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對弈過程當中,不确定蛇分泌出的毒液是否有通過他帶傷手臂進入身體内,因為除了沒力,郝松暝也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其他變化。
伴着頭暈,身體麻木,好像每個地方都沒有知覺了。
所以他今天大概會喪命在這兒了?
這個念頭想起的瞬間,郝松暝心底很快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起伏波動,不過轉接就隻剩下平靜了。
最後陷入昏迷之際,他想,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一個人帶着沉沉包袱活下去了。
沙啞低緩的嗓音消散在血腥中。
“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現在不用擔心一個人怕黑了,因為…我也很快來陪你了……”
黑眸最後磕上那一瞬,洞口若隐若現,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那人踩着和緩的步伐走到了郝松暝旁邊。
眼前激烈場景不由分說闖入眼,空氣中還彌漫着久久未消散的血腥難聞氣息。
他視線平移落在地上那人狼狽不堪的身形上,看了很久,才擡步走過去,蹲下從懷中拿出一管試劑給對方注射進去。
處理完所有傷口後,男人口中發出莫名的歎息。
“你…何必呢?”
可郝松暝是聽不見這話的,尾音消失在了一片漆黑靜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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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松暝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他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槍傷加上各種大小傷口以及蛇的毒液…必定活不下來。
可當他醒過來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這不是岩洞,而是由一間白牆冷色灰磚的屋子,一眼掃完周圍設施齊全。
此刻自己正躺在屋中唯一張床上,身上插着各種數據顯示儀器,受傷部位也都給纏上了紗布,他被人經過了處理。
一切都通通表明,在最後關頭,他被人給救了。
而救他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救他?
郝松暝第一個念頭就是警方的人趕到救了自己。
可又給很快否認,即使警方趕到也不可能那麼快找到自己。
況且他的身體自己清楚,在蛇毒已經進入血液情況下即使拿來了神丹妙藥都救不回來。
幸好他的疑惑沒有保持多久,給他解惑的人就來了。
門被推開,是和秦涵江有着相差無幾的一張臉。
“你醒了?”惠安視線落在已經清醒過來的人身上,聲音和緩。
郝松暝沒有立馬答話,而是緊繃了神情,那是一張他見過的臉,基地入口處,穿着白棉麻盤口襯衫,被人口中稱作為“秦教授”的男人。
可立即就發現了不對勁,即使是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但兩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氣勢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基地入口處的那人雖面帶笑意,但會給你一種笑裡藏刀的綿柔感覺,那不是真正的平易近人,而是為了讓人卸下心房作出的僞裝伎倆。
眼前人不同,雖面孔沒變,臉上帶着也和緩笑意,不同色對方身上給他也是一種平和舒适,隐隐帶了慈悲氣息…
“慈悲”兩字形容在基地的人中,十分不相稱,可他又的的确确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甚至對方給了他一種很熟悉的氣息。
“你不是秦涵江…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