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每次過來搞得我好沒面子。”
姜蜜桃默默地收回手。
當天晚上,她在網上下單買了三片床簾。除了她和阿雅、阿臘的上鋪阿蝶沒有裝床簾,其他三個舍友都已經裝了床簾。
裝上之後,阿雅會經常刷着刷着視頻叫她名字,等姜蜜桃打開窗簾應她,她又不說話了。問她有什麼事,阿雅就說,“想叫你。”
有幾次她在窗簾裡戴着耳機,聽不見,阿雅就會突然從上面掀開她的床簾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她。
“怎麼了?”姜蜜桃摘下耳機詢問她。
“蜜桃總是背着我們偷偷學習哦。”阿雅嬌聲說。
聽到此,正在和高中同學遊戲開黑的阿肅笑着接話,“蜜桃每天悄摸躲在床簾後面偷偷學習,阿雅,你還不快學習。”
“哼!我才不。”
姜蜜桃望着床簾因剛剛突然大力掀起翹起的地方,想到自己确實總是一個人悶在窗簾裡和她們沒有交流,其他三個舍友雖然也有窗簾,但是和她們聊得來。
她說,“星期六出去玩嗎?”
“我明天社團有活動。”阿芸第一個說。
幾個舍友也接着表示自己有約,阿蝶表示要聚就等大家都有空,一個宿舍才有意思。
姜蜜桃,便沒有再說。
聽舍友說如果不參加社團活動,一學期一交的實踐活動報告就沒地方蓋章。
不辦好這個會影響到期末成績。
正好她在軍訓即将結束的前兩天,在回宿舍的小道上,被心理委員會的宣傳人員叫住,于是順手填了表,報名了一個人最少的部門。
軍訓終于結束,課程雖然不少,但也比軍訓時期輕松很多。姜蜜桃沒課的時候就去找空教室看書。
部門人少,幾個人很快就混熟了,姜蜜桃很多學校的事情都是從同部門的友人了解到的。
一起為部門發宣傳傳單的時候,她邀請同時期一起進部門的女生周末一起出去玩,對方說,“我和舍友有約了。”
*
法學院都是文科生,到了這屆,法學院的女生比往屆都要多。
一個班50個人,整個學院的大一生,平均一個班才12個男生。
她們班很少關注籃球,也沒有其他班級團結。本班比賽都沒有幾個人加油助威,更何況是去看别人班的比賽。
姜蜜桃看了幾次本班的籃球比賽,因為在場寥寥無幾的觀衆而顯得格外突出。
還因此傳出裡面有她暗戀的人的閑言碎語。休息的時候,球員們說笑互相推脫是對方。姜蜜桃就再也沒去過。
所以,當姜蜜桃被舍友阿雅拉着去看籃球賽的時候,說實話,感覺很不自在。一方面是不想發生上次的尴尬,另一方面是,她比這屆大部分人都大兩歲,再加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和人這麼接近,被這麼親昵地拉着怪有點不習慣,但她終究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她已經被人認為不合群了,不想再表現出什麼,招惹更多麻煩的事情。
麻煩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剛一進去就聽着場上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她覺得自己耳朵快被震聾了,有點佩服場上的人還在安心打籃球比賽的人。雖然這隻是正式賽前的友誼賽,但觀衆還是很多,姜蜜桃兩人差點擠不進去。舍友興奮地在旁邊直跳,姜蜜桃真怕她崴到腳讓她不要亂動。
阿雅開始還不聽勸,真崴了腳才停下來,委屈地看着她,姜蜜桃就這麼靜靜的,内心面上都毫無波動。舍友故作傷心地捂住胸口,見好一會姜蜜桃都不理會她,無聊地撇撇嘴。
這麼些天阿雅算是徹底了解姜蜜桃了,姜蜜桃雖然名字取得活潑,但她一點都對不起她的名字,不僅不甜,反而是個直女,不,冷漠的直女。要不是今天這個時候其他舍友都出去了沒空,對面宿舍的友人不願意出來,她才不會走投無路請求唯一剛好在宿舍的姜蜜桃來陪她來看籃球賽。
想到籃球賽,阿雅突然興緻勃勃地給她科普。
“蜜桃,你看那個10号!”
姜蜜桃看過去,他正好在灌籃。
一眼望過去,姜蜜桃隻能看見他一頭紅發。頭上的汗珠随着躍起的動作從發梢劃過,遠遠望過去,在燈光的襯托下,成了耀眼的星星。那道剪影确實能吸引她的目光。
“那是霍格。”
霍格?
姜蜜桃眼中倒是少有的含笑,但阿雅沒發現。
姜蜜桃心想,除了那頭紅發,其他的看着倒不像。
雖然一頭殺馬特紅發,但他發型線條修飾得極為巧妙,柔和又不過分乖巧,張揚又不過分乖張。額頭戴着的白色吸汗發帶倒沒有他皮膚白的好看。既不是柔弱書生相也不是硬漢猛男款,他是介于中間那款,也不顯女氣。如果非要用具體語言去描述的話,姜蜜桃覺得他是有着白色翅膀、尚未發怒的阿修羅。
“他就是我上次給你們說的那個帥哥,據說是霍中集團的小少爺,不過沒有人有确切證據。”
姜蜜桃沒有說話,從他日常穿着以及氣質來看,的确是個大有來頭的公子哥。
“他是不是很帥!”
又一個灌籃的動作,能夠隐約看見他精壯的腹肌,周圍又一陣尖叫的熱潮。
“霍格霍格!”
“霍格霍格!”
……
周圍實在太過喧嚣,連帶着對霍格本來就不多的興趣都給吼沒了。
她面無表情:“是挺帥。”
耳朵真痛。
她轉身想跟舍友說這裡太吵了去外面等她。
可周圍突然詭異地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