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相遇,那個少年!或許是影院裡的空調開得太低,他感覺少年身周冷風嗖嗖,就如他從未改變的神情。
冷漠臉JPG 一年多來,你去了哪裡?為何……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由得,顧西洲想到了一年多前那個夜晚,那個渾身滿是酒氣的少年,突然闖進他的家裡,拽着他的衣領,笑得格外自信與坦蕩。 “顧西洲,我……我告訴,我喜歡你。” 南家的寶貝,一直把這個竹馬看做不懂事的弟弟,所以……顧西洲拒絕了他。再後來,少年冒着大雨跑了出去,開着跑車……尋找少年的電話打來,最後是少年出車禍的消息。
他還記得,自己看着破碎、變形的跑車,突然的失去讓他手足無措,可……整片山崖之底都搜索了一遍,再也找不到少年,活着、死的,都找不到。
人,徹底失蹤。
印象中的南風,是個張揚肆意的少年。
暑假作業沒寫完,就嚣張的跑來自己家,搶走暑假作業,寫上他的名字。
買了限量版的新鞋子,至少要在他面前走上個八九遍,以此炫耀他的新鞋。
新年收紅包,一定要拿到自己面前,表示一下自己就算學習不好,但很受家長們的喜愛。
新買的車,要開在自己面前,逛兩圈。
招搖、潇灑。
“最近,過得如何?”
瞧瞧,眼睛,都要貼到楠楠身上的男人,果然開始找話題接近楠楠了。
并未注意到知意快要噴火的目光,南風将爆米花一個勁喂到陛下嘴裡,目光從未從電影熒幕上移開。
“還行。”
“回來怎麼不聯系我?”
“沒必要。”
“南風,我們還是……還是好朋友嗎?”
少年的冷漠,讓顧西洲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年多來,他一直都很自責,就連新年都不敢去南家拜訪。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拒絕南風,是不是,人就不會出車禍失蹤。
這樣的反問,顧西洲一旦閑暇下來,就會回蕩在耳畔。
南風側眸,淺褐色的眸子直直望着顧西洲。
“自然是朋友。”
五個字,可為什麼,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電影到一半,知意瞧着南風不再搭理人,認真觀看電影,終于将臉上的黑雲驅散,挺挺小身闆,隔開兩人。
内容很有意思,講的是一個單身父親,幫助他争強好勝的女兒,處理在學校發生的事故。然而,父親開始懷疑,女兒是否參與了事件。
影片裡,笑得乖巧的女孩,卻是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
與女兒年紀輕輕的外貌,截然不同的是她的性格冷靜成熟,能面不改色的撒謊、殺人。
孩子,是惡的。
影片過去四分之三,南風跟南知意說了聲,彎腰去洗手間。
爆米花桶放置在小桌闆上,知意收斂起在楠楠面前的溫和,沒了寵溺,他就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暴君。
“顧西洲,既然你已拒絕了楠楠,以後就别在楠楠面前出現。”
警告,還有毫不掩飾的威脅。
冷淡的聲音,讓顧西洲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般成熟的話,是面前長得可可愛愛、乖巧無比的小男孩說出來的?
“楠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所以,既然你已經是過去式,那就老老實實成為背景闆,别在楠楠面前瞎蹦跶,阻礙楠楠的未來。”
幽暗的燈光下,男孩略帶稚氣的臉龐,闆起。
冷意,如投射在他臉龐上的藍光。
與此同時,大熒幕上長得可愛的小姑娘,在殺了人後,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清涼的水,沖掉手心中黏糊糊的感覺。
擡眸,南風與鏡子裡的自己,四目相對。
剛剛,心跳得好快。
‘你那叫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把他抓起來,吃掉他,讓他成為你的一部分。’
‘永遠在一起。’
‘你喜歡他,我們殺了他好不好。’
刺耳的蠱惑聲在少年耳畔炸響。
南風下意識用雙手撐住大理石的台面,随着浮現在白皙肌膚上的紅暈,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手忙腳亂,終于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瓶藥,乳白色的藥片倒了滿手,也不管劑量,全部塞進嘴裡。
苦澀的藥,似有強大的安撫力,讓耳邊的噪音全部停止,喘不上氣的胸腔得到清新的‘解藥’。
“真要人命。”
無奈的歎息,将陌生的心理波動,壓回漆黑的深淵之底。
不管喜不喜歡,他跟他,早已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