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山不想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被其他人看見,更不想就這麼窩囊的死去,所以早在看見這滿屋子的人時,他的心中已然拉起了橫幅,上面染着血字,一筆一劃都在述說着他的不甘。
他寫着:“該我死的,你們也跑不掉。”
他的信念被摧毀,在一群完成任務的玩家裡格格不入的他,沒有夥伴,懼怕跟其他玩家抱團,全程定位的玩家們,在悄無聲息間,又被規則孤立,成為這個遊戲場地的又一個異類。
這種被異樣的眼光看待的感受很不好受,魏玉山也有了野心,他在窩囊的自己面前挂上了罪惡的牌子,掩飾着他心中的那一份愧疚,他想着,既然自己被刻死在異類的恥辱柱上,那在自己死之前也做個罪人好了。
他暗暗捏緊了拳頭,想盡可能将面前的兩個人拖到死。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付寒書無辜道。
兩個人的對話毫無慌亂的意味,倒顯得魏玉山小題大做了,餘沨年仔細思考一陣,沒發現自己有哪個動作讓對方誤解了:“先生,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付寒書回答的是“背着他”這個問題,而餘沨年認為的是他找到另一個出路的問題,兩個人的對話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但對話起來看上去毫無問題。
付寒書問出一句難以置信的問題,他一直認為自己身為對方的任務目标,怎麼說得到的關注也比其他人多,沒想到自己出去那麼久,嘉賓一點都沒發現:“嘉賓都不帶關心自己朋友的?”
餘沨年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明明非常遵守自己的設定,庇護保護自己的朋友,付寒書這句話簡直是污蔑!
所以他選擇污蔑回去,餘沨年語氣涼絲絲的:“先生,我不理解你的意思,你是在對我不滿嗎?”
付寒書笑了一下:“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對嘉賓不滿呢。”
我可最喜歡你了。
魏玉山的想法根本不用他動手,面前這兩個人根本沒有跑的意願,他連拖都不用拖,就被人堵在牆角,看着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調情”,他尋思找對應原住民還有這等好事,給人當對象來用。
雖然嘉賓看上去對玩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進這屋的時候是一個人嗎?”付寒書語氣軟了下去,開始重新思考自己該如何一舉奪得嘉賓芳心,好在自己最後一項任務上打基礎。
明明異樣緊張的氛圍,被兩個人的狀态瞬間将氣氛渲染地松弛了下去,魏玉山默默在心裡吐槽一句,嘉賓進門的時候,一堆眼睛聚在他身上,對方怎麼可能還有心思管自己是一個人進的屋,還是……半個人進的屋。
這個想法差點讓魏玉山在這類本該緊張的環境下笑出來。
嘉賓還得是非于常人,在一衆視線下,餘沨年還有心思注意到身邊少了一個人,他回答的毫不吝啬:“發現了。”
實際上他是在對方進門時才發現的。
付寒書“哦”了一聲,表情又恢複了正常,他語氣帶着笑意:“那你第一句話說錯了,這不算背着你出去,最多算我們心靈上的默契。”
魏玉山:“……”
就他.媽解釋嘉賓誤會的那句話,拐了八百個心眼子,哥們你要不要看看現在什麼情況?!
餘沨年沒理解對方是怎麼得出“默契”這個詞,他隻知道他現在才發現對方頻道跟自己完全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