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這學期快結束了。
顧清迎來了忙碌的考試周,很多理論知識都需要複習,到了年底,陸燃也忙了很多,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幾乎兩三天就要讓他去一次。
兩個人忙着各自的事情,竟然神奇般地有半個月沒見面。
顧清稱為神迹,也是最輕松的半個月。
雖沒見面,陸燃卻無時無刻不打擾他。
比如現在他正在給單主趕稿,陸燃卻非要讓他和他視頻,當然是不正經的那種。
顧清隻要不和他見面,這樣的程度他也照做了,甚至絲毫沒影響他趕稿。
本來專注的顧清聽着對面傳來的難耐的喘息聲,默默地關掉了聲音,就算舍友們都不在,他也不想聽。
陸燃早猜到了,倒也沒說什麼,看得出來真的很忙,一結束就衣冠楚楚走出辦公室開會了。
精英形象和禽獸形象切換得非常自如。
顧清沉浸地畫着畫,上午學習,下午趕稿,已經是他這半個月的常态了。
即便是這樣,卡裡的存款仍舊少得可憐,和四百七十五萬比起來,連零頭都沒攢到。
不過顧清仍舊對未來充滿希望,特别是他媽的恢複治療已經到了尾聲。
期末考試結束,顧清立馬買了回家的車票。
等陸燃忙完之後,發現人都不在北市,都被氣笑了。
“怎麼回事。”陸燃一打通電話,沒有生氣,隻想給他一次機會解釋。
顧清挂念着他媽還在治療,努力解釋道,“我想早點回來看看我媽。”
“為什麼不和我說?”陸燃勉強認可了他的理由。
“你太忙了,怕打擾你。”
陸燃一聽這話,立馬挂了電話,打了視頻過去,頭一次聽人說這麼軟乎的話,他的氣瞬間就消散了,隻是很想見到他。
顧清的微信頭像是他自己畫的一幅圖,圖上是黃色的小熊,憨态可掬的模樣很是讨喜。
當視頻接通,穿着黃色羽絨服的顧清仿佛瞬間和頭像重合一般,看得陸燃嘴角柔和了下來。
“在幹什麼?吃飯了嗎?”陸燃瞧着屏幕裡的人的模樣,不說話的時候柔軟又乖巧,可是他知道,這人可倔了。
“吃了,在醫院。”顧清一回家就在醫院附近找了兼職,晚上就睡醫院,陪床很便宜,二十一張折疊床,很劃算。
“阿姨怎麼樣了?”陸燃最清楚陸母的身體情況了,醫院那邊有專人記錄,他就是順嘴關心關心。
“已經好很多了。”也許是從來沒認真地謝過他,顧清這一次,輕輕道,“謝謝你。”
這是第二次說軟乎話,陸燃感覺腦子裡跟有煙花炸開似的,一股火往下竄。
“嗯,不用謝。”陸燃啞着嗓子繼續道,“去廁所。”
和諧的氣氛瞬間破壞掉了,顧清臉色慘白。
可他沒辦法,隻好聽話地偷偷去了一個堆滿雜物的小雜間。
陸燃自己動手,還很過分地要求了他。
顧清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從一開始的抗拒羞恥到後來陸燃直接一言不合殺到他面前而言,這竟然也算是另一種兩人都滿意的局面了。
他麻木地照着做,在這大冬天的,沒有欲望,全是機械的操作。
陸燃結束之後,顧清都還沒什麼反應,甚至分心想着,等會兒晚上吃什麼。
“年前我過來一趟。”陸燃放下一個驚天大雷。
顧清被吓了一哆嗦,“你來幹什麼?”
“來看你,順便看看阿姨。”陸燃當然是想他的身子了。
“我去找你行嗎?”顧清滿腦子不能讓父母見到陸燃的想法,最後隻好沖動道。
陸燃挑了挑眉,“這樣也行,什麼時候來?”
“過幾天吧。”顧清沖動之後就想着拖。
“後天過來,機票給你訂好了。”陸燃讓秘書訂好了機票便做出了毋庸置疑的決定。
挂斷電話後,顧清去外面買了晚飯回來和他媽一起吃。
看着日漸精神的母親,顧清所有的疲憊和羞辱感都一掃而空。
家人就是他的全部,他不允許陸燃傷害到他們。
兩天後,顧清坐着飛機去了北市。
拒絕了陸燃讓司機過來接,顧清自個兒坐着地鐵過去。
下了地鐵,顧清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北市的冬天格外蕭條,吹來的風刮得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