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而平靜問:“你知道進入第二階段的人都被送去了哪裡嗎?”
青年搖頭,這已經出了他能夠獲知的範圍。
“不過……”
“不過什麼?”
“我曾經好像聽那些醫護人員說過……什麼海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疼出現的幻聽……”
随着藥物劑量的增強,他的記憶也變得越來越混亂了,他覺得自己大多時間都處在幻覺當中。
所以那個“海島”兩字也并不能保證就不是強烈痛覺下生出來的自己的幻覺。
徐槿昭沉默了一霎,出聲問:“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或者家中有何親人?進來這個基地多久了?”
“應該…是有父母的吧。”不然他怎麼都這樣了,還獨獨記得曾經似有人叫過自己‘桐桐’。
大概是他的小名了,畢竟這麼親切的稱呼隻有最親的人才會叫。
“我…記得我名字中最後一個字是“桐”,至于進來多久了,三年…還是五年?”或者是七年…又好像是一輩子。
他已經變得對時間沒有了概念,整日對着他的就是刺眼白光陰冷天花闆和滿室儀器。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徐槿昭已經知道是問不出什麼其他有用信息來了。
而青年人也顯然不會想到,他所有遺忘或許都是因為注射藥物所導緻大腦神經造成記憶上的缺陷。
*
而雲市刑偵技術大樓裡氛圍正緊繃着,夜色撩人,可大樓内卻是燈火明亮。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嚴謹忙着手中工作。
他們所有人都被強制留下來了加班,即使心中無奈,觀看動靜,也知道這次案件對他們來說重大的意義!
如果不抓着人,估計他們又得幾天幾夜合不了眼了。
所以還能怎樣?當然是彎起袖子拐起胳膊幹啊!
宋長江雙手撐着額頭,繃直坐在椅子上,旁邊煙灰已堆了一地,厚厚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眉頭緊鎖,臉上焦躁的表情随意時間流逝經不住顯現了出來。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們從衛星當中收到了一條陌生信号。
經過追蹤,鎖定到了距離他們幾百公裡之外的卡爾森林和亞那山脈交界庫迩峽谷處,觀看整個基地,中心成環形,外圍被聳天高樹和石壁包圍的密不透風。
且山海環繞,南面石林靠滄海,滄海過了石古島是和越交界,而往西距離十公裡之外的格侖河流屬于中緬交界。
這簡直是一個天然犯罪隐蔽場所,前可撤,後可退。
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點,他們已經聯系了對方的駐外交團,此刻還在洽談過程,對面态度淩模兩可,并未給出明确的答案說全力配合,一道道手續下來太過繁瑣麻煩,需要涉及的大小部門繁雜,并且時間漫長……
他們哪裡有這個時間拖得起?越快時間對他們越有利,現在是争分奪秒看誰搶占先機,畢竟犯罪分子又不是傻子,在明知到暴露情況下還坐以待斃傻傻等着讓他們抓!
可不想辛苦勞累半天給他人做了嫁衣,落得個一場空!
宋長江皺着眉瞥見那堆了厚厚一層的煙頭紙,心中歎氣,好不容易堅持成功戒煙一個月,這又給打回原形了,回去肯定得挨罵了!
目前緬越方給出的回案是,隻要不涉及到本國利益,便可不預幹涉。
當時他聽了,差點沒掀了桌子和對方幹起來,幾年修身養下來平和性子成功就被點暴燃了。
這話很簡單,不就是說隻要這些人不幹涉到我的利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呗!
至于表面上說會配合無非礙着國際公約的制約下做做表面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