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不少人得知顧清獲得冠軍後,想要簽了他。
陸燃深知他這樣清冷的性子完全不适合去任何一個地方。
他将那些人都攔了下來,沒讓他們騷擾顧清,隻悄悄在陸氏附近租下了一層樓,準備給他當畫室。
畫室法人寫的是顧清,不過運營他完全不需要管,陸燃請了專人管理,小谪仙隻需要安心畫畫就好了。
一想到人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會是多麼高興,陸燃忍不住揚了揚唇,說不定會願意主動穿裙子給他看呢。
另一邊,顧清□□地躺在床上,竟有種平和感,慢慢的,從剛才的厭惡情緒中走了出來,他從床上下來,看着四處散着的裙子和白絲布條,臉上的神情越發冷漠。
果然,變态是無法理解人的。
心中最深處的想法越來越明确,甚至已經壓在心裡止不住了。
在北市待了三天,顧清便回了成市,寒假不長,但他能喘口氣了。
寒假結束,顧母的恢複治療也終于結束了。
顧清和他爸一起把他媽接回了家,熱熱鬧鬧地吃了頓團圓飯。
沒有心病心情就不會差,顧母壓根不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因此心态好得很,恢複得也非常好。
看着父母高高興興地說着話,顧清臉上帶着一絲久違的放松笑意。
三月一日開學,顧清帶着行李回了學校。
這是他在學校的最後一個學期了。
陸燃為顧清準備的畫室早就弄好了,一開學,他便讓人将畫室布置了下。
-上車
顧清上完課,便根據短信上了車,本以為今天還是司機,可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陸燃。
陸燃看着後視鏡裡有些呆愣的人,突然越發期待他等會兒的反應了。
也許是他今天心情好,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畫室樓下。
顧清下了車才發現沒對,這裡既不是陸氏,也不是霧山,眼裡的疑問快要溢出來了,但仍舊沒有主動開口問。
陸燃見狀保持神秘,拉着人就往樓上走。
顧清掙脫不開,隻能跟着人往上走,剛上二樓,入眼的便是一個很大的招牌——水青畫室。
看着熟悉的名字,顧清皺了皺眉,果然,下一秒,陸燃便拉着人走進了畫室。
走進畫室,進門就是一堵鮮花牆,粉紅的花中間是用藍色的花拼出來的幾個字——歡迎畫家顧清。
放眼望去,裡面也寬敞極了,有辦公室,也有畫室。
顧清有種割裂感,不明白陸燃為什麼要這樣做。
“怎麼樣?喜歡嗎?”陸燃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顧清迷惑道,“這是給我的?”
“廢話,水青不就是你嗎?難道花上面這麼大的六個字還看不清?”陸燃有些不耐煩,這和他預料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顧清平靜地拒絕了。
陸燃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了,掐住人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我不需要。”顧清自覺自己還配不上稱為畫家,更何況這麼大的一間畫室,要花上多少錢,他不會再越欠越多了。
陸燃怎麼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他設想最差的是顧清仍舊冷淡,可沒想過他會拒絕。
“你有什麼好拒絕的?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陸燃放開了他的臉,像是真的好奇一般問道。
顧清嗤笑,“是,這些确實是我想要的,甚至可能是我一輩子也無法通過奮鬥擁有的,可我卻沒想過接受陸總的施舍。”
“施舍?”陸燃氣笑了,他花心思給人準備了這些,換來的竟然是這兩個字。
“不,可能是恩賜,可免費的恩賜不是每個人都敢坦然接受的,至少我不敢。”顧清嘲諷道。
“這會兒會說話了?施舍?恩賜?你裝什麼呢?那會兒給你二十五萬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給你媽用三十萬一次的恢複針你怎麼不說?”陸燃直視着眼前人的雙眼,恨不得将人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
顧清越聽臉色越難看,他嗫嚅着想說點什麼,可到底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陸燃說的都是事實。
确實,他這樣既要又要,在陸燃眼裡可不就是裝嗎?
于是他不說話了,準備好了接受陸燃的任何嘲諷和傷害,可他沒有繼續說話。
顧清垂着眼睫,心裡有股酸澀的味道蔓延,從手腳到他的心髒,有時候他真的分不清自己此刻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可又沒有任何退路。
陸燃看了他一眼,臉還有點紅,他其實并沒有用多大勁兒,但人皮膚太脆弱了,一摸就起印子。
壓下心中的暴怒,陸燃轉身便走了,來時心裡還期待着人能給點好臉色看看,卻沒想到最後是這樣收場的,将他當做了樂善好施的惡霸土地主。
自那天之後,陸燃好幾天沒找人過來,那張粉嫩的唇嘗起來分明是甜的,怎麼說出的話能把人給氣成這樣。
他不找,顧清也從不會主動來,過了幾天,陸燃自覺自己比人大好幾歲,是哥哥輩的,合該大氣一點。
既然工作室不想要,那就看看其他顧清有什麼想要的,隻要他想要,他都能給。
于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又像以往一樣,一個發短信,一個過去,然後做。
隻有顧清自己知道,如果說以往是淩遲,那現在就是每一次死掉後再活過來。
像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能有多久呢?
他又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