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因為她這句話瞬間清醒了過來,臉上卻因為自己剛才的反應升起無法掩蓋的紅。
他剛想張開嘴為自己辯解點什麼,就聽見車窗被敲響了。
“叩叩”男人站在那,顯眼的光頭一下就讓黑川清和明白了打擾她的人是誰。
“……啧!”她惱火地從降谷零身上下來,推開車門,把降谷零關在裡面,自己站了出去,沒好氣地問,“選别的時間不好,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有什麼話,快說。”
“看來我打擾到你們了。”朗姆掃了她一眼,視線想繼續往車裡看,卻被她用身體擋住了。
黑川清和翻了個白眼:“顯然已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朗姆也不惱,平靜地說:“隻是想告訴你,你幹擾到組織的任務了,警察什麼都都來了,看來你舍棄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準備繼續在外面做什麼會計了。”
“跟你沒有關系。至于任務,我等下會帶着波本去完成,這條線斷了幹擾不到你。”黑川清和冷淡地說。
“那我拭目以待。”朗姆嘲諷地扯了下嘴角,帶上一點警告地說,“你可不要忘記自己拿到代号沒多久,别輕視了任務啊,不然那一位知道的話,可是會很生氣的。”
“那一位對我很滿意。”黑川清和又翻了個白眼,繞到駕駛座那邊坐了進去,一腳油門踩下,一句話也不願意和朗姆多說。
降谷零沉默地在後排把自己收拾好。
他很狼狽,哪怕把備用衣服穿戴整齊了,也還是很狼狽。
一種發自心裡的狼狽,久久地在大腦裡揮之不去。大腦反複提醒着他剛才也沉溺其中,播放着剛才的畫面。
降谷零強迫地把注意力轉移,組織的事能讓他變得冷靜,于是他琢磨起剛才在車内時聽到的朗姆和黑川清和的對話。
“我們現在是要去完成任務嗎?”
“嗯,那個女人大概被我們吓破了膽,想要從她那裡問出點什麼應該是不可能的,警察也來了。”黑川清和說。
“所以我們現在是去……”降谷零好像明白了,“你準備去那個女人的家裡?”
“去她丈夫家裡,他們分居很久了,各玩各的。”黑川清和說,“組織隻是想要得到情報,從誰嘴裡得知都是一樣的,她的丈夫還更接近關鍵信息一點,隻是不好套話。”
降谷零點頭:“那人受過一定的訓練,不會上當,他也更加壞一點,更了解裡世界的規則,可能還有保镖。”
“都不是問題。”黑川清和說。
隻是一個問話,保镖可以解決,受過訓練不說信息,但是表情沒有辦法控制。
黑川清和有自信的資本,所以她在面對朗姆的話時絲毫不慌。
問話很快就結束了。
被盯上的男人開口回答的話不到十句,但黑川清和已經什麼信息都得到了。
“一點微表情,挺好用的。”黑川清和有點驕傲地說,她坐在男人家的沙發上,比被打暈的男人更像主人。
降谷零剛出手把人打暈,像是不經意那樣順口一問:“你什麼時候學的微表情。”還那麼熟練,隻需要幾眼就能看出對方有沒有說話,情緒是輕蔑還是害怕。一般沒專門訓練過這方面的人根本沒辦法對付。
黑川清和沒說話,她的看着降谷零,聲音聽不出情緒:“這段時間學的——在你背叛我之後。”
降谷零原本正準備搜一下男人的身,聽到這句話之後停下了。
他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不是背叛。”
他們立場從來都不同,又怎麼談得上背叛。
黑川清和聳聳肩:“是是是。”
她站起身,走進别的房間去搜查。
降谷零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又湧起了說不出的情緒。
很快黑川清和回來了,還帶着一束玫瑰。
她走到降谷零身邊,把花遞給他,說:“這個男人送給他情婦的,那應該是他情婦的房間。”
降谷零後退一步,說:“還好他的情婦今天不在,不然我們又要多處理一個人。”
黑川清和的手卻跟了過來,她說:“送你的,玫瑰,雖然是二手。下次給你買更好的。”
降谷零垂眸看着她手裡的玫瑰,搖搖頭。
“不要就扔了吧。”黑川清和淡淡地說,手一松,玫瑰花就散落在了地上。
玫瑰已經不算新鮮了,被這麼随手一扔,脆弱的花瓣就在地上散開了。
黑川清和突然說:“我學微表情是想知道,能不能有辦法看出……看出你有沒有在騙我。”
他們站在散落的玫瑰花瓣中,降谷零的視線從玫瑰上移到黑川清和臉上。
黑川清和問他:“你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