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觀點太過單一極端化,他把人性追逐貪欲這一方面給獨獨放大了開來。
這是正常卻又不符合常理的。
誰知道每個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或許這個人隻是想要一個靜逸平凡的人生,就算是沒錯,那也該是在自願的前提下,而不是被迫無奈強制颠倒了黑夜白日,隻剩下了一個通向地獄的選擇。
原本如細水溫氲涓涓水流的般的生活瞬間化為泡影灰粉。
從燦爛陽間被魔鬼拉入一個盛滿了世間一切罪惡的阿鼻地獄。
秦涵江不以為然,輕歎口氣笑了笑:“雖然你說的對,但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不想成為強者呢?”
他已經見過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人。
有社會中最底層人,也有能力不夠卻總想着往上登天一步而成的年輕人,還有那些表面上裝得冠冕堂皇背裡地裡卻不知幹了多少肮髒龌龊事的人,或者是天橋洞裡的那些無助可憐的流浪漢、乞丐……
即使是平日經常出現在新聞中正面廉潔之人,普通百姓榜樣,被冠以十佳楷模稱号的模範…
也并不如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正派,說白了,表象就是假象,一戳就破,經不起更深詳細推敲。
在一兩次利益面前,能夠做到面不改色,但那不過隻是利益不夠罷了。
随着所疊加的砝碼一層層往上遞增,心理預防也一而再三破防,那最開始還滿是大義凜然的不為半鬥米折腰的肅然眸子,也漸漸染上了世俗化的貪欲,最終逐漸淪為欲望的奴隸。
這種人他見得太多太多了……秦涵江想。
所以,誰會真的不想成為強者,或是沒有欲望呢?
沒有,沒有的……
至少他到現在還沒有遇見過。
“你說得對。”徐槿昭了解秦涵江這樣的人,當執着一件事情是聽不了旁人的,隻會堅定相信自己,她沒必要和對方去争論,沒用。
關于藥物的事情她還沒弄清楚。
“那我換一個方式問…第一代藥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什麼時候出現的啊!秦涵江向後反手撐着下巴思索。
“有十年了吧……”聲音裡難得有了懷舊回憶感。
好像是在對曾經那一段不太美好回憶的祭奠。
徐槿昭喃喃: “确定是10年前?十年前…”
秦涵江視線變得銳利,“是啊!十年前,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成也那日敗也那日,又讓他如何能夠忘得了?
那些年的記憶,可以說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如此苦心經營10年,又怎能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他心中的不甘…
這回輪到徐槿昭沉默了,如果對應時間,她的記憶缺失也差不多是那時間段。
秦涵江當年研究出的HIM1第一次試藥,因此帶了更多不确定和不穩定性,後面還未來得及觀察意外發生了,至于實驗體的變化反應,他們并不清楚。
因為 “HIM1”的藥物終于研發成功,他本該是最高興的一天。
可…他卻沒來得及對實驗體做任何反應記錄,就被破滅了,他的理想,他的執着,他的追求,匆匆都化為煙霧…
秦涵江心中懷念着,當年那具實驗體的身體條件都是極好,堪稱完美,可惜了,好多數據都沒來得及記錄就被毀了。
他突然想到什麼,視線偏移,瞧量着徐槿昭,然後笑了,别說還真有點像!
“你問我這麼多,那也該是我問你了吧?”
他似乎已經找到當年那具實驗體曾留給他的的遺憾了。
不,或許更優秀,可他改變主意了,他要側底的征服,而不是被藥劑控制進行的木偶實驗體。
所以計劃估計得有變化,畢竟他要的是一具完美實驗體,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到心,都要全心全意的配合。
那就得對方心甘情願,眼下不能有一點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