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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禾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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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蹲下身,指尖拂過斑駁的碑文,“前朝農部舊址?”記憶如潮水翻湧,原主讀過的古籍中曾記載,大盛朝建立前,有位農部尚書在此隐居,鑽研奇詭的種植之術。顧承霄沉默着取出斷玉,将其嵌入石碑凹槽,刹那間,石壁轟然洞開。

洞内彌漫着陳年腐氣,火把照亮的瞬間,沈青禾倒吸冷氣——整面牆壁嵌滿琉璃罐,罐中封存着各色種子,在幽光中泛着詭異的光澤。角落的石桌上,半卷殘頁記載着“逆天改命之法”:以血為引,用至陽之地的土壤培育,可種出四季不敗之花。

“這根本不是農耕之術,是邪術!”沈青禾後退半步,卻撞進顧承霄懷中。男人的手臂穩穩圈住她,聲音低沉沙啞:“我兄弟臨終前說,找到此處,就能解開沈家滅門的真相。”

話音未落,洞外突然傳來異響。顧承霄迅速吹滅火把,将沈青禾護在身後。黑暗中,箭矢破空聲呼嘯而至,他揮刀格擋,火星四濺。“帶種子先走!”他怒吼着将琉璃罐塞進沈青禾懷中,“順着暗河逃!”

沈青禾攥着種子跌跌撞撞奔逃,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暗河水流湍急,她幾次險些被沖走,卻死死護着懷中的罐子。當她終于爬出河道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而顧承霄卻不見蹤影。

“顧大哥!”她哭喊着折返,卻在洞口撞見渾身浴血的男人。顧承霄的衣襟被利刃劃得破碎,斷玉不知何時再次斷裂,半塊墜落在地。他強撐着最後一絲力氣将她推開:“快走!周大财帶人來了……”

千鈞一發之際,柳明月的聲音突然響起:“住手!”數十名繡莊護衛從林間沖出,與周大财的人馬混戰在一起。沈青禾趁機撲過去扶住顧承霄,看着他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淚水模糊了視線:“堅持住,我帶你回去……”

回程的馬車上,顧承霄昏迷不醒。沈青禾顫抖着為他包紮傷口,目光落在那半塊斷玉上。這次,她在斷裂處發現了細微刻痕——竟是一串數字。“37、21……這是經緯度?”她突然想起現代知識,心跳如擂鼓。

柳明月望着她手中的斷玉,臉色凝重:“青禾,州府傳來消息,鎮守使正在秘密調查前朝農部舊事。你們發現的地方,怕是……”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沈青禾握緊斷玉,眼中閃過決然。她低頭看着顧承霄蒼白的臉,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要守護住這些種子,解開斷玉的秘密,更要讓傷害顧承霄的人付出代價。而此時,馬車外的天空烏雲密布,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第六章:暗流洶湧

沈青禾将最後一劑草藥熬成濃稠的藥汁,小心翼翼地喂進顧承霄幹裂的唇間。男人高熱未退,額角的冷汗浸透了枕巾,嘴裡不時呢喃着破碎的字句:“快走...别回頭...”她伸手拭去他額前的碎發,指尖觸到他脖頸處新增的傷痕,心尖猛地抽痛。

深夜的木屋靜得可怕,唯有藥罐在爐火上咕嘟作響。沈青禾取出半塊斷玉,就着油燈反複端詳刻痕。那些數字與現代經緯度的相似性讓她心跳加速,可在古代根本沒有測量經緯度的儀器,這些數字究竟指向何處?她鋪開泛黃的輿圖,用炭筆在上面圈畫,突然想起秘境中石碑上的模糊地名——“雲淵谷”。

“青禾姑娘!”急促的敲門聲驚破夜色。老村長舉着燈籠站在門外,臉上滿是驚慌,“周大财帶着官兵又來了,說要搜查妖物!”

沈青禾渾身發冷。她迅速将琉璃罐和輿圖塞進地窖,又把斷玉藏進貼身衣袋。顧承霄仍在昏睡,她咬咬牙,抓起自制的辣椒煙霧彈沖出門去。月光下,官兵舉着火把将木屋團團圍住,周大财站在人群中央,臉上挂着陰毒的笑:“沈青禾,乖乖交出邪物,免得受皮肉之苦!”

