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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是女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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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月忽然想起顧府遇襲時,顧承安袖口的青色刺青——那是黑鷹寨的标記,而沈硯,竟能輕易拿到顧府的東西。

“你是黑鷹寨的人!”她刀鋒一轉,抵住沈硯咽喉。

“錯了,”沈硯搖頭,“我是官府的人。”他掀開衣襟,露出裡面的飛魚服,“錦衣衛沈硯,見過兩位。”

顧承安愣住:“錦衣衛?”

沈硯收起笑意,從賬冊中抽出那封密信:“聚寶齋通敵賣國,私吞赈災銀,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證據。顧公子手中的金印與密信,正是關鍵。”

蘇明月皺眉:“那為何派人追殺我們?”

“是聚寶齋的圈套,”沈硯道,“他們懷疑我,便故意洩露消息,想借我的手殺了你們,坐實我的“背叛”。”

遠處傳來官兵的呼喝聲,沈硯将賬冊塞給顧承安:“顧公子,明日科舉,勞你将這些證據呈給主考官。我去引開聚寶齋的人。”

顧承安握住他的手:“沈兄,多加小心。”

沈硯輕笑:“放心,我還要看顧兄高中榜首呢。”

燈市的火漸漸熄滅,蘇明月望着沈硯消失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京城的夜,比荒漠更難琢磨。

“阿月,”顧承安的聲音打斷思緒,“明日我要進考場,你……”

“我陪你去。”她握緊他的手,“無論多危險,我都在你身邊。”

子時,兩人坐在客棧屋頂,望着星空。

顧承安摸出塊糖糕,掰成兩半:“阿月,等考完試,我帶你去吃京城的蜜餞,比顧母腌的更甜。”

她咬着糖糕,忽然問:“顧承安,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他轉頭看她,眼神溫柔:“因為你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是第一個願意陪我闖江湖的人。”

“江湖?”她挑眉,“你不是要當禦史嗎?”

“當禦史,也是闖江湖,”他輕笑,“隻不過用的是筆,不是刀。”

蘇明月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想起母親的話:“刀筆同源,皆可護人。”

她摸出藏在衣襟裡的《詩經》,翻開到《擊鼓》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顧承安接過書,輕聲念道:“阿月,這便是我的心意。”

他的指尖劃過她掌心的繭,忽然低頭,輕吻她眼角的痣。

蘇明月渾身僵硬,卻在觸到他溫熱的唇時,忽然伸手抱住他。燈市的餘燼在遠處明滅,像極了荒漠中的篝火。她聽見自己心跳如鼓,卻又覺得,這世間最安穩的地方,便是他的懷抱。

“顧承安,”她輕聲道,“以後别叫我阿月了。”

“那叫什麼?”

“叫我妻子。”

他愣住,随即輕笑,将她抱得更緊:“好,妻子。”

五更天,顧承安帶着賬冊前往考場,蘇明月扮成小厮跟在身後。

貢院的朱漆大門緩緩打開,顧承安轉身望她,眼神堅定:“等我出來。”

她點頭,目送他走進考場,忽然想起荒漠中那個抱着書箱的書生——如今的他,已能獨自面對風雨。

正午時分,聚寶齋的人再次來襲。

蘇明月揮刀護着考場大門,聽着裡面傳來的八股文吟誦聲,忽然覺得這刀光劍影,竟比任何詩篇都動人。

“蘇姑娘,官兵來了!”沈硯騎着馬趕來,身後跟着數十名錦衣衛。

她轉身,看見顧承安從考場走出,手中拿着卷紙,嘴角帶着笑意。

“阿月,”他舉起卷紙,“我寫了關于聚寶齋的策論,主考官很賞識。”

蘇明月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覺得,這京城的陽光,比江南的梅花開得更盛。

沈硯遞來封信:“顧兄,這是聚寶齋少東家的密信,他今晚将在城西碼頭交易。”

顧承安握緊蘇明月的手:“阿月,願意陪我去嗎?”

她點頭,摸出腰間的鎏金镖頭:“自然,我是你的镖師,更是你的妻子。”

夕陽西下時,三人來到城西碼頭。

聚寶齋的貨船停靠在岸邊,少東家正指揮手下搬運木箱。顧承安摸出辣椒粉,對蘇明月挑眉:“這次換我護你。”

她輕笑,揮刀斬斷繩索,木箱倒地,裡面竟裝滿了兵器。

“人贓并獲!”沈硯揮手,錦衣衛一擁而上。

少東家見勢不妙,揮刀砍向顧承安,卻被蘇明月一腳踹倒。

顧承安撿起掉落的密信,遞給沈硯:“沈兄,這是通敵的證據。”

沈硯點頭,忽然指着遠處的官船:“顧兄,看!”

