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黑人,身高近兩米,給人壓迫感很強,手中端着一把突擊步槍,他身後側站着一個臉上手上都滿是彩色紋身南亞人。
連着兩句兇悍疑問間接表明了此地重要程度,郝松暝從持槍男人感受到一股從死人堆裡出來才有的煞氣。
他擡手推了推眼鏡框,身體狀作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碰撞得金屬框的箱子發出清脆響聲,眉頭輕顫,好像是被吓得不敢擡頭。
“我…我……來給今天的實驗體做檢測。”說出來的話也不成調。
持槍男人看着被自己吓得愣住的白大褂男人,稍微放松了警惕,問:“秦教授昨天離開時不是說今天不用過來了嗎?還有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代号叫什麼?”
“因為有一具實驗「ti」的數據不穩定,所以讓我來看看,我的代号“畫醫”…這是通行證…以前我都在其他片區…”說着同時調出頁面給對方查看。
黑人遞了個眼神給另一個,隻見那人頭也不回朝大樓内走去,郝松暝提着藥箱的手拽緊,如果對方是要去核對消息…鏡片下的眼眸暗了暗,身體警戒拉高,他已經做好了如何全身而退的打算。
很快紋身男人回來了,手中拿了一個專用的通訊設備,他低聲說了幾句,隻見黑人兇悍的眉頭緊皺起來,然後又松開。
郝松暝原本後腳跟聚力準備擺出作戰姿勢,對方出聲:“你把口罩摘了。”他接着補充了句,“還有衣服外套都脫掉,進去需要搜身。”
“我知道。”郝松暝點點頭表示明白,可轉身時黑眸中迅速劃過一抹深色,他被人帶到了一個搜身的房間。
顫顫巍巍脫了身上外套,在人觀察不到的角落把内兜一把折疊式刀順着落去了窗外草叢。
“好了……”
“滴滴…”電子屏幕發出刺耳的叫聲。
“你身上什麼東西?”大漢臉色一凜。
“我曾經救助實驗體時被流彈擊中,子彈留在了我體内。”郝松暝做出一副無奈狀。
紋身男人聞言眉頭不渝,上前細細檢查了一番,的确沒有發現問題,最終隻得點點頭。
“可以了,頭擡起來。”
醫生臉上口罩已經摘了,紋身男人眯着眼打量對方,然後再低頭對比證件照上的人,五官區别不大,普通絲毫不起眼,眼尾靠近臉側的位置有一道拇指長的疤痕,就是放在人群中都引起不了多大注意的類型,可心下總覺得那裡怪怪的。
照片中的人顯然要更顯老一點,而本人…
“你臉上傷口怎麼來的?”持槍男人擡着下巴晃了晃手中槍杆問。
那臉上的傷顯然是最新弄的,甚至就那麼巧合遮住了原來的那一塊疤。
這是試探也是施壓!眼神帶了一絲探究。
醫生額頭開始冒了細汗,下意識拿手抹了抹,猶豫着還是說出了口,“不小心被劃傷的……就昨天記錄過程中被突然醒過來的實驗體弄的,是藏起來的手術刀,我當時沒注意就被對方得逞了……”
頂着那危險的神情把話說完,好似若有一點不對,那槍子就要落在身上。
良久,紋身男人才收回了探究的視線,對于這個回答是一點不奇怪,隻是被劃傷已經算是輕了,他可看過被弄的面目都不成形的人。
“行了,你進去吧。”他擡手對守在門口的兩人對做了個手勢讓放人。
而站在一旁的數據員想說什麼,但看着已經進去隻剩了個背影的人,終究還是掩下了心中那絲想要開口的疑慮。
那張照片他看得久了,總覺得有哪裡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具體是那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随後隻能用照片上大概都要比真人看着僵硬幾分,面部比例也不比真人協調來解釋了。
這樣想就沒在糾結于這個問題上,重新回到自己看受崗位,視線落在滿屋子的大屏幕監控數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