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牆面配上一盞刺眼的白熾燈,燈光之下映照出床上纖瘦骨立身形,完全封閉的環境無端顯出了一股陰冷澀澀的氛圍。
整個實驗室都用了上好隔音材料,外面動靜裡面人是聽不到的,徐槿昭垂眸斜看了眼困住自己的束腹帶。
杏眸幽光閃過,她反手一動,從手腕袖口處銀黑镯子裡抽出一根拇指細小瘦長的銀針,确認門口沒有人之後,素白手指從束縛帶中繞動,指尖很快找到紐扣暗鎖位置。
她看不到鎖的具體構造,眼下隻能憑着感覺摸索鎖孔位置。
五分鐘後……
徐槿昭脫離束縛帶後就立刻遠離了床,即使沒束縛了,她也不想在繼續躺在床上,說不清到底是對什麼的抵觸。
也是,正常人醒來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一個全封閉式屋子床上,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她站定在屋正中央後,杏眸極其緩慢的動了動,然後擡起視線掃了一圈周圍。
這算是從進來到現在首次打量這間困住自己的四面牆。
牆是冷白色的調,吊頂白織燈灑下的光正對着牆角那唯一的一張實驗床上,像是死神臨行時帶來的眷顧。
空氣中帶了一股讓人讨厭的福爾馬林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徐槿昭轉過身子,視線正對過去是牆角連着擺放的兩個料理台,除了可能會帶危險攻擊性的手術刀之外,上面擺滿各種各樣瓶瓶罐罐、玻璃器皿。
紅血色「器」官沖淡了水中濃郁溶液,那黑色眼球震顫突突看着自己,黑白分明間,一粒黑紅色的水珠落下,那好似是主人僅僅能夠發出的唯一求救聲了。
是向她發出來的無助悲哀…
不用走近,徐槿昭就辨别出來了那一排排玻璃器皿中裝的根本不是動物的生理器官,同樣的心「髒」……悉數進入了她的眼。
無一例外,都是人類「qiguan」!
刺眼白光,鮮紅血色,陰森孤寂的氛圍,都讓人如同置身到了地獄之境…
徐槿昭覺得自己不能夠再看下去,她移了視線,果然和她最初猜想沒錯,這個地方在做「renti」違法實驗。
她想起自己被帶進來的那晚,聽見有不少負責看守的人都叫了“秦教授”這個稱呼。
語氣中滿含了恭敬膽戰,如果沒錯他們口中所喊那人,就是客棧給她送酒,嘴角帶笑的紅痣男人。
秦教授…對方姓秦嗎?還是隻是帶有尊敬意味的一個稱呼。
整個過程她被蒙住了臉,并不知道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不是境内地界,而是某一個深山叢林内。
徐槿昭再次打量了一下這間實驗室,最終看向床尾邊上一塊電子數據記錄儀上,擡腳往前走了幾步,能看得更清楚,那是一串串密密麻麻的實驗數據。
她試着在屋子内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其他多餘的東西,更别提有用線索了。
徐槿昭也知道,重要信息不可能會被随意擺放在這給她看,正常人都該是拿了保險箱在加上幾層鎖放入一個需要虹膜驗證才能解鎖的地方。
畢竟,眼下所看到的幾件事就足超過人類接受範圍了,「guaimai」「fandu」「qiujin」更别提還有違背人性的「renti」實驗…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客棧,意識到不對勁的瞬間,腦海就聯想起了之前送酒過來的男人嘴角紅痣那奇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