船頭上站着位老者,看見顧承安時老淚縱橫:“承安,你祖父泉下有知,定會欣慰。”

顧承安愣住,蘇明月這才想起,這便是顧祖父的故交,如今的刑部尚書。

“孩子,”老者握住顧承安的手,“當年你祖父用命護住的賬冊,如今終于能洗清顧家的冤屈了。”

明月初升時,三人站在碼頭上,望着被查封的貨船。

顧承安摸出枚糖人,遞給蘇明月:“嘗嘗,是你喜歡的青梅味。”

她咬開糖人,酸甜在舌尖漫開,忽然看見遠處的燈市又亮起了花燈。

“顧承安,”她指着花燈,“我們去看走馬燈好不好?”

他輕笑,牽起她的手:“好,不過——”他忽然彎腰,将她抱起,“這次要騎在我肩上看。”

蘇明月驚呼,卻在觸到他溫熱的脖頸時,忽然笑了。

燈市的走馬燈轉出《鵲橋仙》的圖案,顧承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阿月,以後每年燈市,我都陪你看。”

她望着漫天花燈,忽然覺得,這江湖路,終是走到了“甜在後頭”的時刻。

第六章:金榜迷局

殿試放榜的卯時三刻,金銮殿外的漢白玉台階上,顧承安望着紅底金字的皇榜,耳中嗡嗡作響。

“一甲第一名——顧承安!”鴻胪寺官員的唱名聲穿透晨霧,驚起檐角白鴿。蘇明月攥着他的手,指尖沁出冷汗,卻見他突然轉身,将她緊緊擁入懷中。

“阿月,”他的聲音帶着顫抖,“我中了狀元。”

她擡頭,看見他眼中映着初升的朝陽,忽然想起荒漠中那個抱着書箱的少年——此刻的他,已站在了科舉的巅峰。

瓊林宴上,顧承安身着绯色官服,腰間玉帶上系着蘇明月新繡的“承明”荷包。

“顧狀元,”刑部尚書舉杯,“當年你祖父若見你今日,定當欣慰。”

顧承安起身回禮,目光掃過席間諸位大臣。他注意到吏部尚書王大人的眼神閃爍,戶部侍郎周大人的袖口繡着紅蓮暗紋——那是聚寶齋的标記。

蘇明月扮成小厮站在廊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低語:“這顧承安,不過是刑部尚書的棋子罷了。”

她轉身,看見兩名官員正在假山後交談。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聚寶齋的餘黨還在,王大人已放出風聲,要參他一本。”

顧承安回到客棧時,沈硯已在房中等候,案幾上擺着本《大明律例》,書頁間夾着半片青金石。

“這是在聚寶齋密信中發現的,”沈硯道,“與二十年前白蓮教餘孽的信物相同。”

蘇明月皺眉:“難道聚寶齋背後還有白蓮教?”

“更糟,”沈硯翻開《大明律例》,露出夾層中的海圖,“這是鄭和寶船的航線圖,聚寶齋私通倭寇,企圖截獲西洋貢品。”

子時,三人來到刑部大牢。

顧承安望着鐵窗内的聚寶齋少東家,忽然抽出腰間的“毛筆劍”——那是蘇明月用玄鐵所鑄,筆尖藏着機關。

“說,”他将劍尖抵住少東家咽喉,“海圖的下落。”

少東家慘笑:“顧狀元,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平息事端?王大人的勢力,遍布朝野。”

蘇明月忽然注意到少東家頸間的紅繩,猛地扯斷——墜子裂開,露出半枚玉符,與沈硯的飛魚服腰牌紋路吻合。

“這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信物!”沈硯瞳孔驟縮,“王大人竟是……”

五更天,三人跪在乾清宮外,顧承安捧着海圖與玉符,聲音堅定:“啟禀陛下,臣有要事奏。”

殿内傳來瓷器碎裂聲,随後是皇帝的怒喝:“傳王尚書進宮!”

王尚書被押入殿時,袖口的紅蓮暗紋在燭火下泛着詭異的光。

“陛下明鑒,”他撲通跪地,“這都是刑部尚書的陰謀!”

