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一幕驚得微微睜大了眼睛,隻見那隻本該冷白修長的手,上面正淌着血,刺目的腥紅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又形成了一個小震撼。
嘉賓的幾根手指微微蜷起來,血珠就從那上面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在地上炸開一個小血花,而離他最近的一塊地上,血珠滴落聚集成一個小的血坑,那是嘉賓剛剛停留的位置。
王仁熙實在不敢想象,自己的手如果變成了這樣,他會有多驚懼,光是這種痛感就夠他鬼哭狼嚎一陣了,更别說嘉賓剛剛神情正常,步伐輕穩的走過來,給他一種對方什麼事都沒有的錯覺。
現在想想對方說話的語氣中帶着隐忍,仿佛又有了合理的解釋。
餘沨年倒是沒他想的這麼多,手上的傷在觸碰到空氣後,變得越發刺痛,他甩了甩手,在警報聲的加持下,背負一整個屋的性命的他,進了門。
他沒有輕舉妄動,先是靠在門邊的牆上,觀察着屋内的情況,付寒書全程在躲避原住民的攻擊,一心一意非常投入,并沒有發現餘沨年的到來。
反而是縮在角落的王仁熙,看見嘉賓就跟看見救星一樣,伸着頭想引起嘉賓的注意。
可惜餘沨年滿眼都是戰況,沒有看見這人的渴望,那名原住民應該是王仁熙的對應原住民,具體為什麼打起來他還沒有看出來,不過看得出那位原住民很生氣。
他的腦中有了大概思路,目光又掠過中心戰況,投向警報聲的聲源處,那名玩家神态緊張,每個動作都做足了防備,時刻準備跑路。
在餘沨年第一次看見這名未完成任務玩家後,他直覺對方身上的警報聲絕對是打散一窩抱團玩家的好利刃,沒想到這個想法這麼快就實踐了,措不及防的。
那名渴望得到嘉賓關注的吳衡,在脖子僵持了将近幾分鐘後,讪讪地将頭想縮回來,繼續當鹌鹑。
沒想到餘沨年的目光就這樣撞進了他的眼中,這位…旁邊的原住民看上去有點異常,玩家看上去挺和氣的,餘沨年沖他笑了笑。
還沒等吳衡的指示,餘沨年瞬間變了臉色,起身沖向原住民,付寒書的衣領差點被身後的原住民的手勾住,他又是一個彎腰低身,轉手往對方身後拐,餘沨年的手就在這時在原住民面前擋了一下。
付寒書順利脫困,原住民的目标被餘沨年這一手直接移了過去,他憤怒的沖向餘沨年,估計是付寒書給他的錯覺太多了。
讓他誤以為所有玩家都會躲避他們的攻擊,卻沒想到意識混亂的他并沒有注意到,面前這位玩家屬于嘉賓,且是以原住民身份參加遊戲的玩家。
原住民規則,确認關系的原住民有權利為庇護朋友向同伴攻擊,前提隻有一個,不可主動攻擊,所以身為需要庇護付寒書的原住民,餘沨年是有權利攻擊原住民的。
餘沨年上手向來快準狠,可能是被遊戲規則限制的太憋屈了,好不容易釋放了打鬥權利,餘沨年連溫柔這一步都免了,由于這位原住民是王仁熙的命定,他沒下死手。
付寒書還沒從自己脫離困境的狀态下反應過來,突然聽到後面突然傳來一句帶着調皮語氣的話:“先生,怎麼這麼兇……啊。”
光是這個聲音他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餘沨年最後的語氣詞是伴随着對方摔地的動作情不自禁說出來的,如果不看他的動作,更顯得他可憐了,他一手撈過對方的手臂,非常自然的來了一個标準的過肩摔,過程中還說了一句特别不符合自己設定的話。
不過對方是原住民,他的設定對同伴的限制沒有這麼大,能說出來也是逗逗原住民,沒想讓付寒書聽見的。
原住民被餘沨年反抗的動作摔懵了,在地上愣了好幾秒,餘沨年還尋思着這樣太麻煩了,還需要需要貼個身才能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