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斌，我聽說司晏的一個學生出事了，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我今天也才知道，原來是那個女生……”

言思祈坐在祁司晏辦公室裡的待客沙發上，卓斌則是要給她泡茶。

卓斌一邊忙，一邊和她談論此事。

“你能和我具體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額這個，我認為思祈姐還是親自問教授比較好……”

“你告訴我嘛，我不會和司晏說是你說的。”

但就算她不說，祁司晏也一定能猜到是他多的嘴。

卓斌用祁司晏的茶具給她泡了一壺茶，香醇的紅茶香充滿整個辦公室。

言思祈拍了拍沙發，讓他坐過來。

卓斌猶豫，但還是放下茶壺坐在她旁邊。

他一坐下，言思祈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喉嚨，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

卓斌有些慌，可還是慢條斯理地作了解釋。

他甚至說到關鍵部分，自己就變成了個八卦的大媽。

“思祈姐你都不知道那天，這裡唰的一下就圍滿了人，把那對母女圍住……”

“這都是司晏做的嗎？”

“那必須的啊！咱們教授是什麼人？就憑她們也想和咱們教授鬥？嗯嗯，太嫩了！”

卓斌豎起一根手指，想起那日發生的事，他就滿臉鄙夷。

姜還是老的辣，而祁司晏在他們學院已經能算是一個老姜了。

“司晏他……”

“思祈姐，我們教授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

“我？”

“你們在說什麼？”

言思祈：……

卓斌：完了！！！

辦公室裡的兩人一個擡起頭，一個轉頭，同時看向門口的男人。

祁司晏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除了他，還有一個戴着老爺帽、留着胡須的老年人。

“馮老……教授……”

卓斌一下子坐起來，恭敬地向着來人打招呼。

言思祈也跟着他站起來，雖然她不認識祁司晏身旁的那位老人，但光看祁司晏對此人那恭敬的态度，她就明白此人是祁司晏尊敬的人。

“老師您裡面請。”

祁司晏長臂一伸，把自己的恩師請進了辦公室。

馮教授拄着拐杖，走在祁司晏前面。

他直接走到那單人沙發，二話不說就俯身坐下。

“唉，都坐都坐——”

老教授隻是看着嚴肅，但說話非常謙和，還平易近人。

祁司晏走過去，卓斌和言思祈主動讓出一個位置給他。

卓斌甚至直接站到沙發邊上，把這條長沙發留給了他們這對情侶。

祁司晏坐上沙發，看着馮教授。

但言思祈還是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她是這裡面最尴尬的人。

言思祈是這裡唯一的女性，馮老注意到她：“嗯？這位女士是……”

祁司晏轉頭，把言思祈拉上沙發：“老師，這是我女朋友。”

言思祈被男友牽着手，直接坐在他身邊。

她雖然還是有些難為情，但總比剛才傻傻地站着好多了。

“哦，女朋友啊，好啊好啊，你可也總算是開竅了，終于懂交女朋友了！”

馮老笑容歡快，開心得就像是自己兒子找了女朋友。

祁司晏回頭和言思祈相視，男人微笑，她也不好意思地展露笑顔。

“老師，您中午就在學校吃飯吧，正好都這個點了。”

“也行，不過不知道你的女朋友介不介意和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一塊兒？”

“不介意不介意，如果可以的話……”

言思祈搖着手，說道。

她确實不習慣和陌生人吃飯，不過有祁司晏陪着她，她還是能接受的。

祁司晏讓卓斌訂了個包廂，他們三人外加馮教授一人。

教授今天隻是來學校辦事，順便過來看看祁司晏。

不久前呂茉那件事在學院内部鬧得沸沸揚揚，馮教授也了解過，所以今天也算特意來安慰自己的學生。

“做教師這行就是這樣的，外人希望你有師德，可這也是把你自己往火坑裡推，你若隻顧保護自己，外人又會說你沒有師德，醫生教師都是這樣……”

馮老在飯桌上娓娓而談，也不忘動筷子，不然桌上的後輩為了遷就他，還得停下筷子。

包廂不大，但能容納十來人的圓桌隻坐了四個人。

馮老上了年紀，吃東西很慢，他在桌上還不停地說，吃得就更慢。

“所以我當初推薦你上京滬去，那裡條件好，發展前景大，你非要留在這裡，還說要等什麼人……”

“老師，這個……”

被馮老這麼一說，祁司晏的臉唰的一下就變了。

言思祈好奇地看着他們，連卓斌也是一副八卦的模樣。

“老師也是過來人，知道你那時因為失戀沒有心情，那你不能因為等人耽誤自己啊！”

馮老的語氣夾着些恨鐵不成鋼，祁司晏的臉越來越尴尬。

難得有人能讓祁司晏吃癟，這世上真沒幾個人有這本事。

馮老這又談到了陳年舊事，剛吃了幾口，又繼續說。

“哎呀，誰能想到咱們學院外表光鮮亮麗的祁教授為了等自己的初戀而放棄錦繡前程，他快畢業那年我都給他安排好了，出國、上京滬、去國家政法大學……他都不要，偏偏要留在這裡，不過你倒有出息，失戀留在學校順便讀研讀博，行吧，化悲憤為動力，等女人就等女人吧，也算你是個癡情種吧祁司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