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斯:“那女子長得如何?能遇到您這樣的貴人也是一日攀上高枝了…”
阿瑞德斯:“好了,不閑聊了,快點回去吧。我餓了。”
尤利娅被兩個親兵架着走,一路帶着從市政廳小門進去,又被安置到一個房間。
到了這裡,她懸着的心已經放下大半,安心的任由這裡的奴隸給她安排床鋪和食物,等待阿瑞德斯的消息。
安珀則被帶到了牢裡,他很快見到阿瑞德斯。
阿瑞德斯表情顯現出明顯的不滿:“你沒按照約定時間來,是怎麼回事?”
安珀:“尤利娅一直說自己不舒服,我隻能帶她到附近最安全的城鎮給她看病。”
阿瑞德斯歎了口氣:“我聽她喊叫聲音很洪亮。看來離死還遠着。”
安珀:“這種事不能冒險。她不是懷孕了嗎?”
阿瑞德斯:“說的也是。你接下來什麼打算?錢湊得怎麼樣了?”
安珀:“還差一半。我走完這趟就收的差不多了。”
安珀從懷裡掏出地契,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寫着取錢地址,暗号,聯系方式。
安珀:“地契是在羅馬的三間商鋪,當初答應你的十間房屋,剩下的我要南下的時候親自去取。這些錢是剩餘部分,你要是着急,可以派人去上面寫的地址拿。”
阿瑞德斯掃了眼上面的地址,嘴角抽搐:“……你在開玩笑嗎?”
上面寫着,錢要去東方的拜占提烏姆港找一個商人拿,這地方十分遙遠,在阿瑞德斯眼裡,跟幾乎拿不到沒有區别。就算要派人去取,也很耗費時間,還得把損耗算進去。
安珀:“沒辦法,我們的大部分财産都在那兒。或者你可以選擇和我們的人做生意,我們最近有幾批貨物要到。我可以把那些貨物給你。”
阿瑞德斯柴了柴牙,把地契拿給身邊的親信,叫他想辦法去驗證真僞。
安珀:“你把我放了,把尤利娅給我。”
阿瑞德斯:“她懷着孩子,被你帶着一路颠簸,你不怕她有個意外嗎?”
安珀:“那怎麼辦?你願意幫我隐瞞她在哪?被她發現你背叛了她,她找阿格裡帕告狀你怎麼辦?”
阿瑞德斯不置可否:“這樣吧,我放你出去。三天後,我會找借口離開一段時間。屆時我會給守衛打好招呼,你來把她帶走。”
安珀答應了阿瑞德斯的要求。
他想到什麼,開口道:“找個醫生給她看看。還有,不要動她。”
安珀用指了指三張地契,意思是他的價格不包含無視他對尤利娅胡來。
阿瑞德斯對這種暗示非常不滿,怎麼,他覺得自己對尤利娅和他都有支配權嗎?他在心裡決定這件事完結後就找機會宰了這小子。
“這你就不用管了。”阿瑞德斯慢條斯理道,“我們和羅馬人是同盟。我知道該怎麼做。”
尤利娅還不知道心心念念的救星已經和綁匪達成了協議,她神經放松下來後,身體各種不适感都出現了。
不一會,阿瑞德斯親自帶着醫生來看她。還特地叫了個專門給婦人看病的經驗豐富的女長老。
女長老年紀大了,視力不好,但她其它感官的感知能力都很強。
“她看了不下五千個懷孕婦人了,你到底情況如何,她一摸就知道。”阿瑞德斯的語氣中帶着關懷。
阿瑞德斯對女長老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可能是他們族内的特殊交流方式。女長老笑着點頭。
阿瑞德斯道:“女長老隻給有身份地位的婦女看病,在這裡,為了不帶來危險和其他變數,我不便公開你的身份,便謊稱你是我妹妹。”
尤利娅:“……謝謝。”
阿瑞德斯沖她微笑:“不客氣。應該的。”
女長老被人攙扶着湊近她,尤利娅讓她一番檢查。
尤利娅看她似乎還會一些類似中醫的把脈手段,抓着她的手臂用手指來回按壓,拿捏,接着又問了幾個問題,尤利娅一一回答後,她便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
“她身體很好,可能受到了驚吓。孩子還小,她可不能再驚着吓着,也不能幹重體力活。”女長老對阿瑞德斯語重心長的說,“同房也不可以,大人。”
阿瑞德斯:“這我知道。”
二人用尤利娅聽不懂的語言對話,尤利娅坐在一旁表情疑惑。
阿瑞德斯叫人記下藥方取藥,又把女長老送走。
待人走後,尤利娅問阿瑞德斯何時能送她回大本營。
阿瑞德斯歎了口氣:“我來這裡是為了探望我的族兄。他身體不好,人快不行了。我很快就會帶你回去,但你得等我陪族兄幾天。我會把消息先送出去,這個你放心。”
尤利娅表示可以接受。
話題結束,尤利娅問道安珀的情況。
“我覺得他應該被帶到阿格裡帕面前審判。”尤利娅說。
阿瑞德斯:“這是自然。但先安排你的事,之後我會親自押人到總督面前,怎麼樣?”
尤利娅:“總之,謝謝你。”
阿瑞德斯:“不用。一起吃晚飯嗎?”
尤利娅摸了摸餓癟的肚子,想起自己這段時間都沒吃上一頓好的,問有什麼吃的。
阿瑞德斯:“都是一些适合你的,好消化的…我找了從羅馬來的廚師。”
尤利娅欣然接受。
晚飯時間,尤利娅問阿瑞德斯,知不知道安珀綁架她究竟要交換什麼?又威脅誰?是她父親嗎?安珀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他還隐瞞了什麼?
“你會審訊他的,對嗎?用你最擅長的手段。”尤利娅握拳。
阿瑞德斯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問道他說你的女奴還被他的同伴綁為人質,考慮到那女奴是你的财産,我還沒打算對他做什麼。”
尤利娅被人一提醒,恍然大悟的想起埃西比還在安珀手裡……
她陷入了猶豫:“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裡?”
阿瑞德斯搖了搖頭:“他的同夥在村鎮外,還做了僞裝。具體位置不清楚,但應該很難找得到人。”
尤利娅:“哎,我知道我指使你做什麼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就是…請你幫幫忙。以朋…友的名義。”
阿瑞德斯的一隻手搭在嘴上,他笑眯眯的望着略顯尴尬之色的尤利娅。
“朋友……我可不會為朋友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尤利娅:“盟,盟友的女兒,未來的盟友呢?可以請你幫忙嗎?”
阿瑞德斯:“至于這個,我隻聽阿格裡帕大人一個人的意見。”
他着重強調了是“意見”而不是“命令”。
尤利娅深吸了口氣,又呼出:“好吧……可我真的很擔心埃西比的情況……我被你救了出來,真怕安珀的同夥一氣之下殺了她…”
阿瑞德斯對她露出憐憫的表情。這在他臉上是相當少見的。
“她若是死了,因你而死便是死得其所。奴隸而已。”阿瑞德斯勸她放棄埃西比。
尤利娅自然不甘:“埃西比…她可不是一般的奴隸。她原來是埃及的宮廷醫女,那場大戰後來到我的身邊…是提比略的安排。我已經習慣了她的照顧…”
雖然理解,但阿瑞德斯表示愛莫能助。
他說救她是看在她身份地位很重要的份上,但為了個奴隸出動親兵他是不幹的。
“就沒有例外嗎?”尤利娅露出祈求的目光。
阿瑞德斯面帶微笑:“你是指什麼樣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