顧承安冷笑,将《大明律例》呈上:“王大人可知,此書第三卷第四十二條寫着:私通外邦者,誅九族。”

金銮殿的鐘聲敲過七下,王尚書被錦衣衛拖出時,忽然對顧承安低語:“你以為自己赢了?聚寶齋的人,早已滲透到你的身邊。”

顧承安望着他陰鸷的眼神,忽然想起蘇明月腰間的鎏金镖頭——那是顧母所贈,或許……

正午時分,顧承安帶着蘇明月來到顧府老宅。

“阿月,”他摸着影壁上斑駁的“清正廉明”四字,“我想查查祖父的遺物。”

蘇明月點頭,卻在推開書房門時,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艾草香——與顧母房中的味道相同。

顧承安翻出祖父的日記,最後一頁寫着:“秘寶在枯井,切記,非承安不可開。”

兩人來到後院枯井,顧承安按動井沿的機關,暗格中露出個檀木盒。打開時,裡面竟是半塊蟠龍玉佩,與皇帝腰間的玉佩紋路吻合。

蘇明月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井欄喘息。

“阿月,你怎麼了?”顧承安慌忙扶住她,卻見她耳後泛起紅斑——那是中毒的迹象。

“艾草香……”她虛弱地說,“顧母的香囊……有毒。”

顧承安瞳孔驟縮,想起顧母臨終前塞給他的青梅,忽然明白了什麼。

“阿月,撐住!”他抱起她沖向太醫院,卻在途中被一群黑衣人攔住。

沈硯帶着錦衣衛趕到時,顧承安正用“毛筆劍”護着蘇明月,劍尖染血。

“顧兄,”沈硯揮刀砍倒一名殺手,“刑部尚書已控制住顧母,她……”

“她是白蓮教餘孽!”顧承安咬牙,“祖父的死,都是她一手策劃。”

蘇明月在昏迷前,看見顧承安眼中的決絕,忽然想起荒漠中他說的“甜在後頭”——此刻的她,卻嘗到了血的腥甜。

三日三夜後,蘇明月在太醫院醒來,看見顧承安趴在床邊,發間别着朵白菊。

“阿月,”他擡頭,眼中布滿血絲,“顧母……自盡了。”

她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她留下什麼話了嗎?”

“她說,”顧承安摸出半塊蟠龍玉佩,“這是先帝禦賜,要我交給陛下。”

顧承安帶着玉佩觐見時,皇帝忽然老淚縱橫:“這是朕幼年丢失的玉佩,沒想到……”

沈硯呈上聚寶齋的海圖:“陛下,聚寶齋與倭寇勾結,企圖在寶船歸航時劫貨。”

皇帝拍案而起:“傳朕旨意,命顧承安為欽差大臣,沈硯為副使,即刻前往泉州查案。”

顧承安回到客棧,看見蘇明月正在收拾行李,腰間别着新制的鎏金镖頭。

“阿月,”他輕聲道,“此次南下,兇多吉少。”

她輕笑,摸出《詩經》翻到《無衣》篇:“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顧承安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低頭,吻住她的唇。

蘇明月愣住,随即回抱住他,舌尖嘗到他唇角的苦澀——那是顧母留下的毒梅餘味。

“顧承安,”她輕聲道,“等這件事了結,我們就成親。”

他點頭,指尖劃過她耳後的紅斑:“阿月,我定護你周全。”

酉時,三人登上官船,望着京城的萬家燈火漸成縮影。

蘇明月靠在顧承安肩頭,忽然聽見他輕聲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她擡頭,看見他眼中映着粼粼波光,忽然笑了:“顧狀元,這次該我護你了。”

官船破浪前行,船頭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晃,映出水面上無數碎銀般的星光。

顧承安握緊蘇明月的手,忽然覺得,這官場的驚濤駭浪,終是比不上她掌心的溫度。

第七章:海疆迷雲

官船行至泉州灣外海時,正值月黑風高。蘇明月倚在船頭,望着遠處若隐若現的永甯衛城牆,腰間的鎏金镖頭忽然發出細微的震顫。

“有殺氣。”她輕聲提醒掌舵的顧承安。沈硯從艙中走出,手按繡春刀:“東南方向有三艘快船,挂的是倭旗。”

顧承安握緊船舵,目光掃過海面:“沈兄,你帶十名錦衣衛去左舷埋伏,阿月随我守右舷。”

話音未落,三支火箭劃破夜空,正中官船桅杆。蘇明月揮刀斬斷燃燒的繩索,卻見數十名倭寇從浪中躍出,手持倭刀撲來。

“顧公子,”沈硯砍倒一名倭寇,“這些倭寇刀法詭異,似與聚寶齋有關。”

顧承安點頭,忽然注意到倭寇首領腰間挂着半塊青金石——與聚寶齋密信中的信物相同。他抽出“毛筆劍”,筆尖機關彈出淬毒銀針:“沈兄,活捉首領!”

