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聽叫這句近乎細紋淺語的内容,除了徐槿昭,她不着痕迹視線往那個角落地方看得過去。那是一個渾身是傷,已經辨不出本來面貌的女人。
都走不掉…
在低頭的瞬間徐槿昭眼眸變得幽深。
所以對方是知道些什麼?
她越過其她人徑直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直接道:“你…知道些什麼?”眼眸緊緊盯着對方,不放過女人臉上一絲一毫表情變化。
女人聞聲看了眼徐槿昭,好像是怕,身體下意識往後縮,徐槿昭出聲安慰:“我沒有惡意,你不用怕。”
她身體瑟瑟輕抖了一下,視線飄乎着不看徐槿昭,口中喃喃搖頭仍然是那一句話,“都走不掉的……走不掉的……”
徐槿昭不可避免看清了對方滿是傷口的身上,尤其是手腕露出來的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如刻在老木門上被風吹雨打腐蝕經年累月下來的老舊疤痕。
女人或許有家庭,或許有父母,或許有愛人,也或許有曾經耀眼的人生,就被帶入了這樣一個地獄中,日日噩耗,年年如此。
這個年紀本該是女人一生最耀眼奪目的年齡,此刻卻如凋謝了的紅玫瑰,整個花瓣褪色表皮上布滿了褶皺,被蟲蟻啃咬空心了的枯木,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緊緊蜷縮在一團以此來抵抗外界。
莫依在邊上用嫩白的手撩了撩垂落在耳旁的頭發,哼笑着說了一句,“她能知道什麼?你問她還不如問我們呢!”話是對着徐槿昭說的。
與她相鄰幾人跟着一起附和,“對啊,你看她身上,全是被折磨過的傷痕,神志早就沒抵過藥性瘋了……”
果然,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議論。
有意思的是,此刻開口說話的基本都是身上沒有傷痕的人,以那個漂亮女孩為首,神情中帶了明顯欲望。
而與之和她們相對應沒有說的的人,基本面目枯稿,發型淩亂,身體布滿傷痕,躲在各自的小角落中。
不說話也不辯解。
一方還帶着生的欲望,一方早已失去生的希望。
唯獨留下臉上麻木神情,眼裡一片死靜,嘴角拉平着,面部無一絲波動。
這是生和滅的對照,兩方就這樣無意識形成了各自的圈地。
徐槿昭沒回應那幾個人的話,伫立于中間,凝着眉頭,思考其中到底有哪一個環節被自己忽略了的。
這麼明顯的階級對立,很明顯是人刻意營造出來,一弱一強形成強烈對照,為了不成為弱者,那麼所有人都會傾盡全力去成為強者。
成為強者的人會對成為弱者的人進行打壓,辱罵甚至欺淩,而弱者一旦長時間受壓制,到極限之後生出噬反效果是無法預料到的,或許是翻倍效果。
同樣也會出現另一種情況,弱者沒有承受住強者給的施壓,最後徹底消亡,成為了那腳下墊腳之一。
女孩們彼此防備,激烈的争奪,而獲得重生涅般,這和秦涵江說的那些話冥冥之中契合了。
這是一條重生之路,涅槃之路,強者進化之路,而在這條路上怎樣一個人是最适合的?
無疑,要充滿野心,要足夠冷靜,足夠隐忍,并且冷血無情,一切無用之情都不能夠有,如同開疆拓土的古代帝王必須要斷情絕欲,寡心寡欲。
可100%權力之下是100%的威脅,周邊所有人都會成為你的敵人,在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強大且耐力素質極高的身體來支撐。
而早在第一時間,秦涵江就看清了徐槿昭性格本質,所以才會在離開時不惜暴露帶走自己,也才會在實驗室内和她說了那麼長一段話,有問必答,甚至不惜解剖開自己過去讓她看。
難道他不怕自己逃出去後事實敗露嗎?是的,徐槿昭突然就清楚了,他不怕,因為對方從來沒有想過真正放自己離開,給她一定自由也不過是一種貓逗老鼠的遊戲。
帶着無與倫比的自信心,任老鼠如何逃竄最終也逃不出貓化出來的五指山。
“你問了我這麼多,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問你了?”
當時,秦涵江向自己提出了一個要求。
就是心甘情願做他的實驗體,徐槿昭拒絕了嗎?
不是的,當時她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