“證據呢?”沈青禾握緊腰間短刀,餘光瞥見柳明月帶着護衛從山道趕來。就在這時,顧承霄的聲音突然從屋内傳來:“想要東西,來取!”

衆人驚愕地轉頭,隻見顧承霄倚着門框,臉色慘白如紙,卻強撐着舉起染血的斷玉。周大财眼睛發紅,大喊:“就是這妖物!搶過來!”官兵們一擁而上,顧承霄卻突然将斷玉抛向沈青禾,同時揮刀砍斷屋檐下懸挂的蜂箱。

野蜂群如黑雲般湧出,人群頓時陷入混亂。沈青禾趁機将斷玉收入懷中,拉着顧承霄往後山狂奔。柳明月的護衛及時趕到,攔住追兵。夜色中,沈青禾聽見周大财的嘶吼:“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們逃進一處廢棄礦洞時,顧承霄終于支撐不住,癱倒在地。沈青禾撕下裙擺為他止血,淚水滴落在他傷口上:“為什麼要逞強?你不要命了?”男人卻笑着擡手擦去她的淚:“斷玉...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礦洞深處傳來滴水聲,混着兩人粗重的喘息。沈青禾突然想起地窖裡的琉璃罐:“那些種子...或許能成為我們的籌碼。鎮守使想要前朝農部的秘密,我們就用種子和他談條件。”顧承霄皺眉:“太危險,鎮守使老謀深算...”

“但這是唯一的辦法。”沈青禾握緊他的手,“我在輿圖上找到了雲淵谷的位置,那裡或許藏着解開一切的關鍵。等你傷勢好轉,我們立刻出發。”

洞外,風雨漸起。沈青禾将顧承霄摟入懷中,聽着他逐漸平穩的呼吸,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她都要帶着他查明真相,讓青牛村的荒地開出真正的希望之花。而此刻,遠處州府的方向,鎮守使府的燈火徹夜未熄,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黑暗中緩緩展開...

第七章:雲淵迷局

雨過天晴,山間蒸騰着潮濕的霧氣。沈青禾将最後一包草藥塞進布囊,目光掃過地窖裡整齊排列的琉璃罐。那些封存百年的種子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仿佛蟄伏的秘密等待破土。顧承霄倚着門框,腰間纏着新換的繃帶,蒼白的臉色難掩眼底的堅定:“該走了。”

兩人避開官道,沿着崎岖山道向雲淵谷進發。輿圖上的标記模糊不清,唯有斷玉上的數字指引方向。沈青禾不時掏出輿圖比對山勢,汗水浸透的指尖在紙上留下深色痕迹。正午時分,他們終于在一處斷崖邊停下——腳下雲霧翻湧,谷底隐約可見殘垣斷壁。

“就是這裡。”顧承霄的聲音混着風聲,他将繩索系在粗壯的古松上,“小心藤蔓裡的毒蠍。”沈青禾握緊短刀,随着他緩緩下降。崖壁上斑駁的苔藓間,竟嵌着與秘境石碑相似的圖騰,每下探一丈,寒意便更濃幾分。

谷底彌漫着腐朽的氣息。沈青禾點亮火把,搖曳的火光中,一座坍塌的石殿顯露真容。殿門匾額上“農稷閣”三字雖已殘缺,卻仍透着古樸威嚴。顧承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死死盯着殿内——數十具骸骨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手中還緊握着竹簡。

“這些人...像是在守護什麼。”沈青禾蹲下身子,從骸骨旁撿起半卷竹簡。泛黃的紙上記載着奇異的種植術,其中一段用朱砂圈出:“以陰陽二玉為匙,啟通天之門。”她心頭劇震,立刻掏出斷玉。顧承霄會意,将自己懷中的半塊也取出,兩塊玉合二為一時,石殿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轟鳴。

地面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沈青禾與顧承霄對視一眼,握緊火把踏入黑暗。通道兩側牆壁刻滿農耕圖騰,每隔十步便有青銅燈台自動亮起。深處傳來潺潺水聲,待轉過最後一道彎,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一座巨大的地下湖泊出現在眼前,湖心小島上,矗立着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塔。

“那是...”沈青禾的聲音發顫。塔中懸浮着一枚金色種子,周身纏繞着幽藍光暈,宛如神話中的神物。顧承霄正要邁步,突然腳下石闆翻轉,數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來。他眼疾手快将沈青禾撲倒在地,箭簇擦着耳畔釘入石壁。

