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真是一如既往地有禮貌!重劍真的太帥了!”
“好硬核的‘禮貌’……”
“沒人發現我們的小主播正偷偷溜走嗎?”
此話不假,應觀洲不知道來者是誰,但是他還是很感謝對方幫他吸引了火力,并且慢慢地往門外走去。
他走得很謹慎,走一步,滑一步,走一步,滑一步,平移地往碎成渣的門口走去,生怕像剛剛那樣,系統又給他整個平地摔,一邊還偷看大戰現場。
唉,所以說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他真的不擅長,就不能讓他一直成為一個吃瓜群衆嗎?他磕瓜子指定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房間内,怪物潮和院長,加上剛剛那個神秘的……應該也是玩家?
總之,這些人都在這個房間裡的話——
“系統,商城裡有汽油和火柴購買嗎?”
019系統:“……………………”
它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原本的邏輯崩盤中修複起來,艱難地破殼而出,還給了幫自己頂替上崗的同事不少工資,一邊心疼得掉眼淚,一邊艱難地爬回崗位當社畜。
結果一上來,就聽見這種令它暴擊的話,差點沒又屁滾尿流地滾回去。
魔鬼嗎?這家夥一定是魔鬼吧!
買火柴和汽油是想把怪物和另一個玩家一起炸了嗎?不愧是“禍神格”啊!
“沒有,”它木着“臉”,生怕應觀洲質問它,斬釘截鐵地重複道:“沒有。”
應觀洲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接着,十分誠懇地建議道:“我認為,遊戲中不可或缺的物品,就是水管和炸藥了,這邊建議您向主系統反饋一下必要的戰略物資補充。”
他頓了頓,學着另外一隻系統的語氣,回複了一聲:“親親。”
系統:“……”有某寶那味了!
另一邊,院長看着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沈漱,不斷試圖向後退着。
然而,退無可退,他很快就退到了牆邊,額角滲出冷汗,牆上的血影也從一開始猙獰的大笑,到後面看見沈漱的呆滞,如今,紛紛變為“驚恐”狀,仿佛世界名畫《呐喊》般,挂在牆上抱臉無聲尖叫。
沈漱擡起重劍,劍尖指着院長,道:“第一個問題,你辦公室中放的那張照片,是你什麼人?”
院長喉結滾動了一下。
“第二個問題,醫院中慘叫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慘叫?這裡發生了什麼?”
院長呼吸一頓。
“第三個問題,”
沈漱微微一頓,他偏過頭,看向手中的重劍,上面纏繞的五道鎖鍊讓他微微蹙眉,接着,沉聲道:
“你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
他話音剛一落下,院長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般,轟然暴起,身後的血影開始發出尖銳的咆哮,院長狠狠咬牙,接着,猛地一擊雙掌。
“啪!!!”
随着這聲清脆的拍掌聲落下,耳畔仿佛聽見某種齒輪運轉的聲音,又像是積木崩塌,在這一瞬間,重力居然消失了。
天旋地轉,好似被人猛灌一瓶酒,視野忽然明亮起來,頭頂的白熾燈短路似乎被誰修好了,刺眼的白光淹沒了房間。
沈漱下意識地閉眼,再睜開時他居然來到了另外的房間!
好不容易退至牆邊,準備溜走的應觀洲:“……”
他看了看眼前忽然被修好的門,額頭上冒出黑線,脖頸上青筋跳了跳。
該死的,他明明差一點就溜出去了!
【直播間】
“好好好,這就是黴運buff嗎?”
“黴神格來了都要笑發财了。”
“這個boss是有切換場地的能力嗎?他剛剛一拍掌,房間瞬間就換了!”
估計沒錯,擊掌聲落下時,應觀洲和沈漱居然同時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病房中。
雖然醫院的房間大同小異,但是,會診室那間連牆都缺一堵的房間,恐怕是絕無僅有了。
沈漱:“……”
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心情,隻是沉默地收回了重劍,轉過身,結果,剛好與貼在牆上、一副鬼鬼祟祟、想要趁亂溜走的應觀洲鼻尖碰到了一起。
兩個人挨得很近,院長把他倆傳送時估計沒考慮過地理空間等問題,會診室的面積更是比這間病房大了快五倍以上。
因此,當房間一壓縮,距離也跟着縮短,沈漱一轉身回頭,鼻尖差點直接和應觀洲擦上。
沈漱:o _o
應觀洲:?_?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紛紛僵在原地。
沈漱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比他矮半個頭,臉色蒼白,身上穿着醫院的病号服,病号服上沾着血和奇怪的液體,讓衣服半透不透的,看上去有些狼狽。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少年瘦弱嶙峋的鎖骨,以及微微瞪圓的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一隻受驚的貓一般。
沈漱大腦空白了一瞬,他往後退了一步,半晌,憋出一句話:“你……是這裡的病人嗎?”
詭異的是,他對應觀洲的語氣比對喬嶼柔和多了。隻是,說完,他自己也“?”了一下,好像懷疑這樣溫和的話,竟然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于是斟酌了一下,再次調整,兇巴巴地重新問道:“你是這裡的病人?”
應觀洲:“……”
……這和剛剛的語氣,也沒什麼區别吧。應觀洲迷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兩次同樣的問題,隻是謊言癖又無意識作祟,他點了點頭。
這個玩家看上去很危險的模樣,說不定就是剛剛系統通報的那個“50%”破關者。
不過,最重要的是,可以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樣的情報呢……
應觀洲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一脫離陷境,他肚子裡的壞水又咕噜咕噜,冒起了泡。
然而,那壞水還沒醞釀好,下一刻,天旋地轉,視野一倒,沈漱竟然直接把他扛在肩頭。
應觀洲:?
應觀洲:???
應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