混戰中,蘇明月感到一陣眩暈,耳後紅斑隐隐作痛。她強撐着揮刀,卻被倭寇首領劃傷手臂。

“阿月!”顧承安驚呼,反手将銀針射入首領咽喉。倭寇見首領倒地,紛紛跳水逃生。沈硯欲追擊,卻被顧承安攔住:“窮寇莫追,先救治傷員。”

蘇明月靠在顧承安懷中,望着他焦急的神情,忽然輕笑:“顧狀元,我這镖師的身手,是不是退步了?”

他搖頭,撕下衣襟為她包紮傷口:“阿月,你中毒未愈,不該逞強。”

沈硯撿起首領的青金石,皺眉道:“顧兄,這青金石與聚寶齋密信中的紋路一緻,看來倭寇與聚寶齋的勾結比我們想象中更深。”

黎明時分,官船駛入泉州港。顧承安望着岸上林立的衛所城牆,忽然想起祖父日記中“秘寶在枯井”的記載——或許,這泉州城的地下,也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泉州知府王大人率官員迎接時,顧承安注意到他袖口繡着紅蓮暗紋。

“顧欽差遠道而來,下官已備好接風宴。”王大人的笑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眼。

沈硯湊近顧承安耳邊:“顧兄,這王大人是王尚書的遠親,需多加小心。”

接風宴設在聚寶齋泉州分号的後堂。蘇明月扮成小厮立在顧承安身後,聞到席間飄來的艾草香,頓時警覺。

“顧欽差,”王大人舉杯,“泉州乃海防重鎮,若有差遣,下官定當效勞。”

顧承安舉杯回敬,目光掃過席間衆人:“王大人,本官此來,專為查聚寶齋通敵一案。”

話音剛落,屏風後忽然竄出數十名殺手,刀光映着紅蓮暗紋。蘇明月揮刀護在顧承安身前,卻見王大人已抽出腰間軟劍。

“顧承安,”王大人冷笑,“你以為憑你一個書生,能撼動聚寶齋的根基?”

顧承安将“毛筆劍”插入案幾,露出機關暗格:“王大人可知,這劍中藏着聚寶齋的賬冊與海圖?”

沈硯趁機甩出飛爪,勾住房梁上的燈籠。火光中,顧承安抽出賬冊抛向王大人:“這賬本上,可有王大人的親筆批注?”

王大人臉色驟變,揮劍砍向顧承安,卻被蘇明月一腳踹翻。沈硯帶人圍住殺手,冷聲道:“王大人,錦衣衛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王大人見勢不妙,忽然咬破口中毒囊。蘇明月撲過去時,他已氣絕身亡。

顧承安撿起王大人掉落的玉佩,忽然愣住——那是半塊蟠龍玉佩,與他從顧府枯井中找到的紋路吻合。

深夜,三人來到草庵摩尼光佛造像前。蘇明月望着石壁上的摩尼教石刻,忽然想起顧母臨終前的話:“秘寶在枯井,切記,非承安不可開。”

“顧兄,”沈硯點燃火把,“這草庵曾是明教據點,或許與聚寶齋的秘密有關。”

顧承安摸着石壁上的“勸念”石刻,忽然發現其中一塊磚松動。他用力一推,暗門緩緩開啟,露出向下的石階。

石階盡頭是間石室,中央擺放着刻有白蓮教标志的供桌。供桌上的錦盒裡,躺着半塊蟠龍玉佩。

蘇明月将顧承安的玉佩與之拼接,完整的蟠龍圖案浮現。沈硯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先帝禦賜的傳國玉佩,傳聞與建文帝下落有關。”

顧承安翻開錦盒中的羊皮卷,上面赫然寫着:“寶船歸航日,便是龍擡頭時。”

蘇明月皺眉:“龍擡頭,指的是二月初二,但現在是五月……”

沈硯忽然指向供桌下的暗格:“顧兄,看!”

暗格中藏着幅海圖,标注着鄭和寶船的航線,以及泉州灣海底的暗礁分布。

顧承安握緊蘇明月的手:“阿月,聚寶齋與倭寇勾結,企圖在寶船歸航時引其觸礁,劫奪貢品。”

五更天,三人回到泉州衛所。沈硯調來永甯衛的布防圖,發現聚寶齋的貨船竟停在暗礁區附近。

“顧兄,”沈硯指着地圖,“明日寶船将經過此地,我們必須在天亮前清除暗礁。”

蘇明月摸出腰間的鎏金镖頭:“我帶人潛水鑿礁,顧承安你去聯絡水師。”

顧承安搖頭:“太危險,我陪你去。”

她輕笑,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繭:“顧狀元,你是欽差大臣,該坐鎮指揮。”

子時,蘇明月帶着十名錦衣衛潛入海底。她望着礁石上纏繞的鐵鍊,忽然意識到這是聚寶齋設下的陷阱——鐵鍊上綁着炸藥。

“快退!”她剛喊出聲,炸藥突然爆炸。劇烈的震動中,她被氣浪掀翻,後腦撞上礁石,鮮血染紅海水。

顧承安在岸上望見火光,不顧勸阻跳入海中。他抱着昏迷的蘇明月遊回岸邊,顫抖着撕開她的衣襟——耳後的紅斑已蔓延至頸部。

“阿月,撐住!”他抱起她沖向醫館,卻在途中被一群黑衣人攔住。為首者掀開面巾,竟是聚寶齋少東家。

“顧承安,”少東家冷笑,“你以為殺了王大人,就能阻止我們?”