“小心機關!”顧承霄拉起她,警惕地觀察四周。沈青禾盯着地面若隐若現的卦象紋路,突然想起竹簡上的記載:“乾三連,坤六斷...”她按照卦象順序踩踏石闆,機關果然停止運轉。兩人屏息靠近水晶塔,金色種子突然發出嗡鳴,斷玉在懷中劇烈震動。

就在此時,上方傳來重物墜地聲。沈青禾擡頭,瞳孔驟縮——周大财帶着官兵從天而降,鎮守使的貼身侍衛赫然在列!“把斷玉和種子交出來!”周大财獰笑,“你們以為能逃得掉?”

顧承霄将沈青禾護在身後,獵刀出鞘:“休想!”鎮守使的侍衛步步逼近,水晶塔周圍的機關再次啟動。混亂中,沈青禾突然發現塔底刻着與斷玉數字對應的星圖。她拽住顧承霄的衣袖,急聲道:“快!按星圖方位轉動斷玉!”

顧承霄毫不猶豫地将斷玉嵌入塔基凹槽,按照星圖轉動。刹那間,水晶塔爆發出耀眼光芒,金色種子化作流光沒入沈青禾懷中的琉璃罐。鎮守使大驚失色,喝令侍衛強攻。千鈞一發之際,地下湖泊突然沸騰,巨浪沖天而起,将所有人沖散...

當沈青禾在岸邊醒來時,天色已暗。她渾身濕透,懷中的琉璃罐卻完好無損。顧承霄躺在不遠處,氣息微弱。遠處傳來官兵的搜捕聲,她咬牙背起他,朝着與官道相反的方向踉跄前行。夜色中,琉璃罐裡的金色種子閃爍着神秘光芒,仿佛預示着這場争鬥,才剛剛拉開帷幕。

第八章:生死博弈

沈青禾背着顧承霄在山林間跌跌撞撞,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男人滾燙的呼吸噴在她頸間,染血的衣料黏在她後背上,如沉重的枷鎖。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拐進一處布滿藤蔓的山坳,将顧承霄輕輕放下。

“堅持住,再忍忍...”她顫抖着撕開他浸透血的衣襟,傷口猙獰可怖,顯然是中了淬毒的箭矢。沈青禾從布囊中翻出解毒草藥,卻發現随身的陶罐早已在混亂中摔碎。遠處火把的光暈穿透樹林,她心一橫,俯身用嘴叼起草藥,咀嚼成糊狀敷在傷口上。

顧承霄在昏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沈青禾的淚水滴落在他胸口:“顧大哥,你說過要護着我的...這次換我守着你。”她剛包紮完傷口,就聽見周大财尖銳的嗓音:“肯定就在附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青禾握緊琉璃罐,摸到裡面的金色種子仍在微微發燙。她環顧四周,發現山坳盡頭有個被藤蔓掩蓋的洞穴。來不及多想,她将顧承霄拖進洞内,用枯枝和藤蔓堵住洞口。洞内潮濕陰冷,深處卻傳來潺潺水聲,她順着聲音摸索,竟發現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暗河。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青禾咬咬牙,将琉璃罐塞進顧承霄懷中,自己則深吸一口氣,拽着他的手臂踏入冰冷的河水。暗河水流湍急,她死死抱着顧承霄,任碎石劃破小腿,任由河水灌進鼻腔。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終于從下遊的出口爬出時,渾身早已凍得失去知覺。

兩人癱倒在河岸,沈青禾費力地将顧承霄翻過來,按壓他的胸口:“醒醒...别睡...”直到吐出幾口水,男人的睫毛才微微顫動。沈青禾喜極而泣,卻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鎮守使親自帶隊追來了。

她環顧四周,發現岸邊有座廢棄的農舍,屋頂破敗,牆根處長滿了能入藥的艾草。沈青禾拖着顧承霄躲進屋内,迅速用艾草點燃火堆,又将他濕透的衣物褪去。顧承霄的體溫低得可怕,她咬了咬牙,解開自己的衣襟,緊緊抱住他為其取暖。

“沈青禾!交出種子,饒你們不死!”鎮守使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沈青禾輕輕捂住顧承霄的嘴,聽着腳步聲在四周徘徊。琉璃罐在懷中發燙,金色種子似乎在回應她的心跳。她突然想起雲淵谷竹簡上的記載:“神種認主,遇危則鳴。”

