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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市井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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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歡呼起來。周明禮望着她腰間的玉佩,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他看見沈硯之偷偷往破廟扔糕點——原來那時候,這丫頭就已經住進了他心裡。

“你以為這樣就能救沈硯之?”他咬牙切齒,“京中權貴豈是你能撼動的?”

“撼動不了權貴,”林小滿捏碎一塊“黃連糕”,苦汁染黃了指尖,“但能撼動人心。”她轉身走出庫房,雪落在她發間的金钗上,像撒了把碎鑽,“周明禮,你輸就輸在——不懂甜的意義。”

三日後,京城刑場。

林小滿攥着“甜香号”的通商文書,在雪地裡狂奔。文書上蓋着各國商人的印章,還有波斯王子的親筆簽名:“沈氏蔗糖,吾國之選。”她望着遠處的斷頭台,沈硯之的玄色錦袍在風中翻飛,像片即将凋零的墨色花瓣。

“刀下留人!”

她的喊聲混着鐘聲響起。監斬官接過通商文書,目光落在上面的“皇帝禦批”上,驚得後退半步。林小滿趁機掀開食盒,裡面擺着“萬壽糕”,用金粉寫着“國泰民安”,旁邊還放着塊“謝恩糕”——那是她連夜趕制,用了三斤雪頂蔗糖。

“這是……”監斬官望着糕點,喉結滾動。

“是給陛下的賀禮,”林小滿喘着氣,雪花落在她睫毛上,“沈氏商号願以全年利潤的三成,充作國庫,隻求……”

“準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林小滿轉頭,見皇帝身着明黃龍袍,站在城樓之上,手中捏着她送的“萬壽糕”:“沈硯之通商惠民,特赦無罪。”

沈硯之被解開枷鎖的瞬間,林小滿再也支撐不住,跌進他懷裡。他聞着她發間的桂花香,發現她鬓角竟添了幾根白發——不過半月未見,她竟瘦得脫了形。

“傻丫頭,”他聲音發顫,指尖撫過她眼底的青黑,“以後别再冒險。”

她仰頭看他,忽然笑出聲,從袖中取出塊“團圓糕”:“硯之,吃甜,能化苦。”

他接過糕點,咬下的瞬間,淚水落在她手背——因為他嘗到,這糕裡混着她的眼淚,苦中帶甜,卻比任何美味都更讓他心動。

雪停了,陽光落在兩人身上。林小滿望着他身後的“甜香号”商船,忽然想起波斯商人的話:“你們大盛朝的甜糕,能讓沙漠開出花來。”

她攥緊他的手,輕聲道:“硯之,我們的甜,終會傳遍天下。”

他低頭吻她額頭,輕聲應道:“嗯,傳遍天下。”

第九章冰酪重逢

立春那日,“甜香号”商船滿載而歸。林小滿站在碼頭,望着船頭的“甜糕娘娘”石像,忽然想起沈硯之信中的話:“帶了位會做冰酪的師傅,給我的甜糕娘娘。”

“少夫人!”小桃指着遠處的船隊,“東家的船靠岸了!”

她攥緊手中的“夜光冰糕”,那是用西域熒光粉和椰奶做的,在陽光下泛着幽藍的光。船梯放下的瞬間,她看見沈硯之身着白色錦袍,懷裡抱着個雕花木箱,上面刻着“冰酪方子”四個字。

“硯之!”她忍不住喊出聲,卻在這時,腳下一滑,手中的冰糕摔向地面。

沈硯之瞳孔驟縮,撲過去接住冰糕,卻被濺了一身奶漿。林小滿望着他胸前的白色奶漬,想起他平日最講究衣着,忙掏出手帕:“對不住,我……”

“可惜了。”他望着手裡的殘糕,忽然低頭,含住她指尖的奶漿,“這麼好吃的冰糕,浪費了多可惜。”

林小滿耳尖爆紅,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他舌尖的溫度順着指尖蔓延,她聽見周圍水手的抽氣聲,卻看見他眼中跳動的火光——像極了七夕那晚的巧果燈。

“夫人,”他輕聲道,聲音隻有兩人能聽見,“我可是忍了三個月,才等到這口甜。”

她心跳如擂鼓,忽然想起他在信中說的“京城冰酪太酸,不如你做的甜”。指尖撫過他下巴的奶漿,她鬼使神差地踮腳,用舌尖替他舔去——鹹甜的味道混着他的氣息,讓她一陣眩暈。

“硯之,你們……”

身後傳來沈老太太的笑聲。林小滿慌忙後退,卻撞進冰酪師傅的懷裡。沈硯之眼神驟冷,上前半步将她撈進懷裡,對着師傅淡道:“這是我夫人,以後你隻聽她吩咐。”

冰酪師傅忙不疊點頭,捧着木箱退下。林小滿望着沈硯之泛紅的耳尖,忽然想起他信中夾着的花瓣——那是她寄去的桂花,早已幹枯,卻被他夾在賬本裡。

“給你的。”他從懷裡取出個錦盒,裡面是支“夜光簪”,簪頭嵌着熒光石,像極了她做的冰糕,“在波斯看見時,就想起你說的『想讓甜糕在夜裡發光』。”

她眼眶發熱,将簪子插進頭發,忽然發現盒底鋪着油紙,上面是他的字迹:“每想你一次,就畫一塊甜糕,如今已畫滿百張。”

“硯之,”她輕聲道,“我寫了九十九封信,你為何隻回九十八封?”

