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危險，還在核心區域。

而且，有人在看着他們。

時硯第六感敏銳，每走幾步便回頭看向昏暗走廊深處。

沈卿塵察覺他的不安，開口問：“你感受到殺意了？”

時硯搖頭：“不是殺意，是……像有人在記錄我們的行動，像是做‘實驗’。”

衆人一凜。

錦錦低聲：“我們該不會是被‘放出來’的吧？”

許歸神色一僵，抿唇不語。

而這時，他們在一處破舊密封陣後，發現了一批“記錄玉簡”和雜亂無章的實驗劄記。

有關于“靈台剝離”、“魂識試驗”、“血契替代”……每一卷看得衆人心驚肉跳。

那是把“人”當成靈植、妖獸、甚至法器來“拆解”的做法。

沈卿塵翻着翻着，手指驟然一頓：“你們看這頁。”

他攤開那張殘破的紙，上面畫着一張封印圖，幾乎與幽天封印一模一樣，但圖心不是壓着幽天之靈——

而是，“活人靈識凝核”。

“他們在嘗試，用活人的魂識，來修補幽天封印？”

錦錦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跌倒。許歸伸手扶住她，卻不發一言。

“許歸。”沈卿塵忽然低聲開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

許歸眼底一沉，沒有否認。

“我沒想到你們也會被卷進來。”他看向時硯，“特别是你。”

時硯抿唇，不語。

“那晚我和錦錦掉進密室，是我裝作走錯路。因為……我在追查一個線索。”

他輕聲吐出兩個字：“冥淵。”

錦錦震驚：“你一開始就知道是冥淵閣在背後？”

“我不能确定。”許歸目光沉靜，“但冥淵閣這些年人手頻頻消失、閣内修者靈識紊亂、再加上地下的靈脈異常……這些東西，不可能是自然的。”

“他們的目标，是借封印之名，蓄意培養某種特殊‘靈核體’。”

時硯問：“誰是核心供體？”

許歸一頓，緩緩看向沈卿塵。

沈卿塵卻神色未變，低聲道：“我不是。”

許歸卻沒有回避，認真點頭：“你不是……但他們以為你是。”

一瞬間，空氣凝固。

“所以他們才一直困你。”許歸看向沈卿塵，“一直引導時硯接近你、釋放你……他們是想‘驗證’你們之間是否存在共鳴。”

時硯喃喃：“共鳴？”

沈卿塵靜靜望着他，目光極淡：“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初次接觸時的‘靈識回響’嗎？”

“那不是偶然，是——某種契合。”

“如果他們找不到合适的靈核體，就試圖用‘雙魂共鳴’的方式制造出來。”

“而我們兩個……是被選中的‘樣本’。”

空氣像是徹底冷了下來。

時硯忽然笑了一聲：“所以從頭到尾，我們都隻是他們的‘測試組’？”

“逃出去，也是計劃之一？”

沈卿塵輕聲：“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但接下來我們怎麼走，是我們自己的事了。”

他看着時硯，語氣極輕：“這一次，不論你信不信我，我都不會再被動了。”

時硯盯着他，心口一震，又别開眼。

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怕看沈卿塵的眼睛了。

那裡太沉，太真，也太溫柔——會讓人想不顧一切地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