琉璃罐表面泛起微光,金色種子懸浮半空,化作一道屏障籠罩農舍。鎮守使的士兵們舉着刀沖進來,卻被光芒彈開。沈青禾趁機抱起顧承霄,從後門逃出。夜色中,金色光芒如流星劃過天際,引得追兵紛紛調轉方向。

兩人逃到一處山洞時,顧承霄終于轉醒。他虛弱地看着沈青禾淩亂的發絲和滿身傷痕,聲音沙啞:“為什麼...這麼拼命?”沈青禾靠在他肩頭,淚水決堤:“因為我不能失去你...斷玉和種子的秘密,我們還沒解開...”

洞外,風雨交加。顧承霄将她摟進懷裡,用體溫驅散她的寒意。琉璃罐中的金色種子安靜下來,卻在暗處勾勒出兩人相依的剪影。而此時的州府,鎮守使望着夜空消失的金光,握緊了手中的半塊殘玉——那是他多年前從沈家滅門案中搶奪的物件,而這場關于神種與秘寶的争奪,遠未到終結之時。

第九章:秘辛浮現

山洞外的雨淅淅瀝瀝下了整夜,洞内火堆噼啪作響。沈青禾靠在顧承霄肩頭,聽着他逐漸平穩的呼吸,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琉璃罐裡的金色種子突然發出微弱嗡鳴,光芒在洞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光影,竟似一幅幅動态畫面。

“看!”顧承霄猛地坐起,牽動傷口悶哼一聲。光影中,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正在田間耕作,手中捧着的正是那枚金色種子。畫面一轉,戰火紛飛,老者将斷玉一分為二,托付給兩個孩童,随後被黑衣人追殺。最後一幕,是沈青禾熟悉的青牛村後山,老者将種子埋入地底,刻下石碑後溘然長逝。

“那是...前朝農部尚書沈懷瑾。”沈青禾喃喃道,原主記憶中關于家族滅門的零星片段突然串聯起來。顧承霄的臉色瞬間煞白:“我兄弟臨終前說,沈家滿門被誣陷通敵,滅門當夜,他拼死帶出半塊斷玉...”

洞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沈青禾迅速将琉璃罐藏進石縫,顧承霄則握緊獵刀擋在洞口。“青禾姑娘!”柳明月的聲音穿透雨幕。沈青禾掀開藤蔓,隻見繡莊的馬車停在不遠處,柳明月撐着油紙傘,神情焦急。

“快上車!”柳明月将兩人拉進車廂,“鎮守使封鎖了所有要道,懸賞千兩黃金緝拿你們。州府傳來消息,他手中也有半塊斷玉,正在召集能人解讀地圖。”沈青禾與顧承霄對視一眼,同時摸出懷中的斷玉。兩塊玉拼接之處,竟浮現出細密的小字:“得神種者,守萬民倉廪;逆之者,必遭天譴。”

馬車在泥濘中颠簸,柳明月從袖中掏出密信:“這是我安插在鎮守使府的眼線傳來的。當年沈家滅門案,正是鎮守使向先帝進讒言。他觊觎神種已久,想借此掌控天下糧脈。”沈青禾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原來如此...他要的不是種子,是權力。”

顧承霄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帕子。沈青禾慌忙為他把脈,脈象虛浮如遊絲。“必須找個地方落腳。”她望向柳明月,“繡莊是否安全?”柳明月搖頭:“鎮守使已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不過...”她掀開馬車暗格,露出一張泛黃的地契,“我在城郊有座廢棄的莊園,或許能暫避風頭。”

莊園内荒草叢生,蛛網遍布。沈青禾将顧承霄安置在主屋,立刻開始熬制藥湯。柳明月則帶人清理院落,警惕地觀察四周。深夜,沈青禾守在顧承霄床邊,突然發現琉璃罐的光芒再次亮起。金色種子緩緩升空,在屋内投射出完整的星圖,與斷玉上的數字完美對應。

“這星圖...是大盛朝的疆域圖!”沈青禾湊近細看,星圖上數十個紅點連成一線,終點竟是青牛村後山。她渾身發冷——原來他們最初開墾的田地,就是神種最初的埋藏地。顧承霄不知何時醒來,握住她顫抖的手:“青禾,神種選擇了你,或許從你穿越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注定。”