他一愣,耳尖更紅:“最後一封……沒敢回。”

“為何?”

“因為……”他低頭看她,眼中倒映着她的臉,“那封信裡,我寫了『我愛你』。”

林小滿呼吸一滞。她望着他認真的模樣,忽然笑出聲,從袖中取出最後一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寫着:“硯之,我好像愛上你了。”

他接過信紙,指尖顫抖。遠處的鞭炮聲響起,慶祝商船歸航。林小滿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覺得,這世間最甜的事,不是做出會發光的甜糕,而是和眼前人,在煙火人間裡,共享每一口甜。

“以後,”她靠在他肩頭,聞着他身上的冰酪香,“我的甜糕,隻給你一個人嘗。”

沈硯之輕笑,吻了吻她發頂:“我的夫人,隻能為我一個人甜。”

陽光落在“甜香号”的風帆上,上面新繡的“甜”字閃着金光。林小滿望着遠處的市井街巷,忽然明白,她的“甜滿人間”,早已不是空想——因為愛,本就是最甜的人間煙火。

第十章甜滿人間

大盛朝二十三年,谷雨。

江南府碼頭一片繁忙,“甜香号”船隊滿載着香料與糕點,即将開啟第十次“海上甜路”航行。林小滿站在船頭,望着甲闆上堆成小山的“滿香園”食盒,忽然想起五年前那個暴雨夜,她攥着平安糕嫁入沈家的模樣。

“夫人,該出發了。”沈硯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身着藏青雲錦長袍,腰間系着她新繡的“糕點穗子”,穗子上串着各國收集的甜糕模具。她轉身時,發間的“夜光簪”輕輕晃動,在晨霧中劃出幽藍的光。

“等一下。”她擡手替他整理領口,發現他衣襟上沾着塊“核桃酥”碎屑——果然又偷吃了她給水手們準備的“路糧”。沈硯之輕笑,低頭咬住她指尖的碎屑,含糊道:“夫人做的甜,總也吃不夠。”

船隊啟航時,岸邊傳來孩童的歡呼聲。林小滿望見沈家老宅的方向,沈老太太正帶着曾孫在桂花樹下玩耍,小孫子舉着塊“糖糕”追貓,那是她用沈家老貓“糖糕”的毛織成的玩偶。

“少夫人,這是波斯王子新送的藏紅花!”管事捧着鎏金箱走來,箱中藏紅花開得正豔,像極了當年她做“金縷流霞糕”時的色澤。林小滿取出一撮花瓣,放進随身攜帶的糕點囊——裡面還裝着沈硯之的“甜”字玉佩,以及他們的定情“比翼雙飛酥”模具。

船行至中途,一場暴雨突然襲來。林小滿躲在船艙裡,聽着甲闆上的喧鬧聲,忽然想起初次與沈硯之相遇的暴雨夜。她摸出算盤,開始計算此次航行的糕點損耗,卻聽見艙門“吱呀”打開——沈硯之渾身濕透地闖進來,懷裡抱着她的糕點方子。

“傻丫頭,”他甩了甩頭發上的水,将油紙包塞進她手裡,“怕你惦記,先送來了。”

油紙包裡是塊“暖身姜糕”,她咬下一口,發現裡面竟混着他最愛吃的杏仁碎。望着他發間的銀絲,她忽然想起這五年間,他為打通海上商路,曾在驚濤駭浪中漂了七日七夜,卻在歸來時,懷裡緊抱着給她的“冰酪碗”。

“硯之,”她放下算盤,伸手替他擦去臉上的雨水,“以後别總親自涉險。”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港灣。”

五日後,波斯港口。

林小滿站在市集中央,望着“滿香園”分店前的長隊,心中感慨。波斯女子身着豔麗長袍,用不太流利的大盛話喊着:“要“金縷流霞糕”,多加藏紅花!”她身旁的沈硯之正與當地商人交談,袖口露出的“甜”字玉佩,在陽光下泛着溫潤的光。

“夫人,有位老人想見您。”小厮領着個衣衫褴褛的老者走來。林小滿認出他是周明禮的舊部,五年前萬豐行破産時,曾偷拿過她的“救濟糕”。

“沈夫人,”老者顫抖着跪下,“當年您送的姜糕,救了我全家性命。如今小人在波斯開了家糕點鋪,想請您賜個名字。”

林小滿扶起他,從糕點囊中取出塊“如意糕”,放在他掌心:“就叫『甜來』吧,寓意苦盡甘來。”老者含淚點頭,腰間挂着的沈家糕點模具叮當作響——那是她去年派人送的。

夜晚,波斯王宮舉行盛宴。林小滿穿着西域舞娘的服飾,裙擺上繡着大盛的“鵲橋酥”與波斯的“蜂蜜餅”。她端着新做的“胡麻甜糕”,望着沈硯之與波斯王子相談甚歡,忽然聽見王子笑道:“沈夫人的甜糕,讓兩國子民都嘗到了甜頭。”

宴後,沈硯之帶她登上波斯塔頂。月光灑在他發間,林小滿忽然發現,他鬓角的白發又多了些。她摸出随身攜帶的“黑發糕”——用芝麻和核桃做的,咬開後能看見細小的金箔,那是她特意加的“讨喜”元素。

“嘗嘗,”她遞給他,“能烏發養顔。”

他咬下一口,忽然輕笑:“夫人是嫌我老了?”

