公室,祁磊當着他們的面上演了一出打個巴掌給顆棗的戲碼。
上午還紅着脖子拉着臉批評了他們一頓,下午就面帶微笑表揚着他們。
“這次的事情呢,雖然你們的行為欠佳且不值得大肆宣傳,但心是好的,老師們也是看在眼裡的,記在心裡。”祁磊喝了一口枸杞比水還多的養生水,扯着大道理對他們進行說教,“我跟你們三位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大罰小獎,你們的個人分就先不減了。”
“……”
就……為這屁大點的事情?
五人無一例外,統一無語的表情。
高興皮笑肉不笑的問:“祁主任您可别告訴我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一句個人分減免,才提前守在教學樓門口攔着我們不讓回家?”
“當然不是了。”祁磊一臉憨态的笑了笑,随後清清嗓子,“為了不傷你們的心。”
“還不傷?”靜雙坐不住了,是第一個站出來抗議的,“我的發言稿提前兩天就寫好了,誰能想到最後變成了檢讨,您知道這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
祁磊沒理她這茬,繼續說着他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念在你們好心幫同學們消除學校周圍危險的份上,我們幾個老師合計給你們每個人準備一個獎品。”
這話一出,他們幾個人的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滿心期待着祁磊口中的獎勵。
不過這份期待宛如流星一樣易逝,當祁磊把所謂的獎品拿出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睛裡便黯然無光了,高興跟靜雙最為明顯。
陸汎熙一副“他一定沒藏什麼好屁的”表情,早就有一絲不詳的預感,看樣子沒猜錯。
以祁磊的作風,他辦不出來什麼令學生眼前一亮的好事,隻有一黑更一黑。祁磊從辦公桌掏出了五沓卷子,一人一份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子上展示給他們。
“都有份,每科老師各獎勵一張。”祁磊得意的看向他們。
“……”
靜雙眼睛裡恨不得淌出兩行淚出來,撒潑打滾的想法正在躍躍欲試。
“是獎還是罰?”
高興不确定的問,以為兩隻眼睛摔壞了。
陸汎熙打擊他道:“當然是罰了,誰家獎勵是獎勵試卷的,沒準體育課還留着體育的‘獎勵’呢。”
“胡說八道。”祁磊不愛聽,瞪了一眼拆台的陸汎熙。
祁磊的“獎勵”是有要求的,這一沓卷子必須在周五放學前全部寫完,然後交給各科老師進行批卷,他還要看成績的。
燙手的山芋拿在手裡簡直燙得人手心疼,其實更多的是心疼。
高興嚴重懷疑祁磊是以獎勵為由頭,來懲罰他們。
“你腦子真沒病?”此時靜雙想撬開他的腦子,幫忙看看他的腦子裡到底有沒有裝東西,有的話也應該是水,“這麼明顯的事情,你還猜個什麼勁兒。”
“老楊。”高興苗頭對向楊聿,“今晚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他拒絕。
“别嘛别嘛,你忍心人家自己一個人寫作業嗎?”高興眨着他那雙比單眼皮還單的内雙大眼睛,夾着嗓子可憐巴巴的望着大直男楊聿。
“咦,真惡心。”
一瞬間,靜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話說宋阿姨什麼時間回來的?”靜雙轉頭問向陸汎熙。
“昨天。”
“什麼時候回上海?”
“不知道。”
兩人一問一答。
“好久沒見宋阿姨了,感覺她更年輕了。”
靜雙打小就佩服宋舒箐,與人交談永遠都是平易近人沒什麼架子,但辦起事兒來又雷厲風行的很,一點也不含糊,尤其跟陸汎熙他爸離婚更是不帶一點猶豫的。
雖然兩人是和平分開,但都夠決絕的。
“哦,我替她收下你的誇贊了。”
“哦,那我謝謝你咯。”靜雙假笑一聲,又問道,“你倆怎麼回家?”
陸汎熙指着馬路對面,“坐車。”
剛出學校門口,就看見宋舒箐站在車旁低着頭擺弄着手裡的手機,不知道在回誰的消息。
她一直被靜雙追捧為女神,在辦公室的時候沒來得及跟宋舒箐好好打聲招呼,現在又碰面了,靜雙第一個沖上去打招呼的。
靜雙是個自來熟,再加上兩家本來就認識,兩人宛如失散多年的親姐倆,手握着手眼裡沒别人的叙着舊。
“差不多得了。”陸汎熙最煩她倆這樣了。
“小靜一會怎麼回去?”宋舒箐問她。
“他爸接她。”陸汎熙搶先一步回答。
靜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白了他一眼,對宋舒箐笑着說:“宋阿姨一會兒我爸接我。”
“靠,我說跟你說有什麼區别?”
“有,區别很大。”
耽誤她跟宋舒箐說話了。
沒多久靜雙他爸就開接她了,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他們告了别。
“我爸跟楊阿姨去度蜜月,陳叔還有時間來接我們?”
“我沒叫你陳叔來。”
“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