話音未落,莊園外傳來馬蹄聲。柳明月沖進門内,臉色蒼白:“鎮守使的軍隊包圍了莊園!”沈青禾握緊琉璃罐,金色種子光芒大盛,在她掌心烙下神秘圖騰。她望向顧承霄,眼中閃過決然:“這次,我們主動出擊。帶着種子回青牛村,讓鎮守使嘗嘗自食惡果的滋味。”

夜色中,莊園後門悄然打開。沈青禾、顧承霄與柳明月分乘快馬,朝着青牛村疾馳而去。而此時的鎮守使府,燈火通明,老奸巨猾的鎮守使摩挲着手中的斷玉,望着地圖上的青牛村,嘴角勾起陰鸷的笑:“沈懷瑾的後人?這次,神種與斷玉都将落入我手...”

第十章:絕地反擊

馬蹄踏碎晨霧,三人組終于在日出時分抵達青牛村。沈青禾翻身下馬,望着熟悉的梯田,心跳驟然加快——金色種子在琉璃罐中劇烈震顫,光芒如潮水般漫過整片土地。遠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鎮守使率領百名精兵,旗幟上“鎮”字在風中獵獵作響。

“布陣!”沈青禾高舉琉璃罐,金色光芒所及之處,村民們自發拿起農具聚集。顧承霄将獵弓拉滿,柳明月則帶着繡莊護衛守住村口。鎮守使翻身下馬,手中半塊斷玉泛着冷光:“沈青禾,交出神種,饒你全族性命!”

沈青禾冷笑一聲,将兩塊斷玉合二為一。刹那間,後山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當年沈懷瑾埋下神種的石碑破土而出,碑身浮現出古老的銘文:“神種現世,天道昭昭;心懷私欲者,必受懲戒。”鎮守使臉色驟變,揮劍下令:“給我搶!”

箭雨破空而來,顧承霄搭箭回射,弓弦震顫間,三名士兵應聲倒地。沈青禾将金色種子埋入田地,口中念念有詞。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土壤翻湧,藤蔓如靈蛇般纏繞住士兵的腿腳;成熟的麥穗化作利刃,在空中織成防護網。鎮守使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妖術”。

混戰中,周大财突然從側面沖出,手中匕首直取沈青禾咽喉。顧承霄飛身擋下,利刃刺穿他的右肩。“顧大哥!”沈青禾目眦欲裂,琉璃罐爆發出刺眼光芒。金色種子化作流光沒入她體内,她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在經脈中遊走。

“以神種之名,赦!”沈青禾擡手一揮,金色光刃橫掃而出。鎮守使的軍隊瞬間潰不成軍,周大财被藤蔓纏住,吊在村口的槐樹上。鎮守使見勢不妙,調轉馬頭欲逃,卻被柳明月的護衛攔住退路。

“老匹夫,看看這是什麼!”沈青禾舉起一卷泛黃的密诏,上面赫然蓋着先帝的玉玺。原來在逃亡途中,柳明月的眼線找到了當年沈家滅門案的關鍵證據——鎮守使勾結外敵的書信。鎮守使臉色慘白,手中斷玉“啪嗒”落地。

三日後,州府衙門。沈青禾站在公堂之上,将神種的秘密和盤托出:“神種并非妖物,而是守護萬民的聖物。它選擇主人的标準,從來不是權勢,而是悲憫蒼生之心。”縣令看着密诏,驚怒交加,當場宣判鎮守使秋後問斬,周大财則被逐出青牛村。

夕陽西下,沈青禾與顧承霄并肩站在後山。金色種子回歸土地後,梯田裡的作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瓜果飄香,麥浪滾滾。顧承霄輕輕摟住她的腰:“阿禾,你做到了。”沈青禾轉頭一笑,眼中映着漫天晚霞:“是我們做到了。神種現世,不是為了争奪,而是為了讓天下百姓不再挨餓。”

遠處,柳明月的馬車揚起塵土,帶來了新的消息——朝廷聽聞神種之事,特封沈青禾為“農正”,掌管天下農耕。沈青禾握緊顧承霄的手,心中已有了新的打算。或許,這就是她穿越而來的使命——用現代知識,結合神種的力量,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書寫屬于她和顧承霄的傳奇。而那半塊斷玉,終将成為他們守護蒼生的見證。