顧承安将蘇明月護在身後,抽出“毛筆劍”:“你以為憑這點人手,就能攔得住我?”

黑衣人剛要動手,沈硯帶着錦衣衛趕到。少東家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遁走。

顧承安抱着蘇明月沖進醫館,卻見郎中搖頭:“這位姑娘中的是慢性艾草毒,加上頭部重創,怕是……”

顧承安握緊蘇明月的手,忽然想起顧母留下的毒梅。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入她口中:“阿月,你說過要陪我看遍燈市走馬燈,不能食言。”

蘇明月睫毛顫動,緩緩睜眼:“顧承安,我……”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水師的号角聲。沈硯破門而入:“顧兄,寶船已至泉州灣!”

顧承安望着蘇明月蒼白的臉,忽然做出決定:“沈兄,你帶阿月去安全處,我去指揮水師。”

蘇明月抓住他的手:“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她強撐着起身,摸出《詩經》塞給他:“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顧承安點頭,将她扶上戰馬:“好,我們一起去。”

黎明時分,顧承安站在指揮艦上,望着寶船緩緩駛來。沈硯指着前方:“顧兄,暗礁區有異動!”

蘇明月舉起望遠鏡,看見數十艘倭寇快船從暗處駛出。她摸出鎏金镖頭,對顧承安挑眉:“這次換我護你。”

顧承安輕笑,将“毛筆劍”遞給她:“阿月,用我的劍。”

她接過劍,忽然發現劍柄處刻着“承安”二字——那是她在荒漠中刻下的。

倭寇船隊逼近時,顧承安下令開炮。蘇明月揮劍斬斷敵船繩索,卻在火光中看見少東家站在船頭,手持火箭瞄準寶船。

“顧承安,”少東家大喊,“你輸了!”

蘇明月瞳孔驟縮,不顧傷勢縱身躍向敵船。她揮劍砍斷火箭引線,卻被少東家的倭刀劃傷腹部。

顧承安見狀,帶着錦衣衛跳幫作戰。他用“毛筆劍”抵住少東家咽喉,冷聲道:“說,海圖的下落。”

少東家慘笑:“海圖?早在你們找到之前,就已送往日本了。”

沈硯忽然指着寶船方向:“顧兄,看!”

寶船甲闆上,刑部尚書正扶着位老者——正是顧祖父的故交,如今的内閣首輔。

老者大聲道:“顧承安,先帝遺诏在此,你祖父當年拼死護住的,正是這關乎國運的秘密。”

顧承安愣住,蘇明月趁機奪過少東家的密信。信中寫道:“龍擡頭者,非二月初二,乃新皇登基之日。”

沈硯忽然明白:“聚寶齋想趁寶船歸航時,扶持新皇,篡奪皇位!”

顧承安握緊蘇明月的手,望着東方漸白的天際:“阿月,我們必須在寶船靠岸前,将證據呈給陛下。”

蘇明月點頭,卻在此時感到一陣眩暈。顧承安抱住她,輕聲道:“阿月,等這件事了結,我們就成親,可好?”

她虛弱地笑:“好,我要穿你母親留下的嫁衣。”

正午時分,寶船靠岸。顧承安扶着蘇明月登上甲闆,将蟠龍玉佩和遺诏呈給老者。

老者老淚縱橫:“承安,你祖父若泉下有知,定會欣慰。”

少東家被押下時,忽然對顧承安低語:“你以為自己赢了?白蓮教的勢力,早已滲透到皇宮深處。”

顧承安望着他陰鸷的眼神,忽然想起王尚書的遺言。他握緊蘇明月的手,輕聲道:“阿月,這江湖路,怕是永無止境。”

蘇明月靠在他肩頭,望着泉州灣的碧波:“沒關系,隻要你在身邊,便是甜在後頭。”

夕陽西下時,三人站在永甯衛城牆上,望着寶船卸下的西洋貢品。顧承安摸出塊糖糕,掰成兩半:“阿月,嘗嘗,是你喜歡的青梅味。”

