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警惕了,舉起槍對準黑川清和,質問:“波本呢?”
黑川清和想起睡在被窩裡的降谷零,嘴角流露一絲笑,她說:“大概是精疲力盡地睡着了吧。”
諸伏景光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按道理來說,降谷零身為男性,在這種時候體力應該不會比黑川清和要差。
黑川清和騙了他?
黑川清和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聳聳肩:“我可沒有騙你,你要去房間跟我看看嗎?不過我覺得zero不會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你的。”
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畢竟他可是為了你,才答應跟我上/床的。唔,也不知道明天他會不會後悔。”
“你對他做了什麼!”諸伏景光的語氣兇狠了起來,他意識對方和zero的關系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為什麼黑川清和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黑川清和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雖然和幼馴染都在組織卧底,但是出于安全考慮,他們很少會私下交流信息,這也導緻了他面前一團迷霧,什麼也看不清。
“或許你明天可以自己問他。”黑川清和暗示得已經夠多了,再說得直白一點,她擔心降谷零醒來之後會想殺了她。
她換了個話題,掃了一眼諸伏景光,她直白地說:“我讨厭你。我知道你們是幼馴染,你一般叫他什麼?zero?以後不許你這麼叫了。”
諸伏景光滿腹疑惑無法得到解釋,他沒想到黑川清和會知道那麼多,有點惱火:“這不關你的事。”
黑川清和理直氣壯:“怎麼不關我的事?zero,最好隻有我能這麼叫他。”她知道這個沒可能實現,但反正諸伏景光不可能在組織裡叫降谷零zero,因此她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大放厥詞。
諸伏景光很想在心裡罵她一句神經病。
黑川清和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她自顧自地往下說:“不過你的存在還是有好處的,用來威脅zero很合适,你想知道我們今天交易了什麼嗎?”
諸伏景光不是很想聽下去,但是他也知道這是重要的信息。他唯一能作出的反應是沉默。
黑川清和說:“你應該也能感覺到組織在懷疑你吧。你們内部出了問題,我早一步截斷了信息,沒讓你徹底暴露,但懷疑很難打消,組織在試探你了。”
諸伏景光一驚。内部出了問題?警察内部有卧底?
“我能幫你擺脫組織的嫌疑。”黑川清和說,“這就是我和zero的交易,不過我沒告訴他,準備直接跟你說。”
為什麼不告訴zero?諸伏景光有些疑惑。
“他大概覺得我騙了他。”黑川清和不懷好意地笑笑,“我有點期待他知道我沒騙他後的反應,所以暫時沒告訴他。”
真的是這樣嗎?諸伏景光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他剛準備問,就看見黑川清和看向了酒店那邊,露出一點驚訝。
她問:“諸伏,你是zero的幼馴染,應該知道他喜歡什麼吧?”
這個話題轉移得太生硬,諸伏景光扭頭,看見降谷零從樓梯上走下來,穿着外套,拉鍊拉到最頂上,兩隻手插在口袋裡。
“他以前有過女朋友或者是喜歡的人嗎?你覺得,他會喜歡我嗎?”黑川清和有意加大聲音,直到降谷零走到兩人面前。
“清和。”降谷零半張臉都埋在外套裡,他伸出手抓住黑川清和,聲音淡淡地,“回去了。”
他沒有和諸伏景光對視,隻是看着黑川清和。
“是啊,外面有點冷,zero能把外套借給我穿一下嗎?”黑川清和笑眯眯地問。
降谷零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握緊黑川清和的手,聲音有點沙啞,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清和,回去就不冷了。”
黑川清和注意到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完全幹,水珠順着臉頰滾下來,滴進衣服裡。
“我想要外套。”黑川清和說。
她把他的衣服弄壞了,還藏起了幹淨的衣服,她很清楚降谷零的外套下什麼也沒穿,隻有滿是紅痕的身體。
她就是想要折辱他,讓他身上的痕迹暴露在諸伏景光面前,讓諸伏景光知道,他被自己屮了,讓他在幼馴染面前露出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惡意滿滿地看着降谷零,心想,她就是這麼壞。
諸伏景光意識到了氣氛的微妙,他後退了兩步,開口:“我先走了。”
他的聲音和降谷零的重疊在一起,降谷零用力地叫着黑川清和。
“清和!”他靠近黑川清和,眼裡露出一絲懇求,他低低地在她耳邊說,“求你。”
黑川清和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冷哼了一聲,她伸出手。
降谷零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不讓自己後退,他咬着牙,心髒劇烈跳動,已經作好了準備面對黑川清和的折磨。
卻沒想到黑川清和隻是摸了一下他的頭。
“怎麼不吹頭發?等下别發燒了。”黑川清和擔憂地說,眼睛裡是真心誠意的擔心,就好像剛才的威脅和冷漠都是降谷零的幻覺。
她親了親降谷零冰冷的唇,拉着他的手說:“走吧,回去給你吹頭發。”
降谷零恍惚了一秒,發現黑川清和确實是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他松了一口氣,心底居然升起一絲感激。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降谷零僵硬了一秒,立刻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這就是黑川清和的手段。
打一棒,然後給一顆甜棗。
就像……訓狗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