第十一章:新篇啟程

秋陽杲杲,青牛村的打谷場上一片歡騰。沈青禾挽着發髻,系着粗布圍裙,正手把手教流民孩童識别麥種。顧承霄倚在曬谷架旁,目光始終追随着她的身影,手中打磨箭矢的動作不自覺放緩。遠處柳明月的馬車碾過新修的石闆路,車轅上“青霄田園”的鎏金匾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青禾!”柳明月踩着繡鞋跳下車,裙擺沾滿田埂的泥土也渾然不覺,“州府傳來消息,禦史台要派人考察咱們的‘輪作之法’!”她展開一卷文書,朱紅印鑒在紙間跳躍,“還有,江南織造局想訂三百擔苎麻,說是要用你的‘草木灰浸種法’培育韌皮!”

沈青禾接過文書,指尖撫過密密麻麻的訂單。自神種之事平息後,她将現代農學與古法種植結合,推出的“四季輪作”“糞肥改良”等技術早已傳遍十州。更讓她欣慰的是,朝廷采納了她的奏請,在各州府設立“農學堂”,免費教授百姓耕種之術。

“先别忙着高興。”顧承霄突然開口,将修補好的弓箭背在身後,“南山獵戶說,有流民在山道上遇襲,怕是還有鎮守使的餘黨作祟。”他望向沈青禾的眼神溫柔卻堅定,“我帶護衛隊走一趟。”

沈青禾心頭一暖,卻搖頭道:“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她轉身從屋内取出琉璃罐——如今的神種已化作一縷金光萦繞在罐口,“神種能感知土地的異動,或許能找到線索。”

暮色四合時,兩人率領護衛隊行至鷹嘴崖。琉璃罐突然劇烈震顫,金光直指崖下的隐秘洞穴。顧承霄率先攀下峭壁,沈青禾緊随其後。洞内黴味刺鼻,火把照亮岩壁的瞬間,兩人同時愣住——牆上密密麻麻畫滿地圖,标記着各州糧倉的位置,最中央的畫像赫然是失蹤的周大财!

“不好!”沈青禾臉色驟變,“他們要在秋收時縱火毀糧!”琉璃罐的金光突然暴漲,照亮洞穴深處的暗門。顧承霄踹開腐朽的木門,卻見滿地散落着發黴的賬本,墨迹未幹的一頁上寫着:“八月十五,火燒十州糧。”

返程途中,沈青禾連夜飛鴿傳書,命各州農學堂組織百姓提前收割。顧承霄則帶着精銳護衛埋伏在山道,果然在中秋前夜截住了周大财的縱火隊。火光映紅夜空時,沈青禾手持琉璃罐站在糧囤前,神種化作金色屏障将火焰隔絕在外。周大财望着功虧一篑的陰謀,癫狂大笑:“沈青禾!你以為守住一次就能高枕無憂?這天下,遲早...”他的叫嚣戛然而止,顧承霄的箭矢穿透他的衣袖,釘在身後的槐樹上。

平息這場危機後,朝廷特賜沈青禾“惠澤蒼生”的匾額。授匾那日,青牛村萬人空巷。沈青禾站在新建的農學堂前,望着孩子們捧着《農桑輯要》誦讀,眼角泛起淚光。顧承霄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阿禾,你做到了。”

夜風掠過新墾的千畝良田,稻浪翻湧如金色海洋。沈青禾握緊腰間的斷玉——此刻兩塊玉已用金絲重新鑲成圓環,内側刻着“與子同耕”。她轉頭望向顧承霄,眼中倒映着漫天星辰:“不,是我們做到了。明日,我們還要去塞北教百姓治沙,去江南改良水田...”

顧承霄笑着低頭吻住她的唇,将未說完的話都化作綿長的溫柔。遠處,柳明月正指揮夥計将新收的糧種裝車,車轅上“青霄田園”的旗幟獵獵作響。神種的光芒在天際流轉,照亮了這片古老土地上,屬于他們的,嶄新的傳奇。

第十二章:歲月成歌

五年光陰如白駒過隙,青牛村早已脫胎換骨。曾經的荒山辟出層層疊疊的梯田,玻璃大棚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水渠如銀鍊蜿蜒其間,将後山的清泉引入每一寸土地。沈青禾站在瞭望台上,望着田間穿梭的農學弟子,目光最後落在遠處山腳的“青霄書院”——那是她與顧承霄為流民孩童所建的學堂,此刻正傳來朗朗書聲。