她咬開糖糕,酸甜在舌尖漫開,忽然看見遠處的草庵亮起了燈火。沈硯指着燈火道:“顧兄,那是摩尼教的暗号,或許……”

顧承安搖頭:“沈兄,有些秘密,就讓它永遠沉睡吧。”

蘇明月輕笑,望着顧承安眼中的星光。

第八章:花好月圓

金秋十月,濟南顧府的綠萼梅開得正盛。蘇明月扶着門框,望着顧承安在梅樹下晾曬草藥,腰間的鎏金镖頭随着呼吸輕輕晃動——那是顧承安用狀元簪融了,親自為她重鑄的。

“阿月,”他擡頭望來,琉璃色瞳孔映着梅花,“大夫說這味藥需用晨露煎,你再等等。”

她輕笑,摸出藏在衣襟裡的《詩經》——書頁間夾着的幹梅花早已換成新鮮的綠萼,每當風起,便有花瓣落在“執子之手”的書頁上。

三日前,顧承安帶着沈硯深入峨眉山,終于找到能解艾草毒的“雪絨花”。

“顧兄,”沈硯望着懸崖上的白色花叢,“這花十年一開,你确定要親自摘?”

顧承安系緊繩索,回頭一笑:“為了阿月,便是百年一開,我也摘。”

此刻,蘇明月望着他手腕上的新傷,心疼地皺眉:“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危險事。”

顧承安将煎好的藥遞給她,指尖劃過她掌心的繭:“等你病好,我便再也不用冒險——你自會護着我。”

兩人相視而笑時,管家捧着紅蓋頭進來:“公子,蘇姑娘,喜服已備好了。”

蘇明月望着那襲繡着流雲紋的大紅嫁衣,忽然想起顧母的梳妝匣——裡面躺着件同樣紋樣的婚服,袖口還繡着“承明”二字。

“阿月,”顧承安握住她的手,“母親臨終前說,這嫁衣是給未來兒媳的。她若泉下有知,定會喜歡你。”

深夜,蘇明月獨自坐在梅樹下,摸着嫁衣上的鎏金镖頭刺繡——那是她親手縫的,針尖曾數次紮破手指。

“在想什麼?”顧承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将披風披在她肩頭,“明日就要成親,可是怕了?”

她搖頭,望着漫天星鬥:“隻是想起荒漠中第一次見你,覺得恍如隔世。”

顧承安輕笑,從袖中摸出個錦盒:“送給你。”

打開時,裡面是對刻着“承明”的玉镯,镯身刻着《關雎》詩句。蘇明月擡頭看他,卻見他耳尖泛紅:“阿月,這是我親自設計的,你喜歡嗎?”

她點頭,伸出手腕:“幫我戴上。”

顧承安的指尖微微發抖,卻在觸到她肌膚時忽然鎮定。玉镯戴上的瞬間,梅樹上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像極了江南的細雨。

“阿月,”他輕聲道,“以後每年今日,我們都來賞梅可好?”

“好,”她望着他眼中的自己,“還要在樹下擺青梅酒,吃你做的糖糕。”

婚禮當日,濟南城萬人空巷。蘇明月坐在喜轎中,聽見百姓們的議論:“這便是顧狀元的新娘,聽說曾是女镖師呢!”

“女镖師又如何?”有人反駁,“顧狀元說了,俠者義也,不分男女!”

喜轎經過城西官道時,蘇明月悄悄掀開轎簾一角,看見當年埋下的青梅核已長成小樹,枝頭挂着兩枚鎏金镖頭——那是她與顧承安的定情之物。

“蘇姑娘,到顧府了。”喜娘的聲音打斷思緒。

顧承安掀起紅蓋頭時,蘇明月看見他眼中的星光比任何時候都亮。他握着她的手,在衆人見證下念道:“蘇明月,我顧承安,願以筆為聘,以心為箋,聘你為餘生镖師,護心一程,永不卸甲。”

她望着他手中的毛筆,筆尖還沾着未幹的朱砂——那是他今早寫婚書時用的。

“顧承安,”她輕聲道,“我願以刀為誓,以情為鞘,護你一生,不離不棄。”

交杯酒下肚時,蘇明月嘗到酒中混着青梅的酸甜——是顧承安特意吩咐釀的。

深夜,洞房花燭。顧承安替她卸下鳳冠,忽然輕笑:“阿月,你知道我為何堅持用毛筆寫婚書?”

