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現在親過去,很快,隻一瞬的話,應該沒人知道。
她的視線順着他緊閉的雙眼慢慢下移,過鼻尖,随後停在嘴唇處。
雲歲睫毛輕顫。
張月清的話在腦海響起,你總不能這輩子都不和他說吧。
這句話的驅動力随着酒精的刺激越來越強。
于是她低頭靠近。
頭慢慢往下,在快要接觸上的時候,戛然而止。
雲歲擡眸看了閉着眼睛的林遲安一眼。
她很貪心,貪心到不願欺騙自己。
随後準備起身。
在她準備擡頭站起的一瞬,手臂被人拉住,感受到胳膊受力,整個人被往下拉,左手在地上沒撐住,人躺在了林遲安旁邊。
正巧這時林遲安偏頭。
呼吸打在她脖頸處,熱乎乎的。
手臂被林遲安握住,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定,往林遲安方向靠近,将頭埋在他的胸前。
閉上了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察覺到身上有些重,林遲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底帶着疑惑,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雲歲。
第一眼吓了一跳,自言自語:“怎麼趴我身上了。”
“你喝醉了?”林遲安揉了揉腦袋,疑惑地問。
沒人回他。
他慢慢起身,準備用手護着雲歲的頭,結果看到自己的手正抓着雲歲的手臂,猛地松開。
林遲安頭往沙發上一靠,現在他腦袋有些暈,還不是很清醒。
雲歲察覺到林遲安的動作,心像冰塊墜入深處。
她慢慢睜眼,假裝被林遲安動作吵醒,從他懷裡出來。
“喝醉了。”雲歲說着,還拍了拍自己腦袋。
林遲安順着她的話,“嗯,度數太高了。”
兩人拉開了點距離。
不說話,兩人坐着有些尴尬。
“你開車來的?”雲歲問。
林遲安說:“沒有,來之前就喝了點,打車過來的。”
怪不得,這人喝了幾杯就暈倒了。
不知道是林遲安剛剛避嫌的動作惹到雲歲,還是因為酒精的刺激,雲歲問:“你打車過來找我喝酒就隻是怕我看見你前女友難過?”
“嗯?前女友?”林遲安喝酒後的腦子還不清醒,反應過來,“什麼前女友,我前女友你難過什麼?那個沈驚年不是你前男友嗎,和你好朋友在一起,還在你面前秀恩愛,你不難過?你是不是沒和于淺說你和沈驚年在一起過啊,不然于淺怎麼會帶那個男的過來,你倆關系沒那麼差吧。”
“等等,什麼前男友。”雲歲有些懵,“你在說什麼,沈驚年什麼時候是我前男友了?”
這下輪到林遲安泛暈了,本來就喝醉腦子不清醒,這說的他有些搞不清楚了。
“大學那會啊,你不是談戀愛了,對象就是那人啊,我看到清清楚楚。”
雲歲被他的話逗笑,“我談戀愛那會都和你鬧掰了,你怎麼看的清清楚楚?”
話說出口,雲歲愣住。
“你不會主動來找過我吧。”
林遲安不說話,像是被人拆穿一樣,傲嬌地閉上了他的嘴巴。
人在被拆穿的時候總喜歡幹點什麼,于是他伸手拿起旁邊的酒杯,将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任憑雲歲怎麼詢問,他都不開口。
雲歲見他不說話,慢慢地湊近,湊到他面前,盯着他。
“林遲安,沈驚年不是我前男友。”
視線下移。
“你現在是喝醉還是清醒?”雲歲問他。
“我很清醒。”林遲安說。
林遲安每次喝醉都是這麼說。
看來他剛剛喝的那杯酒後勁上來了。
雲歲彎了彎嘴角。
湊近,略過他的嘴唇,在他脖子處親了下去。
林遲安感覺脖子有些癢,準備伸手去碰,結果手被雲歲按住。
親完後,雲歲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猛地起身往陽台走去。
陽台處的晚風,吹散酒意,讓她的腦子也稍微清醒了些。
“你的前女友當然會讓我難過。”
吹夠晚風後,雲歲重新回到客廳,她看着閉着眼睛的林遲安,将他扶上了沙發。
喝了酒也不可能把他送走,麻煩又不安全。
“你今天就在這裡睡一晚吧。”
她将空調溫度調低,從衛生間将洗臉巾打濕,給他擦了擦臉,又抹了抹脖子,擦掉痕迹,随後拿出一張毯子蓋子啊他身上。
做完這些,她也去洗漱回房休息。
雲歲早上從床上醒來,走去客廳,桌子上的酒沒了蹤影,一切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客廳空無一人,林遲安已經離開,餐桌上還放着他買的早餐。
雲歲看了眼,吃完後,自己也收拾收拾上班去了。
她昨天确實有些沖動,但做的都做了。
于淺給她打電話,問她晚上要不要出去玩時,她義正言辭的拒絕。
“酒不是個好東西,少喝。”
“啊,你什麼時候有這種觀念了?”
“剛剛。”說完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