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動,她的視線一點一點地移動,從安室透的手臂上移開,移向寬闊的背部,然後慢慢往下。
寬肩窄腰翹臀大長腿以及恰到好處的肌肉——這些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這句話突然就從黑川清和腦袋裡冒了出來,怎麼也揮不去。
黑川清和晃了晃腦袋,心想或許是這兩天太閑,手機刷多了。
她清了清喉嚨,很突然地抛出了一個問題:“透君現在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呢?”
切菜的聲音停下了,安室透放下刀,轉過身,臉上帶着困惑:“清和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黑川清和走了過去,一隻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而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安室透沒有反抗,他靠在廚房台面邊緣,順着她的力俯身低頭,兩人靠得極近,他用紫灰色的眼睛注視着黑川清和。
“喂,我說你,波本,這個時候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黑川清和淡淡地說。
安室透知道她不高興了。
真奇怪,如果論在一起的時間算,他們在一起隻有37天,同居則是32天,但是他居然能分辨出她的多種情緒。
比如此時,他還知道為什麼她會不高興。
安室透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紅唇上,又靠近了幾分,把一個很輕的吻落在上面。
黑川清和平靜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拉開距離,輕笑了一聲,說:“喜歡。”
黑川清和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兩人長久地對視着。
她并沒有相信安室透。組織裡會說實話的代号成員從來不存在,大家都是謊話連篇,愛什麼的、喜歡什麼的都可以張口就來。
她在和安室透第一次見面時,就對他一見鐘情,那個時候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人得到。
為此她放棄了平靜的生活,在組織面前展現了能力,拿到代号,然後一直圍着波本打轉。
一個月前她對安室透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或許我們可以做個pao友,你看組織别的人也有約的時候。
她想着如果暫時得不到波本的心,或許先得到身體也不錯。
但波本卻說,我們可以先談戀愛。
這倒也沒有讓她很意外,波本的用意大半個組織都心知肚明——組織裡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波本大概是把她當了跳闆。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波本居然在認真地和她玩戀愛遊戲,有那麼些時候演得很像,幾乎讓黑川清和覺得對方可能真的有一點喜歡自己。
就比如現在。
被這麼一雙眼睛注視着的時候,真的很容易産生錯覺。
但黑川清和又想,說不定這不是錯覺呢,畢竟就算如果波本不說喜歡,她也不會分手,波本沒有必要讨好自己。
這麼想着她又雀躍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波本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
這麼想着,黑川清和手上就用了力,她大力地把安室透拽了過來,唇齒磕碰到一塊,她用力地親吻他。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安室透無奈地摸了摸變得有些紅腫的唇,想說點什麼。
“很好看。”黑川清和搶在他前面說,伸了個懶腰,轉身走出了廚房,“快做飯吧,我餓啦。”
“如果不是你打斷我,我可能已經做好了。”安室透說。
黑川清和假裝沒聽見,她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裡,捧着手機看了起來。
等安室透把準備好的晚餐端出來的時候,發現黑川清和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地拿着毯子走了過去,安靜地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
呼吸平穩有規律,眼皮沒有顫抖,是真的睡着了。
安室透把毯子給她蓋上,轉身走進了卧室。
這是他們倆的卧室,黑川清和随時有可能蘇醒走過來,這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他知道在這裡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在卧室的好處是一定不會有監視,并且他能用換衣服來解釋自己在做什麼。
安室透一邊迅速地解開扣子,一邊拿出手機,手指在上面飛速地敲擊着:
[今晚計劃不變,我不聯系你們的時候,不要主動聯系我。]
發送,删除。
回信:[收到,安室先生,組織那邊……]
[我可能會被懷疑一段時間,計劃開始後同樣不要聯系我,我會處理好的,你們做好該做的事就行,這不是你要擔心的。]
想了想安室透又加了一句話發過去:[一定要謹慎,莫斯卡托并不是好對付的人,按我說的去做。]
發送,删除。
安室透收起手機,換了一件休閑服穿上。
就像是什麼也沒有做過一樣,他走出卧室,走向外面沙發上睡着的他的女朋友,黑川清和,同時也是組織成員,莫斯卡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