“阿娘!”三歲的小女兒顧念禾跌跌撞撞跑過來,發間還沾着草屑,“爹爹說要帶我們去看新孵的稻種!”沈青禾笑着抱起女兒,指尖拂過她眉心的朱砂痣——那是顧承霄用朱砂點的,說是能辟邪。遠處,顧承霄正蹲在試驗田邊,耐心教養子墨和子硯辨别稻穗,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金邊,恍若畫中之人。

“青禾!”柳明月的馬車停在台下,她掀開簾子,露出半張化着精緻妝容的臉,“揚州鹽商送來加急信,說他們那兒的鹽堿地試種耐鹽稻失敗,求你去一趟。”她晃了晃手中的翡翠煙袋,“還有,京城那位小皇子吵着要吃咱們的反季荔枝,皇後娘娘特賜了宮緞。”

沈青禾接過信箋,目光掃過字裡行間的急切。自五年前神種之事後,她的足迹已遍布大盛朝疆域:在塞北教牧民種植沙棘固沙,在江南推廣桑基魚塘,在嶺南改良荔枝嫁接術。每到一處,她必帶着琉璃罐與斷玉,神種的金光所至,貧瘠之地皆化良田。

“明日啟程。”沈青禾将信箋收入袖中,逗得小念禾咯咯直笑,“讓鹽商準備二十車腐殖土,再帶些苜蓿種子。子墨和子硯也該出門曆練了。”柳明月挑眉:“舍得讓兩個小子跟着吃苦?”沈青禾望向田地裡揮汗如雨的少年們,眼中滿是欣慰:“他們該知道,糧食從來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深夜,沈青禾坐在書桌前整理明日的行裝。琉璃罐裡的神種靜靜懸浮,經過五年滋養,已化作拇指大小的金色胎芽,每當她研讀農書時,胎芽便會輕輕晃動,仿佛在印證書中的奧秘。顧承霄端着熱湯走進來,發間還沾着夜露:“又在看《天工開物》?明日要早起趕路,早些歇息。”

“睡不着。”沈青禾伸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你說,當年在雲淵谷,若不是神種認主,我們會不會...”顧承霄俯身吻住她的唇,滾燙的掌心貼上她後腰:“沒有如果。你是它選中的人,而我...”他望着窗外的星空,聲音低沉,“是你選中的人。”

五更天,車隊準時出發。顧承霄騎着黑馬走在最前方,腰間懸挂的斷玉與沈青禾的那枚遙相呼應。車廂裡,小念禾趴在窗沿上,好奇地看着路邊盛開的油菜花。沈青禾摸着腹中三個月大的胎兒,忽然想起初穿越時那個荒蕪的後山,想起那個用獵弓護她周全的男人。

行至村口,老村長帶着村民們趕來送行。他們捧着新收的核桃、腌好的酸梅,七嘴八舌地叮囑:“青禾姑娘早些回來!”“顧大哥路上當心!”沈青禾眼眶發熱,從袖中取出一疊改良後的菜種分給衆人。陽光灑在她發間的銀飾上,那是顧承霄去年在江南為她打的,刻着稻穗與并蒂蓮的紋樣。

車隊漸漸消失在山道盡頭,顧承霄勒住馬,轉身望向越來越小的村莊。沈青禾抱着女兒探出車窗,風吹起她的鬓角,笑容比春日的桃花還要燦爛。他忽然想起許多年前那個血腥的黃昏,他在山匪刀下救下的少女,如今已成了他的妻,成了萬民敬仰的“農神”。

“爹爹看!”小念禾指着天際,不知何時飄來一片五彩祥雲,在陽光下變幻出農耕圖騰的形狀。顧承霄伸手将妻女攬入懷中,斷玉在胸前輕輕震動——那是神種在回應主人的喜悅。遠處,新修的運河波光粼粼,載着滿船糧種,駛向更遼闊的遠方。

歲月長歌,山河為證。他們曾在荒蕪中種下希望,在荊棘中開辟坦途,如今,終得見這天下糧倉豐實,百姓安居樂業。而屬于沈青禾與顧承霄的故事,仍在繼續——在每一粒破土的種子裡,在每一滴灌溉的汗水中,在每一個收獲的笑容裡,生生不息,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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