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手中震動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稱呼不用這麼生疏。」
徐槿昭盯着“郝先生”三個字看了半響,好像是過于生疏了。
至少她可以感受出來,這人對自己是不同的。
她下意識回了一句:「好,我下次注意。」
郝松暝心中笑了笑,沒有糾結在這一個話題上,“你回家了是嗎?”
「嗯,回來處理一點事。」
「京都?」
「不是,蘇州老家。」
這可能涉及到了私事,雖然很想問你回老家幹嘛?是有什麼事嗎?父母還在嗎……
但終歸是壓下了心思,很快想到對方剛出院的身體肯定還需要人照顧。
「你一個人住還是和家人一起?有人照顧你嗎?」
徐槿昭視線落在家人那兩個字上出了一會兒神。
「我暫時住在我叔叔家,不用擔心。」
但是那就代表着有随時更改的可能性。
郝松暝:「我這幾天在配合警方調查芩雲雲華寺,可以明确除了弘明和惠安,其他弟子并不知情,隻是一個弟子不見了。」
徐槿昭眨了眨眼睛,問:「那其他人呢?」
「金越楠提前逃了,還在抓捕中,外交部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正在和警方周旋。」
徐槿昭放下手機,視線落在了床尾,思考着目前大緻的方向,除了秦涵江,主要相關人物都死了,而金越楠作為負責門面上核心人物,逃了之後底下人跟着會亂。
這時隻要其他人收到風聲,自然就會露出馬腳。
所以現在需要的是等待。
「你這幾天還有發病的症狀嗎?」
徐槿昭把視線從床尾移屏幕上,總覺得對方的話比往日多了,不過還是認真回答了對方。
「沒有。」
除了那日,這幾天都沒有再發作過。
郝松暝看了看時間,覺得對方該休息了。
「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郝松暝放下手機,并沒有就因此松懈下來,他還有許多疑問未解,猶如被厚重的山巒疊壓着,隻能利用空隙間才能得到喘氣的機會。
按理說十年前的線人早沒了,所有相關人員都死在了那一場火海爆炸中,可那天的和徐槿昭的對話透露出來内容太多。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秦涵江沒死,至于當年的那具屍體…答案很快會揭曉……
是夜,烏雲遮住了半開的月亮,一卷卷黑雲順勢就覆蓋住整個天空,淋淋瀝瀝的雨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雨點沿着樹葉噼裡啪啦的敲打在窗沿上,濺起零星的水花,沁濕了一側地闆。
“冷……”
郝松暝陷入了沉睡中,而躺在床上的人臉上神情痛苦,眉頭緊緊的皺着。
一片樹葉順着窗棂縫隙被風吹進了房間内,落在了床簾邊不動了。
恍若夢回幼時,所有往事過往如同南柯一夢從眼前恍恍惚惚飄閃過。
同那邊枯黃綠葉帶到了那一年醫院的長廊,一個八九歲的小孩不顧傷勢推開病房門追着一個女人背影上去。
“媽媽……媽媽……”
“媽媽…你别走……”
男孩跌倒在地上摔破了膝蓋,血順着小腿二流,可像感受不到疼似的,還未等緩過勁就又爬起來追了上去。
口中喃喃:“我會聽話的……媽媽…你不要丢下我……”
無論可任他如何呼喊挽留,那個瘦長的背影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漸漸遠去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
終于男孩瘦弱年輕的身體再也假裝不了淡定,“媽媽……我會很聽話……不要丢下我……”最後承受不住蜷縮在了一團,抱着流血的膝蓋痛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不要哭……”耳邊傳來一道寬和溫柔的女聲。
男孩猛然擡頭,“媽……”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讓他的音卡頓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