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廳
頂樓辦公室内帶着一絲沉悶的壓抑,氛圍的确算不得怎麼好。
“說吧!找我什麼事!”薛嶽山見狀也不再悶聲,語氣中含了恨鐵不成鋼。
郝松暝承接着對方的怒氣:“是有需要到您的幫忙的地方。”
“哼,有事就終于知道找我了?”
“老師,當年…是我的錯,抱歉。”郝松暝沉凝着語氣道歉,他知道對方并沒有真的生自己的氣,不然就不會同意今天見他了。
薛嶽山是為當年郝松暝在授勳儀式上不告而别的事生氣。
這小子身子硬,脾氣更硬,此刻因這道歉似妥協的話一頓,臉上兇人的表情當即慢了慢,等反應過來才覺丢臉。
他眉毛聳動,刻意闆着臉道:“哼!現在知道道歉了?我看你小子早晚得作死自己才罷休。”雖然聲音聽着還兇,可郝松暝卻是清楚對方不生氣了。
其實,薛嶽山從未真對郝松暝生過氣,除了恨鐵不成鋼之外,更多是身為長輩,師者無可避免帶有的自責和無奈。
這小子性格倔他比誰都明白,身上有一股異于常人的沉穩和堅韌不服輸的勁兒,隻要他決定的事定沒有放棄的可能性!
别說九頭牛拉不回,他看十九頭都拉不回來。
這種性子說好也不好,就得看用在什麼場合,當年對方離開也不是沒有含這一層原因。
有時就是如此現實,郝松暝是适合待在黑暗中的人,狹小的角落隐藏自己,直至不可見,這是他當年在衆多學員一眼就挑中對方的最大因素所在。
畢竟卧底一詞聽起來神秘,可其實很簡單,能不能扛得住壓力,所以這活兒不是光你有能力就行,頭頂懸着一把刀,腳底踩着錐子,心性稍有不穩就随時有掉腦袋的可能性。
不僅得扛住皮肉之苦,還得經受住精神上的漫長折磨,人性誘惑,利益,這都是一般人不能夠承受的,他見過太多初時意志堅定最後沒能扛受住變得面目全非的人。
“最近被路人報道出來的醫院傷員照片有你對吧?”薛嶽山語氣帶了一定的力道。
郝松暝黑眸飄閃一瞬,終還是點頭,“嗯。”
“哼,還有雲市7.16跨部門行動,那個暗中給警方給予幫助的人就是你,對吧?”薛嶽山眉目威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既然他能問出口,自然是問過相關人士,把其中關鍵細微之處給弄得明明白白了。
郝松暝知道瞞不過對方,他靜默了一會後利落承認。
“是我。”
“你…”面對如榆木疙瘩一樣的男人,薛嶽山反倒是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了,他撐着膝蓋拿手點了點郝松暝,無奈歎了一口氣道:“你說說,我該怎麼說你好?你以為自己身體是鐵打的?一個人就敢闖入基地,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像年輕時候不知輕重!當年要不是……”
薛嶽山不是個愛唠叨的人,這些年處在高位,早就養成了謹言慎行,面目沉肅,平日裡面對其他人的威嚴,在這個小子面前瞬間破功,到底是變成了絮叨的老媽子。
郝松暝微垂着眉眼不反駁,任由着對方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