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電話,顯然是不給赤井秀一拒絕的機會。
好吧,赤井秀一在心裡重新評估了波本和莫斯卡托的關系,他架起槍,瞄準,開槍。
目标吃驚的神色還留在臉上,但他的人已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就這麼簡單。赤井秀一面無表情地收起槍,心想,總歸這件事對他沒有影響。
他需要趕緊離開這棟樓了,等下對方的人說不定就會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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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聽見了軀體倒下的聲音,但他沒有回頭。
他知道目标死了,磁盤也拿到手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需要的是安全撤離這裡。
雖然受了點傷,但因為目标的死亡,隻有小部分保镖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降谷零靈巧地鑽進了人群,甩掉身後的尾随者,通過安全通道往下,走出餐廳所在的大樓。
黑色的車精準地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降下,黑川清和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冰冷得像是萬年寒冰。
“上車。”
降谷零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猶豫一下,正準備用衣服先包紮的時候,黑川清和開口:“座位底下有醫藥箱。你先止血,我等下再幫你處理一遍。”
降谷零點頭,他從口袋裡拿出磁盤,打量了一下,問黑川清和:“所以這個磁盤裡面有什麼?”
黑川清和微微皺眉:“我以為你知道……很難解釋,總之是一些對于組織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你想要的話最好在今天之内就複制一份,磁盤不會在我手裡停很久。”
“你還真是對組織一點忠誠也沒有啊。”降谷零說,他收起磁盤,“給我半天時間。如果你現在能把我送回去就更好了。”
“……按照慣例,我們應該先和蘇格蘭他們會和。”黑川清和說是這麼說的,但她行動上卻一點也不慢,立刻改了目的地。
降谷零無聲地笑笑,事情的順利讓他的心情也不錯,他看向窗外,輕聲問:“你把目标殺死了,組織那邊怎麼交代?”
“我會有辦法的。”
“你太沖動了。”降谷零陳述着這個事實。在他計劃這件事的時候,都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他一開始隻是想看看黑川清和會有多在意自己。
黑川清和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陰鸷這種情緒很少出現在她身上,但此時她周身環繞着低氣壓,神情冷硬陰鸷。
她說:“zero,我無法忍受,無法忍受你在我面前出現任何意外。”
她想降谷零是不會明白的,在意識到降谷零受傷的那一刻,她究竟有多憤怒。
憤怒和驚慌像荒原上點燃的火,一瞬卷走所有理智。這是降谷零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因為别人受傷,黑川清和從來沒有那麼想讓一個人死過。
她不說自己的驚慌,隻是強硬地告訴降谷零:“你是屬于我的,他動了你,他就不可能活着離開。”
降谷零沒有因為她充滿占有欲的話感到不适,他甚至笑了起來:“那如果哪天,組織發現了我的身份,要對我動手呢?”
“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黑川清和說,她看了眼後視鏡,突然提醒,“zero,抓緊了。”
降谷零也看到了,後面尾随的汽車兇狠地朝着他們撞了過來,降谷零握緊車上的扶手。
黑川清和一腳油門踩了下去,方向盤急速轉動,飄逸轉過一個路口,試圖甩掉後面的車。
但剛轉過路口,他們的正前方就出現了另一輛目的明确的車,竟是以自毀的形式朝他們撞來。
黑川清和瞳孔收縮,所能作出的最快反應是扭轉反向盤,讓撞擊的方向改變。
劇烈的碰撞發生地猝不及防。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變慢,降谷零微微瞪大眼睛,看見黑川清和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安全帶,朝他撲了過來。
溫暖的懷抱護着他,碰撞産生的動蕩傳了過來,灰塵掉落,降谷零能感覺到腰上的手猛地收緊,黑川清和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痛呼。
人在處于危險的時候會暴露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降谷零突然想起到了這句話。
這是黑川清和說的,那時他們還在讨論任務要怎麼進行,黑川清和敲定了這個方案,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着他,嘴角揚起,眼睛亮得宛如天上的星辰。
她不像是在說任務對象,倒像是在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