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不動聲色笑了笑:“先生,好聰明。”
兩人還能在警報聲中安穩的讨論打劫事宜,吳衡這種心态一向不好的人,聽見警報聲就跟聽見了催命符一樣,吓得手腳發軟,險些沒穩住身體。
他的原住民也任他折騰,在吳衡幾次手抖的拉扯中主動站起身,又被他按了下來,口中還緊張的叨叨了一句:“一會兒被看到了。”
程可澤躲在箱子裡面也在抖,聽着身後對方的動靜,他開始祈禱自己的原住民趕快醒過來,對方在第三次對決中受到了重創,肚子被鐵棍掄了一下,當場順着地面飛了好幾米。
程可澤站在外面看的肉疼,沒想到原住民對自己同伴下手也這麼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原住民處于的身份在他們眼中早就是叛變級别的了。
遊戲獎勵給那些原住民的具體是什麼玩家都不知道,連公布都沒有公布。
餘沨年去套過話,發起人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對他輕飄飄的解釋:“開盲盒一樣的獎勵,在最後才好玩,提前公布了就沒了它存在的意義,你說是吧。”
餘沨年想回“不是”,但顧及對方身份,怕發起人給自己使絆子,他識相的點點頭,不再多問。
遊戲場地内受到的一切傷害,都不賦予自主愈合的權利,狹小的紙箱裡全是程可澤呼出來的二氧化碳,他将洞打在了整體的最下端,為防止有人發現,他的洞打的很小。
他專門在上面留了一個觀察的洞口,可以透過這一個小孔查看外面的情況,程可澤記不清自己在這裡面待了多久。
他的情緒像過山車一樣,不停起伏,連呼吸的頻率都快了不少,在極端的憋氣後,接着而來的是他不停的喘氣,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到胸口有股氣悶着,連箱子裡面的溫度都高了不少,身上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努力忽視掉這些不适,專心聽着外面的動靜。
“嘉賓居然會選擇我跟你同流合污。”
付寒書明顯說了句廢話,身為嘉賓“命定之人”的他自然會受到優待,這明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他還是想搬出來讓餘沨年看到自己對他的特别。
餘沨年開始認真思考與這人搭夥真的正确嗎?
這段路通往哪裡兩個人都不清楚,不過他們特别默契的沒有主動問去往,隻是一味的進入霧氣中,再重新出去,天色發暗,或許是為了營造恐怖氛圍,遊戲場地可視度普遍不高。
吳衡手心發汗,拉着原住民跑出一段距離,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他一下子闖入了另一位原住民的視線範圍,對方手上拿着鐵棍,脖子上挂着跟嘉賓如出一轍的石頭,臉上卻遮了一張跟他們截然不同的面具。
兩根黑色羽毛從面具的側邊伸出來,對方穿着白色西服,衣服上的折皺整理的一絲不苟的,他筆直修長的站在那裡,眸光下垂,盯着手心中的鐵棍,察覺到吳衡的闖入,他才稍稍擡起了頭。
吳衡被吓的喉頭一緊,如果對方手上沒有象征物品鐵棍,他恐怕就将這人認成嘉賓了,對方看着他的眸光不帶絲毫感情,就這樣冷冷的盯着他。
他都來不及看對方腳腕上有沒有套上鈴铛,被這個目光一吓,吳衡連思考的意識都沒了,連滾帶爬的又沖了回去,他的原住民被他的反應弄的一愣,吳衡這時根本管不了這麼多了。
硬是拉着他又回來了。
實際上他的原住民是想提醒跑回來了,可惜吳衡這個木頭管不了這麼多。
“這麼急幹什麼?”
警報聲的罪魁禍首付寒書看着他氣喘籲籲沖過來,友好的笑着問了一下,餘沨年還在思考火柴人的問題,聽見付寒書這句話他才轉眸看過去。
吳衡猛地停住動作,手腳打顫的看着付寒書試圖解釋剛剛看到的怪異原住民,就在他即将開口的那一瞬,他的餘光突然撇到了嘉賓,嘉賓不笑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懶散又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