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下午,護士剛端了托盤進來,見她醒來語氣可見帶了驚喜:“你醒了?”
“嗯。”
“你是不知道你這一睡又睡了兩天一夜,可吓死我們了。”
徐槿昭杏眸怔了怔,這麼久了嗎?
她以為隻是太疼導緻暈睡了過去。
護士走近給徐槿昭量了量體溫,神情松懈下來,沒發燒正常,又說:“不過還好,當時一切數據都顯示正常。”不然她們也不會這般放心。
徐槿昭直接過了這個話題,眉目間蓋着點疲憊,漫不經心問了句:“有什麼人來過嗎?”
護士想也沒想就答:“有啊,和你一起進來的男人每天都會來,不過今早看過你之後就辦理出院了。”
“對了,還有一個自稱是你叔叔的中年男人來過,不過看你沒醒就離開了,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筆錢讓我給你。”話到這兒頓了頓,“還說讓你别忘了月底回去一趟。”
當時隻見那人穿得西裝革履,舉止不凡,端正大方,腕帶名表,一看就不像是出自普通家庭。
她在心中為此感到疑惑不解,原來病人有一個有錢人家的親戚啊!
目前就她所看來,住院這麼久才來一個人也委實可憐,心有感歎,更加深了她對豪門家庭多是感情涼薄的固有印象!
有錢人也正如自己所料,見人沒醒,大概也是趕時間,留下一筆錢就邁着步履沉沉步伐沖沖離開了。
由此,她對病人更為同情又上了幾個台階。
徐槿昭沒什麼血色的臉清清冷冷,不像有受傷,很平靜。
點點頭隻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想起來了一個月前相隔幾年才接到的一通電話。
“罷了,你下個月底回來一趟吧,有些事是該讓你知道了。”
當時自己同意了。
是的,是該回去一趟了。
“啊,對了,你餓了吧?這裡有粥,和你一起來的男人送過來的,說如果你醒過來了可以吃。”護士很快反應過來,調整了床鋪高度,把隔闆放下來,從身後桌上揭開了保溫瓶,“我看看…應該還是溫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向來生病她都習慣了自己擔着,不付諸于口,也從未有人對自己如此細心費神過。
嘴唇挪動半響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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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後,蘇杭機場,下午三點整,随着客機的降落導航樓人群紛紛湧出來,其中一位戴了寬檐帽,黑長直自然垂落,口罩遮住了面,麻棉紅長裙黑風衣外套的女人慢慢走了出來。
這算得上是怪異穿着打扮惹了不少人視線若有若無飄閃打量。
倒不是說不好看,而是在七八月份穿就顯得不正常了。
人的大腦是要自動篩選功能的,在琳琅滿目的物品當中,會自動篩選出那個最想要的東西。
所以對應到人群中也一樣,有時注意到的并不是其中最漂亮的那個人,而是和周遭最明顯格格不入的那個人。
7月到8月之間,是最炎熱的一個月份。
就比如現在,所有人誰不是吊帶短裙袒胸露胳膊大腿?最起碼也是短袖!
而不是像徐槿昭這樣把裹得嚴嚴實實,光着看了,就覺得更熱了,跟在桑拿房裡熏蒸差不多的。
所以視線看過去時候都無不多看了幾眼。
徐槿昭大腦有言語自動屏蔽功能,依依忽視了那些異樣的視線。
在她這兒隻有冬秋,沒有春夏。
她從小是體寒體質,和尋常人的那種單純怕冷不一樣,是真的受不了冷,被風吹一下,就跟有人養骨頭灌了冰,陰生生疼,比風濕還要嚴重,
以至于一年四季她都穿得要比常人多,尤其是到了冬天情況就會更嚴重。
所以在大學期間,就有不少同學拿這件事在背後取笑她,不過那段期間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怎會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言論。
而當今就更是如此了。
她出了機場,朝剛好駛來的一輛出租車招了手,沒有行李箱,一個簡易旅行背包形任何地方,一套換洗衣物,現金,聯系手機,在無其他雜物。
“司機,月亮灣走嗎?”
“啊,那可有點遠……”那一帶都是富人别墅區,原名叫「鳳亭江别墅區」因為有一個月牙形的環繞湖泊,所以也簡稱「月亮灣」都有錢人的住處,屬于郊外地界了,他曾經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