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與她并肩作戰,與她在最近的位置度過朝朝夕夕,曾經以為的一切巧合都成為了必然。
他手指冰涼僵硬,漸漸從手臂蔓延至全身,他呼吸困難,幾乎感受不到呼吸。
她是peach。
她是peach。
隻有這個念頭僵硬地盤旋在腦海,他的目光裡隻剩下面無表情的她。
虛幻的時空中出現多年前的peach,她的眼睛閃爍着無數光芒,自信又張揚,朝他伸出手,身後的月光為她而存在。
“起來,我知道的你可沒這麼弱。”
她張開雙臂抱住他。
“歡迎回來,P隊永遠在等你。”
他因為A隊邀請peach入隊而惴惴不安,她毫不客氣按下他的頭頂。
“你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ADC,我抛棄誰都不會抛棄你的。”
他陷入迷茫,她在他身旁坐下。
“你放心,隻要我打熱血破圈一天,你永遠都是我堅實可靠的ADC。”
而現在,即使是回望他,眼神也是冰涼涼毫無情緒的。冷漠、疏離,這是她賜予他僅有的目光時全部的感情。
輔助和ADC,無論策略如何變換,永遠都是最親密的存在,她曾經承諾永遠不會抛棄他,她卻好像完全遺忘。
他反手BAN掉Hogge。
他使用的英雄會被Hogge克制,更重要的是沒有人配用Hogge。
可是當比賽結束,離她越來越近,他卻越來越心痛,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可他知道,一定是非常難熬的事,才能把一個人的骨頭敲碎,徹徹底底變成另一個人,幾乎找不到一點從前的影子。
他緊緊抱住她,慶幸的是,她還活着。
這一瞬間,他抛去了她疏離目光的刺痛,抛去了她隻要他這個ADC的承諾,一切都隻回歸到她還活着的喜悅。
他是多麼開心還能與她重逢。
可是,當她漠然從他身旁走過,沒有施舍他哪怕一秒目光,他的心卻突然沉了下來,他叫住她,她沒有停下腳步,還是因為霍格與他僵持,她才因為霍格停下腳步。
他望着她陌生的一切,糾結的心思幾經翻轉。
或許,她真的不是peach。
你知道的,沒有人能夠替代她,她就是peach。
不是的,peach不會這麼對我。
他無助地向她提問。
“你真的是peach嗎?”
她依舊漠然,無動于衷。
他不死心,哪怕她說她有苦衷,隻要别不認他。
她明明有無數機會告訴他一切,明明有無數機會讓他回到身邊。
而她隻是選擇将他推遠。
她有了新的隊友,不再需要他。
她明明說過——
“我的Hogge永遠在你身邊。”
而她現在卻用Hogge的暴怒之錘舉向他,她的眼神漠然而冰冷。
對他說——
“期待有一天能再次對上你。”
她在告訴他,他們不再是最值得信任的隊友、朋友,他們隻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曾經的一切就像鏡中花水中月,就像是他一個人的癡夢。
她再次無情擊碎她的承諾。
小加加用力将石頭砸進湖裡,激起一陣高高的水花,水花在冰冷的雨夜裡又很快淹沒在急急雨點一個接一個的漣漪裡,冰冷的雨水沿着他的下颔流下,像流不盡的淚水。
一道閃電亮起,照亮他冰冷的眸光,濕濕的,深沉得可怕。随即又淹沒在雷聲大作的黑夜裡。
他不會放過她的。
所有背叛P隊的人,他一個都不會原諒。
Hot TWICE因為姜蜜桃的沉默,氛圍有些低迷,姜蜜桃主動開口:“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大家輸了,還進了敗者組。”
白米奇第一個提高聲調:“多大點事,我們後面赢回來就行了。”說着,他又繞到周卡椅後,手肘輕輕撐在其上,手指在空中朝周卡虛點,“再說了,又不是你的原因,要不是後面周卡失誤,我們還有機會。”
換平時的周卡,早就跳起來和白米奇互掐了,這次卻罕見的别扭。
白米奇繼續道:“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容易慫。”
“你說誰慫!”周卡終于跳起來要打。
白米奇早有所覺,在他動作的同一時間遠遠退出幾米遠。繼續作死打趣:“還說不慫,是誰面對對面ADC,慌不擇路,閃都閃反了。”
周卡羞愧低頭,居然真的承認:“他真的打的太兇了,像吃了火藥一樣。”
一回想起姜蜜桃被那個人狂虐的場景,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沒想到長着一張娃娃臉,做出的事情那麼狠。這次他可沒心情去說姜蜜桃菜之類的話,實在是對面确實實力強勁,他自己都招架不住,沒有屁滾尿流棄械逃跑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他也清楚明白,這不是姜蜜桃一個人的錯,而他自己也的确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眼見白米奇還要作死,姜蜜桃出聲打斷。
“好了,這次問題主要在我,小加加太了解我了,即使這麼多年……”
“而且他确實很強,不過沒關系,我們把後面的比賽打好,一樣能進決賽,接下來可能要辛苦了,訓練強度會加強,希望大家理解。”
她必須更加努力。
此時已經淩晨兩點,姜蜜桃還在看自己剛才這一局的錄像,Niffen發來一條消息。
“JICE好像認出了你,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