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方才的拒絕未免太過生硬了。
“诶,你回來了?吃飯了嗎?”這一聲問打斷了他。
顧清定眼一看,原來是胡弛,他點了點頭表示吃過了。
後面另外四個人也搭肩勾背地回來了。
熱熱鬧鬧的四個人一回來看到顧清立馬沒了聲兒,原來最是讨厭他的曾可這會兒滿臉笑容道,“大神!那畫你畫得太好了!可以送給我嗎?”
旁人的冷淡和讨厭他可以平靜地無視,可熱情和讨好他向來難以招架。
馮時澤拉了下曾可,“行了,都知道把你畫得帥,别得意過頭了,一開口竟然讓人送你。”
曾可讪讪道,“我,我這不是太喜歡了嗎?”
聽到畫中人的喜歡和肯定,顧清心頭一軟,“抱歉,這是陸總讓畫的,沒辦法送你。”
“啊!?陸總?為什麼畫我啊?”曾可有些難以置信。
“會不會是咱們五個人都要畫?”
顧清擡頭看了看說這話的人,“不止你們五個,是所有。”
“啊?所有?咱們公司裡所有人嗎?”
“應該是練習生吧。”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竟然真的把事實拼湊出來了。
顧清點了點頭。
五個人有猜對正确答案的驕傲,也有對即将成為畫中人的期待,于是絲毫不顧忌顧清的冷淡态度,反而越發親近了起來。
畢竟對着這麼個好看又有能力的畫家,是真沒法再讨厭了。
曾可率先紅着臉道歉,“不好意思,顧,顧清,原來我以為你是陸總塞進來想要代替我們其中一個的關系戶,所以對你态度不好。”
沖動但很單純。
顧清看了眼曾可,搖了搖頭,他并不在意這些。
“那你原諒我了嗎?”曾可眼睛圓圓的,像小鹿,很是可愛。
“嗯,本來就沒什麼的。”顧清想着自己還要在這個練習室待幾天,不想和幾個人關系太生硬。
曾可立馬歡呼雀躍起來,叽叽喳喳地開始問起了顧清,“陸總真的讓你畫我們所有練習生嗎?那你昨天怎麼和我們一起練習呀?顧清顧清,你好厲害,你在哪兒學的呀?”
一連串的問顧清都認真回答了,旁邊的幾人也仔細聽着,“對,之前是陸總想讓我試試,不過我真的不太适合,我在華大美院學的。”
“學霸啊這是!”秦榮滿眼羨慕,“華大可是咱們國内的頂尖大學,你也太厲害了吧!”
“就是,原先我也以為你是那啥,早知道你讀的是華大哪兒還會這樣覺得。”韓長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說到底,是你們太沖動了,不該那樣的。”胡弛做了評價。
馮時澤溫柔地笑了笑,像是看自家的弟弟們,“看看你們,跟川劇變臉一樣,别把人吓到了。”
“咦~隊長你怎麼老父親一樣,雖說你年紀最大,也不至于這樣吧?”秦榮笑着調侃道。
顧清難得有些好奇心,“年紀最大嗎?”
“對呀!隊長二十歲啦!我們都還沒滿十八歲。”曾可搶答道。
“嗯?二十歲也算年紀大?”顧清眨了眨眼。
“噗哈哈哈,沒有啦,隻是相對于我們來說,因為練習生的發展期是很短的。”曾可本就是個話多的人,對于能把自己畫得那樣好看的人是非常喜歡的。
其實差了幾歲看不太出來,馮時澤面目溫柔,和其他幾人并沒有太大的差别,說是十七八歲也沒人看得出來。
“你呢你呢?是十八歲嗎?”曾可總覺得顧清和他們年紀差不多,但上了大學應該有十八歲了。
“我?我是年紀最大。”顧清被他們所感染,罕見地開了個玩笑。
韓長風第一個反應過來,“其實二十歲真不大,正是年輕的時候。”
“是啊是啊。”
“二十歲本來就是最好的時候。”
“二十歲真的還很小呢,真的真的!”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找補讓一向笑容不多的顧清忍不住嘴角上揚。
看到顧清笑了,五個人頓時也跟着笑了,時不時互相看看,氣氛很是不錯,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般。
而頂層總裁辦公室裡。
陸燃看着監控裡,在練習室和其他人說說笑笑的顧清,一股戾氣油然而生。
方才和他吃飯那會兒沉默不語,什麼話也不想和他說,甚至還有點不想和他一起吃飯。
他提了個小要求讓給他畫個畫,也是不樂意極了。
現在呢,不僅和那幾個剛認識的人有說有笑,甚至很是迫不及待地要為他們作畫,吃完飯就趕過去了。
一支未點燃的煙夾在兩指之間,陸燃看着監控,不知不覺間,竟将這支煙捏碎了。
陸燃眼皮未掀,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顧清太好了。
太有耐心,也許不是個好事,會讓獵物一點都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