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交纏的舌頭和津液一起交纏的還有她的手和我。
忍不住輕喘,覺得觸感奇怪,可陣陣爽感又直逼大腦,程雙言另一隻手扼住我,不讓我低頭看。
“這四年你找過别人嗎?”程雙言逼問我。
我咯咯直笑,不說話,程雙言越發用力,磨得我受不了,隻好央求她。
“沒有,沒有找别人。”聲音發顫。
不知是太久沒做太敏感,還是程雙言存了心要折磨我。
抓得她滿背血痕,脖子上青青紫紫,她也沒放過我。
最後兩人都力竭了,透過窗簾縫隙,外面華燈初上,天色已晚。
去看程雙言腕上表,已經晚上八點了。
她仍戴着那隻表,和我的一樣。
這會被剝光了,無處可藏,隻好大大方方把表露出來。
癱成大字躺着,程雙言坐起,把手伸過來。
習慣性伸舌頭去舔,舌尖卻一下從手指卷到指根。
猛地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程雙言,臉漸漸燒起來。
程雙言沖我挑眉,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舒服嗎?”
她幹我,用斷指。
想咬,卻再也不敢了。
最後婉轉地用舌頭卷了一圈,舔淨了她的指。
點了外賣,把飯放在吧台吃,連吧台椅都隻有一個。
程雙言毫不客氣地坐下,而後沖我拍腿。
極壞的眼神,不敢過去,站在旁邊吃飯,吃得很慢。
再慢飯也是要吃完的,程雙言擦了擦嘴,從兜裡掏藥。
“胃病還沒好嗎?”看着程雙言熟練地仰頭吃藥,忍不住問她。
“好不了,喝酒喝壞了。”她笑笑。
心裡酸,把過往她對我的壞全忘了。這會心裡将她的好反複咂摸,從甜得發膩的記憶裡品到一絲苦澀。
四年了,我終究放下了,她也是。
我放棄逃,她放棄綁。
千絲百縷的情感扯着我,最後化成繞指柔,心甘情願纏在程雙言身上。
程雙言來這有公事在身,忙。
兩個人還是住在一起了,隻是默契地不再提當初分開的理由。
程雙言早出晚歸,我晚出晚歸,有時不歸。
兩人鮮少有碰到一起的時候。
“老闆,你這幾天心情不錯?”小嶺擦着杯子湊到我旁邊。
我笑笑,沖她揚揚頭。
“請假還是預支工資?”
小嶺啧了一聲:“把我想成這樣?”
片刻,她又猶豫道:“你知道大龍被收購了嗎?”
我笑着的嘴角僵了一下。
大龍是這條街最大的酒吧,也是lostsheep的最大的競争對手。
這街上光大龍一家的業績就占了30%,她家怎會願意被收購?
“而且聽說不光大龍一家,迷霧森林,野色,前街的那些店都要被收購了,全是大店!咱們市就這地方能開下去酒吧,店搬走了誰去啊?不知道給了多少錢她們才同意的。”
小嶺在一旁碎碎念,我的心卻沉了下來。
lostsheep是我這些年的心血,在酒吧街位置算不得太好,但生意也湊合,能撿點前面大店的殘羹冷炙。
若這會子要我搬走,我當真想不到第二個比這裡合适的地方。
“是誰在收購你打聽清楚了嗎?”我問小嶺。
小嶺搖搖頭:“那夥子人神秘得很,那幾家店的店員都不知道,隻說老闆焦頭爛額,快急瘋了。”
說到這,小嶺沉痛地看着我:“據說要合并起來,開個号稱本市最大的酒吧。”
原來心裡還有點期待,比如前幾家關門了改成别的娛樂場所,我這小店還能苟延殘喘一下。
現在是徹底沒希望了。
占着酒吧街的門頭,又開個全市最大,這不是逼裡面商家去送死嗎?
心裡惱火,卻無計可施,隻好邊打聽消息邊找新店的位置。
這天後街的幾家店老闆來找我。
“胡老闆,你接到通知了嗎?”
我坐在吧台有一搭沒一搭地玩手裡的酒杯,垂着眼說。
“搬店嗎?沒有。”
“轉型,上面接了通知,要把我們這條街打造成什麼,主次共生型?
街頭開個大酒吧引流,我們這裡後街的全部換風格,做特色小店,一家做一種,打造差異化。”
幾個人都說得興奮,也是,以前前街被那幾家獨占,後街基本撈不到油水,如果是這樣起碼保證了後街也有人流量。
“來找你商量主題,大家别重複了嘛。”她們面上都喜滋滋。
我坐直了,把手裡酒杯放在桌上。
“我沒收到這個通知。”
幾人的目光瞬間變得尴尬,不知所措,略帶一絲憐憫。
“啊,那可能還沒通知到你。”有人讪讪道。
送走幾人,我歎了口氣,杯子還沒伸出去,小嶺已經拿着搖好的酒給我倒了進來。
“龍舌蘭混伏特加,喝吧。”她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把我喝死了你也找不到下家。”我拿過橙汁倒了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