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孑蹲下,捂着肚子,佯裝道,“哎喲,多謝陳董關心,你這不說還好,一說我這肚子疼得厲害。陳董,要不這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董事長,讓她幹脆把我的職位也讓給你,反正多我一個少我一個的都不是很重要。陳董說的對,身體不舒服就該多休息,我聽陳董的,我這就回去休息。”
棠溪孑捂着肚子點開手機。
“快快快,快扶起來。”一聽要打電話給程曼,陳董吓得後背一身冷汗,“你說說,總裁就是總裁,一心想着公司,身體不舒服還堅持來公司,學習,都該向總裁學習。”
“棠溪你也真是的,就愛跟我說笑,誤會,都是誤會,你看你,又誤解我的意思了吧。”
“沒事别老驚動董事長,董事長日理萬機的,也辛苦。”
“這有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那什麼,我還有事,先忙去了,你要是疼得厲害就多休息休息。”
棠溪孑站直了腰,跨步進電梯,按下樓層,“哎呀,多虧陳董關心,不疼了,陳董慢走,小心地滑,别把地磚磕壞了,挺貴的。”
門禁的入口處設了個警示标,棠溪孑‘善意’的提醒着。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臉都氣黑的陳守德憤恨地踹了一腳警示标,“草,又被這死丫頭擺了一道。”叫着大廳的工作人員,說:“趕緊讓人把這處理了,幹什麼吃的,都不想幹了,連個地都拖不幹淨。”
“遇到陳董了?”溫念見她哼着歌的從電梯出來,問。
棠溪孑沖他擡了擡眉。
溫念:“他來這逛過三回了,你回來的前一秒他才剛走,董事長那應該知道了。”
棠溪孑哼笑,“我看他也挺閑的。”
閑的發悶得棠溪孑最近又開始不進公司了,陳守德每天就想着法子告狀。
“文件呢?”棠溪孑問。
溫念:“沒有文件。”
“?”
溫念:“溫霖洛鬧着要出院。”
棠溪孑眼眸半眯,表情嚴肅,“去醫院。”
溫霖洛住院是被棠溪孑強制安排住院的。
棠溪孑直接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疲勞過度,營養不良,心率異常,低血壓。
再不讓他休息,補營養,她真怕他一命嗚呼了。
為了賺錢,連命都不要了。
*
“我要出院。”溫霖洛一身病服,手上還挂着鹽水,坐的筆直,沖着棠溪孑堅決道。
“行啊,隻要你打得過門口的保镖你就能出院。”
棠溪孑叫進來一個保镖,退了一步給他讓出空間,“現在打得過就現在讓你出院。”
“你。”溫霖洛掃了眼保镖,五大三粗的,他怎麼打得過,“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幹涉。”
棠溪孑看着他的瞳孔突然顫抖,而後譏笑了一下。
這一刻她不就是程曼嗎?
嘴上罵着她,心裡恨着她,卻總是在無形中做着跟她一模一樣的事。
“給他辦出院。”棠溪孑沉默了一秒後對着溫念說。
棠溪孑說辦就辦,溫霖洛最後一瓶鹽水挂完,出院就已經辦好了。
“錢,我隻能先給這麼多。”溫霖洛垂着眼給棠溪孑轉去賬,“剩下的隻能先欠着,我會還的。”
滿打滿算,住了三天,藥費和檢查費不算多,多的是病房費,棠溪孑安排的是VIP病房。
棠溪孑收了錢,“行。”頓了一秒,逗着他說:“不還也行。”
溫霖洛急了,“要還,這錢我一定會還的。”
棠溪孑嘁笑了下,頭一次見這麼着急還錢的。
迫不及待出院的溫霖洛被溫念送了回去,而棠溪孑則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徐瑾陽望着桌上一沓紅鈔愣了愣。
棠溪孑喝着花茶,說:“溫霖洛還你的,剩下的他先欠着。”棠溪孑悠閑地直接把腳搭在桌邊,後靠着沙發,欠欠的說:“徐瑾陽,要不你再求我一聲,我沒聽夠。”
“你有病吧。”徐瑾陽沉着臉嘴角抽搐道。
“咯咯咯~”棠溪孑咯咯笑,“我都說了,他一身硬骨頭,這錢他必還,沒錢都要還,這下信了?”
“得虧沒跟他說是你的錢,要說是你的,我看他得連夜跑出醫院,這錢他是借也要借着還。”
徐瑾陽嘁聲,喝了口酒,嘲諷道,“你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吧。”
“比你好就行。”棠溪孑回怼。
溫霖洛住院看似是棠溪孑的一人的安排,實則還有徐瑾陽,住院的錢其實是徐瑾陽出的,隻不過徐瑾陽不敢讓溫霖洛知道。
堂堂徐氏總裁,竟然也有這麼慫的一面。
棠溪孑想想都覺得好笑。
徐瑾陽眸色幽森地看向她,“他還沒到出院的時間。”
棠溪孑向着溫霖洛道,“他想出就出,有問題嗎?多管閑事。”
徐瑾陽冷聲,“是,是我多管閑事了,總比某些人好,心裡總是想着别人。”
棠溪孑眸色黑沉,好奇的問,“你說我要是跟宋霁骁說,你看我不順眼,老是在我面前勸分,他會怎麼想?”
“有點好奇,要不現在問問如何?”
“你要是沒什麼事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徐瑾陽下着逐客令道。
再跟她聊下去,住院的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