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為何變化之大!”
“自然是日久天長,相由心生。”
“誰的相,如何生?”
夫人聽到此話猶如針刺,猛得放下茶盞砰一聲茶水四濺,沾惹了衣袖與桌旗,她忍聲道“姑娘,逾越了。”
郭拾玉輕笑一聲并不害怕“夫人,都是局中人,我又有那裡逾越呢?”
“此話何意?”
“她可信嗎?”
“可信!”
“好,今歲三月十五歡喜樓夜宴,我兄長被城主毒殺,隻因上供禮物不合心意!”
“你要作何?”
“殺了他!”
“他知道嗎?”
“不會牽扯他,我一力承擔。”
“不,我也想這麼做!合作嗎?”
“?合作!”
“不怕我是紅杏出牆與小叔合謀?”
“夫人,您甚至兩個都不待見......”
“後生可畏啊!”
“過獎。”
“如果我騙你呢?”
“我哄阿金的草螞蚱上還撒了千裡香,他送給你,你打開過,還把玩過。”
“好手段啊!”
“不及您惡母慈心,含辛茹苦。”
“他,唉,草包天真卻赤誠之心,我這些年對他非打即罵,也趕不走的癡兒......”
“母牽兒心,情系千裡,如何能走?”
一番交心,兩人親近不少,夫人如今都牽着郭拾玉進了裡間去看魏如宸這些年送的各類稀奇古怪之物,一時頗為感慨,郭拾玉倒也樂得配合,隻有魏如宸不知老底都被掀翻。
熱鬧的大街上熙熙攘攘,魏如宸拖着湖鋤往東大街而去“快些,湖鋤你太慢了,真是弱啊你,再晚點太陽要下山了,我還給母親和拾玉定了首飾和衣物,你快着點!”湖鋤隻得加快腳步呼哧呼哧!
等拿了東西,魏如宸又想起什麼,叫了馬車往西大街歡喜樓去了,嘴裡嘟囔着“嗯,今日拾玉第一次來我家做客,要去歡喜樓點一桌席面帶回去,指定要讓拾玉吃好喝好開心住着,嘿嘿~”
在一樓大堂雅座等餐時,魏如宸忽聽耳邊傳來死敵地聲音,隻聽那欠揍地聲音道“嚯,今兒人不少啊,來人~扶本公子坐下,今兒上不去二樓了,給我在大堂找個安靜的雅座就行,還是老規矩,隻是酒水就算了,喝不了——”說完還咬牙切齒。
周圍的狐朋狗友哄笑着打趣“哎喲喲,咱們張公子開始低調行事啦,哈哈哈哈,千戶大人知道不得欣慰大喝幾杯呀,啊哈哈哈哈......”“就是就是,要我說......”
魏如宸聽到這群人叽裡呱啦就煩得不行,當下對着湖鋤掏着耳朵道“湖鋤,你聽見沒,哪裡來的一群青蛙,呱咕叫吵死了......”湖鋤是正埋頭吃着點心,聞言接話“沒有吧?這青蛙進了歡喜樓,不得被做成菜端上來啊?公子你真會說笑。”
此話一出,張耀實當下止住攀談,四處打量,仇敵相逢,那是人群中可辨其音,化成灰都認識呐。掃了一圈,終于見到魏如宸可惡嘴臉嘲諷看着自己,他拄着拐咚咚過來,兩人都鼻青臉腫很是相配“咳咳,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公子啊,怎麼不去二樓雅間,倒來這一樓體察民情啦?莫不是終于被你叔父放棄,扣了月錢,兜裡沒子兒啦?啊哈哈哈哈......”看熱鬧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