她搖頭,望着他指間的筆杆——上面刻着“護明”二字。

“因為毛筆能寫盡天下情,”他将她擁入懷中,“而你,是我筆下最動人的江湖。”

蘇明月擡頭,吻住他的唇。窗外的梅樹被月光鍍上銀邊,像極了荒漠中的胡楊林。她聽見自己心跳如鼓,卻又覺得,這世間最安穩的地方,便是他的懷抱。

三日後,兩人啟程前往京城。馬車經過當年的破廟時,蘇明月看見那株他們埋下的梅樹已開花,粉白的花瓣落在“承明”的刀刻旁。

顧承安指着遠處的燈市:“阿月,京城的燈市比濟南的更熱鬧,我帶你去看。”

她輕笑,摸出腰間的玉镯:“好,但這次要先去聚寶齋舊址——聽說沈硯在那開了間茶樓,名叫“承明居”。”

馬車鈴聲清脆,驚起一群白鴿。蘇明月靠在顧承安肩頭,望着道路兩旁的稻田,忽然想起所有的前塵往事——荒漠的風沙,江南的細雨,京城的燈市,海疆的巨浪,都成了身後的風景。

顧承安摸出塊糖糕,掰成兩半:“阿月,甜嗎?”

她咬開糖糕,裡面裹着新鮮的青梅醬,酸甜在舌尖炸開:“甜,甜在後頭。”

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蘇明月望着顧承安腕間的紅痕,忽然明白——有些傷痕,終會成為歲月的勳章;有些相遇,終會在時光裡釀成最甜的酒。

從此後,江湖路遠,她是他的镖師,他是她的書生。

刀光劍影裡,有他為她遞來的糖糕;案牍勞形中,有她為他磨好的墨汁。

所謂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番外一:承明小劄

京城·承明居茶樓

“顧知夏!你又拿爹的毛筆去刻木劍了?”蘇明月的喝聲從後院傳來,驚飛了檐角的鴿子。顧承安放下手中的《貞觀政要》,望着女兒躲在梅樹後探出的小腦袋,無奈地笑了。

七歲的知夏生得像極了顧承安,琉璃色瞳孔卻遺傳了蘇明月的銳利。她攥着支被削成劍形的湖筆,辮梢還沾着木屑:“娘,爹說毛筆也能當兵器!”

“那是你爹酸腐!”蘇明月揮着流星錘走來,卻在看見顧承安時放緩了語氣,“快去書房練字,再胡鬧當心你爹打你手心。”

顧承安挑眉:“為父何時打過知夏手心?”他彎腰抱起女兒,從袖中摸出顆蜜漬青梅,“不過若知夏想學刀法,為父倒是可以替你向娘求個情。”

知夏眼睛一亮,轉頭望向蘇明月:“真的嗎?娘最聽爹的話了!”

蘇明月望着顧承安眼底的促狹,忽然想起新婚之夜他說的“護心镖師”。

“先學寫字,”她戳了戳女兒的鼻尖,“刀光劍影裡也要認得字,免得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知夏撅着嘴被顧承安抱進書房,臨進門時忽然指着院中的梅樹:“爹,那棵樹為什麼叫“承明”呀?”

“因為……”顧承安望着樹上挂的鎏金镖頭,“那是爹和娘相遇的故事。”

暮色四合時,蘇明月靠在書房門框上,看顧承安握着女兒的手寫“永”字。

“橫要平,豎要直,”他輕聲道,“就像做人的道理。”

知夏打了個哈欠,腦袋漸漸歪向顧承安肩頭。蘇明月走進來,替女兒蓋上披風,指尖觸到顧承安袖口的補丁——那是她昨夜縫的,針腳歪歪扭扭,他卻堅持要穿。

“累了?”顧承安擡頭,目光溫柔。

她搖頭,摸出藏在衣襟裡的《詩經》,翻開到《桃夭》篇:“知夏該讀《三字經》了,你這當爹的,别總教她讀《江湖百怪談》。”

“江湖百怪談裡也有俠義,”他輕笑,“就像你我。”

窗外傳來更鼓聲,知夏忽然在夢中喊“娘的刀”。蘇明月望着女兒攥着顧承安衣袖的小手,忽然笑了。

“顧承安,”她輕聲道,“你說咱們的女兒,将來會成為女镖師,還是女書生?”

他将她攬入懷中,鼻尖萦繞着她發間的青梅香:“不管是什麼,她都會是個心懷俠義的人。”

月光透過窗棂,在書桌上灑下斑駁光影。蘇明月望着顧承安鬓角的微霜,忽然很想回到荒漠初遇的那天,告訴那個冷臉的女镖師——

“别擔心,你等的甜,真的在後頭。”

番外二:沈硯的茶盞

江南·承明居分号

沈硯望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少女,無奈地放下茶盞:“姑娘,你家夫君不過是醉後說了句“茶比酒好”,何須尋到我這來評理?”

