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時硯快步追上，“诶，等等我嘛～别走那麼快！”

“我跟你說，我那洞府裡居然有溫泉！真是太驚喜了，我本來還琢磨怎麼洗澡呢，結果就看到了一個天然浴池。”

“你那邊也有嗎？”

“有。”沈卿塵點頭。

“诶～泡得爽不爽？我泡完感覺渾身都被按過一遍似的，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确實，泡的時候感覺身心俱清。”

走了幾步，沈卿塵忽然頓住。他低聲道：“其實我爬問天梯時，并沒有刻意去想，隻是覺得……就像平常走路一樣，心裡很安靜。”

這是他今天說的最長一段話，時硯聽得認真，心裡微微一動。果然，他隻是外冷而已。

“這是你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呢。”時硯湊近些，笑眯眯地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已經把我當成朋友啦？”

“朋友？”

“對呀。隻有重要的人，才會忍不住關心他，對吧？你給我解釋這麼多，不就是在乎我嘛？”

他說着，眼神故意垂了些，看起來楚楚可憐。

沈卿塵微微一愣，随即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道：“嗯，是朋友。”

時硯笑了，那一刻，眉眼都亮了起來。他看着眼前這個清冷少年，暗自想道：果然還是少年人，再仙氣飄飄，也還是想要一個朋友的。

兩人就這樣并肩走向紫宵殿的大堂，月色如洗，雪光輕灑，一路無聲，卻心意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