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點頭,低聲歎道:“難怪我們靈氣精純到這個程度,現在就算是築基初期的弟子,靈氣厚度也未必趕得上我們。”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隻聽風聲穿過亭台間,吹得松林簌簌作響,仿佛山林也在傾聽他們的修行夜話。
過了許久,沈雲珩忽而開口:“你有沒有發現,回來之後,宗内的氣氛變了?”
陸硯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你說……那些弟子看我們的眼神?”
“有驚,有疑,也有嫉。”沈雲珩道,“可能覺得我們不過才練氣八層,怎會氣息如此沉穩,靈氣波動幾不可察,反倒比他們這些練氣巅峰的還像是築基前的預備。”
陸硯笑了笑,語氣中卻沒有一絲自滿:“不過是我們在修煉途中,服用了幾劑拓脈藥劑,再加上那池子雷髓池泡了兩次。沈師兄,你的經脈擴容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沈卿塵輕輕點頭:“再強行拓脈,會有反噬。接下來要轉為内蘊,凝實心神了。”
陸硯忽而轉頭,看着他,笑道:“所以我們現在是‘穩紮穩打流’的榜樣了?”
“也許。”沈雲珩微笑,但随即認真起來,“不過我們必須明白一件事——再快的進境,都敵不過根基的厚實。師尊讓我們提前回來,不是讓我們炫耀,而是提醒我們:修為是果,心境才是根。”
陸硯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
亭外風更清,月更冷。兩人靠着石欄坐着,一言不發,但那份沉靜,已經悄然将曾經的青澀與浮躁洗盡。他們隻是練氣八層,卻已在氣機掌控、靈氣提純、心神穩定之道上,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路。
這一夜過後,飄渺仙宗的内門,再無昔日那個初入山門的陸硯與沈雲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