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孩子接回來時已經十五六歲，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值叛逆期，腦海充斥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更何況是這孩子呢？

她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提過早年經曆，但不用去想也該知道不會有多美好，具體更是如何都不能夠去深想的。

就因多年颠沛流離的生活，形成了過于早熟的性格，她很懂事，從不惹事，也不會主動開口要東西，自律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快，完全不用人擔心。

後面去了大學就更如此了，可能是忙，也可能是本能不願面對，慢慢減少了聯系，頭幾個月他想起來了還會打電話過去問一問近況。

直至電話越來越少，到完全沒有。

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一晃眼好幾年就過去了。

偶爾夜深人靜時，宋霖江想過，可能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最吵吵鬧鬧，哭哭喊喊的往往得到關注最多，知芸和知恺兩小孩就是，一個調皮，一個嬌氣。

早戀、逃課、打架常有的事，這些都需要他去費神，給予關注，為數不多能分給槿昭那孩子的關心就更少了。

“叔叔下午打了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最後還是徐槿昭打破了沉默。

宋霖江撐着身後欄杆，擡手捏住眉心揉了揉，疼意讓暈沉的大腦清醒了才出聲：“沒事，就是太久沒給你打電話了，想問你近來怎麼樣。”

大概意識到這通電話不合時宜，他說出了最終目的：“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看看吧，下個月…是你母親的忌日，回來吧，順便知恺20歲生日一起，知芸和她男朋友也要從國外回來，你們好幾年沒見了，前些日子知恺跟我提起你……”

徐槿昭垂着眼眸，眼睫眨了眨，靜默片刻擡手撫了撫桌面并不并不存在的灰塵，輕聲回答：“好，我知道了，我會回來的。”

挂斷電話，宋霖江從兜裡拿出煙盒抽了一根點上，深吸一口吐出，對着窗外的霓虹燈良久，歎了口氣。

他想，有些事是時候該告訴這孩子了。

……

清晨，昆市公安局緝毒第一支隊。

“小帆，慶骁人呢？”陳維明往裡探頭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人。

正低頭喝豆漿的警員被這一聲給驚得差點噴了出來，他趕緊把剩下的包子幾口吞了下去。

擡手随意抹了嘴回頭笑道：“陳副局你這麼早了來了啊！吃早飯沒？我買了很多。”

陳維明一臉嚴肅，擺擺手正經道：“賄賂不頂用，給我多花點心思在案子上。”語調一轉：“對了符慶骁人去哪了？”

彭揚帆撓撓頭：“骁子大早上就帶着人出去了，說是閩南市找到了餘勇女兒的線索，如果不出意外下午能趕得回來。”

陳維明背着手點點頭，“那行，你先忙着，等會讓他…”語調突然又一轉，”對了有個事問你…昨晚下邊芩雲派出所是不是轉了個人上來？具體怎麼回事兒？人審了沒有？”

陳維明昨天一整天都在外跑，幾乎沒歇腳的時間。

本來這樣的案子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可他打開文件細細一看，居然同一個地方，還真是巧了！

前天他們剛抓了人，昨天那地方就又出了事，能說這之間沒問題，打死他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