少女跺腳:“他分明是嫌我不會泡茶!”

蘇明月咬着青梅看熱鬧,顧承安則在一旁翻着《茶經》。

“沈兄,”顧承安輕笑,“你這“聽風閣”茶座,倒成了民間公堂。”

沈硯瞪他一眼:“還不是拜你所賜,百姓都知道我這茶樓專斷江湖奇案。”

話音未落,門口忽然沖進個小厮:“沈掌櫃!城西米鋪遭了賊,丢了十袋糯米!”

蘇明月挑眉:“糯米?倒像是“糯米神偷”的手法。”

顧承安合上《茶經》:“聽說這神偷專偷米糧,卻會在案發現場留下半塊桂花糕。”

四人來到米鋪,蘇明月望着窗台上的糕渣,忽然笑了——糕渣旁有枚小小的鎏金镖頭印記。

“知夏!”她喊了聲。

牆角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顧知夏抱着隻小貓鑽出來,辮子上挂着糯米粒:“娘,小花餓了,我隻是想給它找吃的……”

沈硯扶額:“顧狀元,管好你家小千金吧,再這麼下去,我這茶樓要被她變成“盜聖居”了。”

顧承安無奈地抱起女兒,看見她懷裡的小貓脖子上挂着個布袋——裡面裝着半塊桂花糕。

“知夏,”他闆着臉,“明日随為父去米鋪道歉,再幫店家篩十袋糯米。”

知夏撇着嘴點頭,忽然指着沈硯的茶盞:“沈叔叔,你的茶裡有花瓣!”

沈硯挑眉:“這是新制的茉莉白桃茶,你娘最愛喝。”

蘇明月端起茶盞,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江南茶肆,顧承安為她出頭的模樣。茶香混着青梅味,竟與記憶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顧承安,”她忽然道,“明日帶知夏去荒漠看胡楊林吧,她該聽聽“沙狐與女镖師”的故事了。”

顧承安望着她眼中的光,點頭輕笑:“好,再帶上你娘腌的青梅,讓知夏嘗嘗“甜在後頭”的滋味。”

番外三:十年·镖書為聘

西北荒漠·龍門客棧舊址

“阿月,當心腳下。”顧承安伸手扶住蘇明月,望着眼前的斷壁殘垣,忽然想起初見時她揮刀的模樣。

十年光陰,荒漠已長出稀疏的植被,當年的破廟遺址旁,竟有株胡楊亭亭如蓋。蘇明月摸着樹幹上的刀刻“承明”,指尖觸到凸起的新痕——不知何時,有人在旁邊刻了“知夏”二字。

顧承安從書箱裡翻出當年的镖書,紙頁已泛黃,朱砂印卻依舊鮮豔。

“還記得嗎?”他輕聲道,“你說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镖比走蜀道還難。”

蘇明月輕笑,摸出腰間的鎏金镖頭——如今已添了九枚,最新那枚刻着“知夏”。

“現在呢?”她挑眉,“顧大人可還覺得镖難護?”

他将她擁入懷中,聞着她發間的檀香:“難,難在要護的不僅是性命,更是這顆心。”

遠處傳來駝鈴聲,知夏騎着小馬奔來,辮子上的銀鈴響成一片。她懷裡抱着個布包,裡面裝着新摘的青梅。

“爹娘!”她喊着遞來梅子,“沈叔叔說,這裡是你們定情的地方?”

蘇明月咬開青梅,酸甜在舌尖漫開:“傻孩子,定情的不是地方,是人心。”

顧承安望着妻女,忽然從書箱裡抽出卷畫——上面繪着荒漠、江南、京城、海疆,還有兩個牽着手的小人,一個握刀,一個執筆。

知夏指着畫角的小沙狐:“這是什麼?”

“這是當年的沙狐,”顧承安笑道,“它說,看見過最亮的刀光,和最暖的書生。”

夕陽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蘇明月望着遠處的星空,忽然想起所有的前塵往事——那些刀光劍影、那些細語呢喃,都成了歲月裡最珍貴的秘寶。

知夏忽然指着胡楊樹上的鳥巢:“爹,那是什麼?”

顧承安擡頭,看見巢中有枚褪色的紅繩——正是當年蘇明月刀柄上的那根。他伸手摘下,輕輕系在她腕間:“這是江湖的信物。”

蘇明月望着腕間的紅繩,又看看顧承安發間的銀白,忽然笑了。

原來真正的“甜在後頭”,不是某一個瞬間,而是漫長歲月裡,有人與你共赴風沙,同賞花開。

十年,二十年,一生……

她是他的镖師,他是她的書生,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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