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悅然走後，雲歲看着她的項目被别人接手，沒多久也沒花多少功夫就順利收尾，聽着總監在例會上表揚薛明睿，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和惡心。

心情郁悶一天，晚上于淺喊她來家裡吃飯，說她弄了火鍋，雲歲答應下來，兩人開了酒，邊吃邊喝了點酒。

她把這事簡單的和于淺說。

“我隻是突然覺得，如果她的項目能這樣輕松被搶走，那我的應該也不會例外，我的價值也是可以這樣随随便便被搶走。”

這是她上班的第四年，這種事情以前雖然有聽說過，但這是她第一次直接遇到，氣憤又無能為力。

兩人碰杯，于淺歎了口氣，想了會開口試圖安慰她。

“但好在你那朋友早就找到工作了。”

雲歲嗯了聲，沒說什麼，一口喝完，又給自己倒了點。

反正喝多後就直接睡在于淺家裡，好在第二天是周末，雲歲不至于在痛罵總監後，還要趕早去面對他。

“淺淺，你上次說去見家裡推薦的人，怎麼樣？據說相親遇到的都是奇葩，對方合不合你心意？”雲歲雙手撐着下巴，歪頭看着她。

于淺大腦短路，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雲歲說的誰。

“沒見成。”于淺那天到了約定的咖啡店，隻不過來的人變成了沈驚年，“倒是見到了沈驚年。”

聽到這個名字，雲歲微微揚眉，眼底來了興緻。

“你和沈驚年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她眯着眼好奇地問。

于淺視線瞟向别處，低頭撓了撓脖子，“沒什麼情況。”

雲歲看她的樣子，彎起眼角笑了起來。

“我看你也别去相親了，你和沈驚年...”

“歲歲。”于淺出口打斷她的調侃，“他要是對我有意思，大學的時候就該追我了，而不是後面出國，沒了聯系。”

沈驚年大學畢業後選擇出國深造，沒繼續留在國内，那個時候兩人關系就僵了，在于淺畢業時沈驚年還是從國外跑回來幫她搬宿舍，之後兩人不知道鬧了什麼矛盾，具體的事情，雲歲也不知道了。

于淺頭靠在椅子後背上，迷迷糊糊地開口。

“歲歲，你說這青梅竹馬當久了，他是不是真把我當妹妹，當親情了。”

聽到這話，雲歲呆住，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天鴿了林遲安後，兩人又吃過次飯，她覺得林遲安對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

有些殷勤，讓她分不清楚界限。

她看着他剝完蝦放在自己碗裡，笑着繼續手上動作，愣了下，輕聲說了聲謝謝。

這朋友當久了，是不是所有行為都定義為友情了。

也不知道于淺聽沒聽見，雲歲輕聲說：“他不是替你趕了相親對象嗎？算是喜歡你吧？”

夜色深了，月亮隐于雲層中。

心事散在空氣裡，沒有答案。

雲歲在于淺家裡醒來，看着還沒醒的于淺，起身往客廳走去，收拾昨晚的殘局。

窗外灰蒙蒙的，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于淺從房間走出，揉着眼睛。

“天呐，田螺姑娘。”

佯裝吃驚。

雲歲将垃圾袋捆好放在門口，聽到于淺的聲音，開玩笑道：“吃什麼，田螺姑娘要餓死了。”

于淺搖了搖手裡的手機。

“我小姑做了好吃的，叫我們去樓上吃飯。”

有時離家近也挺好的，親戚好友都在身邊。

“好啊。”雲歲笑着說。

下午果然下起了大雨，她幹脆就在于淺這裡待着，到了晚上八九點，雨才有點要停了的迹象。

兩人正窩在客廳看電影。

于淺說回不去就直接在她家住一晚也行。

雲歲手機突然亮起，有人給她打電話，她拿起一看，顯示趙磊。

她右滑接聽。

“喂？”

“歲歲，你在家嗎？遲安喝多了，但我現在還得送沐甯回去，沒辦法照顧他，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趙磊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帶着酒吧裡吵鬧的聲音，在客廳裡顯得格外清晰。

于淺看過來，雲歲垂着眸子，“我現在在淺淺家。”

對面停住，但很快雲歲又說道：“我待會回去，你把他先送回家吧。”

那邊回的很快，“行。”

電話挂斷，雲歲聽到于淺說：“沐甯是誰？”

“林遲安發小。”

于淺見着雲歲起身，于淺說：“真去啊，你這朋友當得也太敬業了吧，林遲安是救過你命嗎？”

雲歲半開玩笑道：“是啊，欠人家一條命。”

“淺淺，接你的車用一下。”

于淺沖桌上示意，“車鑰匙在桌上。”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大雨過後倒是清爽許多。

雲歲開着車回了自己家，她先是從家裡拿了些蜂蜜，還帶了包之前在港城買的解醉易，就出門往林遲安家的方向走去。

趙磊和她說已經把他送回去了。

雲歲熟練的輸入林遲安家的密碼，開了門。

這隻是公平起見，她給了林遲安門鑰匙，他告訴她他家密碼。

隻不過她不怎麼來這。

客廳黑蒙蒙的一片，雲歲摸着開關開了一小盞燈，就着燈光換了鞋。

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