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遠一怔,視線從包裝袋上撈起來,他發覺大神說這話竟然似乎可能也許有一絲……局促?好像在認錯一樣。
本來走廊燈光就暧昧不明,現在他們還站在黑咕隆咚的房間門口,更顯晦澀。
一陣莫名的沉默,許博遠心中一亮,啊這,不會是在暗示那件衣服不能還了吧?也是哦萬一有多事的顯微鏡嗑藥雞……
“還是應該給你訂一套隊服吧?”葉修一臉認真,“以備不時之需?”
“神金。”許博遠被逗笑了,他知道葉修在開玩笑,因為他一樂,葉修也跟着笑起來。
……哎,真要命。
許博遠把衣服還給葉修。他要任性一次了。
“我還是想要我那件。”許博遠撓撓頭,“别糾結這個了,趕緊回去休息。”也不好為我這點破事讓陳姐久等了吧。
葉修捏着外套不知為何傻站了一會兒,久到許博遠眼睛裡開始冒問号。
“那,明天,”葉修打理得很妥帖的漂亮手指微微摩挲包裝袋發出一些輕柔的碎響,解說時那句讓人咬牙的“對有些人就是很管用”他也像這樣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感應筆。許博遠的角度看到他喉頭似乎動了一下。
就在他要覺得奇怪時,大神一下看向他,“明天見。”
一般來講明天見這三個字一定要伴随一點動态才對勁,要麼是說的人已經向反方向轉身,起碼也得有那個趨勢。
但葉修沒有,他就站在原地,離許博遠身前一臂左右的距離,拿衣服的姿勢和稍微高出的幾公分讓他看起來稍微有點低頭含胸的樣子。就讓人覺得很不對勁。
許博遠痛苦地發現這場面他似乎也經曆過,餐廳裡葉修端着盤子歎氣說那我先吃吧,就很像。
可怕的腦補啊。
為什麼我會認為他想得到我的承諾呢?
要不要想象力這麼豐富。
他有些笑不出來,但這種場合還是得和氣點,自己腦補出來的鬼東西又不是别人的錯。
“嗯明天見。”他很俗氣地動了動,趨勢,來點趨勢。
但葉修并沒有被他的趨勢帶動,還是看向他,許博遠好怕自己見不得人的心思要被物理意義地看穿了。
“我該…怎麼謝謝你願意來?”葉修聲音低低的,葛藤的絨刺也沒有那麼硬。
許博遠愣了兩秒突然走神,那個手指摩挲的動作,也許是想抽煙?
房門緊閉。
連暧昧的廊燈也沒有了,昏暗的床頭燈像将熄的燭火。
許博遠抵在門後站了好久,久到他根本估不到時間,隔音太好太安靜。安靜。安靜安靜安靜!再度把他吞噬到仿佛隻剩一個軀殼。
直到膝蓋和腳底傳來陣陣刺痛抗議,他才渾渾噩噩轉身。路過衣櫃裡挂着的外套,又停了下來。
也太考驗人性了。天知道他手心被指甲刻出兩個坑才忍住沒有撲過去抱住葉修。
大神會被吓死吧?畫面太美。
謝謝我來,任務圓滿完成,不用扣工資了是不是。
都忘了自己怎麼回答的,好像還是一句空洞的神金,看來語言系統已經退化成嗎喽。
他看那隊服,心說這就是XL。穿上也能看,以後買這個号吧。
腦袋空空,許博遠牽起一隻袖子抵到自己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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