“不是,”她望着遠處的商路,那裡有無數馱着甜糕的駱駝,正走向不同的國度,“是想讓你陪我更久些,久到能把天下的甜,都嘗遍。”

沈硯之轉身抱住她,塔頂的風吹起她的面紗,露出鬓角的朱砂痣——那是他去年送的“點绛唇”胭脂。他低頭吻她,月光混着遠處的駝鈴聲,像極了江南的吳侬軟語。

“小滿,”他輕聲道,“知道為何我們的商路從無阻礙嗎?”

她搖頭,望着他眼中的星河。

“因為我們送出去的,不是商品,”他撫摸着她腰間的糕點囊,“是人心。”

回程的船上,林小滿翻開新寫的《食甜經》,最新一頁貼着波斯玫瑰花瓣,旁邊是沈硯之的字迹:“與卿同行,甜滿人間。”她望着窗外的朝陽,忽然想起沈老太太臨終前的話:“甜糕要一口一口吃,日子要一天一天過,急不得。”

五年前,她以為“甜滿人間”是讓天下人吃到她的甜糕;如今才明白,真正的“甜滿人間”,是與心愛之人并肩,用善意與溫情,在煙火人間裡,走出一條開滿甜糕花的路。

船靠江南碼頭時,小孫子跌跌撞撞地跑來,手裡舉着塊咬了一半的“桂花糕”:“祖母!曾祖母說,吃甜糕要和在意的人分着吃!”

林小滿笑着接過糕點,掰下一半遞給沈硯之。陽光落在他們相觸的指尖,遠處的市井街巷傳來叫賣聲:“賣甜糕咯——沈家少夫人新做的『同心糕』——”

沈硯之咬下甜糕,甜味混着桂花香氣,直達心底。他望着林小滿發間的金钗,忽然覺得,這世間最動人的甜,不是糖霜的甜,不是蜂蜜的甜,而是眼前人眼底的笑意,是歲月裡的相濡以沫,是“執子之手,與子偕甜”的圓滿。

“夫人,”他輕聲道,“下輩子,還做我的甜糕娘娘可好?”

她望着波光粼粼的運河,望着兩岸林立的“滿香園”分店,望着沈家老宅飄出的桂花香,輕輕點頭:“好。下下輩子,也做。”

風掠過船頭的“甜”字旗,将甜糕的香氣,散向更廣闊的人間。

番外一:育兒甜事

大盛朝二十五年,端午。

沈家後院的石榴樹下,三歲的沈念初撅着屁股,趴在石桌上偷吃“五毒餅”。小丫頭穿着林小滿新做的“甜糕肚兜”,上面繡着五隻憨态可掬的小毒蟲——蟾蜍嘴裡叼着桂花糕,蜈蚣身下壓着綠豆糕,看得人忍俊不禁。

“初初又偷嘴!”林小滿笑着拍她屁股,卻被小丫頭舉着餅渣的手糊了一臉糖霜,“瞧瞧,跟你父親小時候一個模樣!”

“母親騙人!”念初晃着羊角辮,從背後摸出塊“迷你如意糕”,那是沈硯之特意讓人用袖珍模具做的,“爹爹說,他小時候偷嘴被祖母打手心,初初有母親護着!”

正說着,沈硯之的笑聲從遊廊傳來。他身着便服,腰間别着念初送的“糕點荷包”——用碎布頭拼的,裡面裝着女兒咬過的蜜餞。

“方才在賬房,”他彎腰抱起女兒,用指尖替她擦去鼻尖的餅渣,“聽見有人說爹爹壞話?”

念初撲進父親懷裡,将沾着糖霜的手往他衣襟上蹭:“爹爹是大壞蛋!昨日說要陪初初做糕,卻躲在書房看賬本!”

林小滿望着丈夫無奈的神色,想起昨夜看見的場景——沈硯之對着賬本打盹,手裡還攥着念初送的“甜糕紙團”。她轉身從食盒裡取出塊“茯苓餅”,餅皮上用糖霜畫着一家三口牽手的圖案:“好了,别欺負你父親,嘗嘗母親新做的『團圓餅』。”

念初咬下一口,忽然指着餅裡的餡料驚呼:“有核桃仁!爹爹的最愛!”

沈硯之挑眉,從女兒手中搶過餅咬了一口,故意逗她:“看來母親偏心爹爹。”

小丫頭急得直跺腳,伸手去夠他手裡的餅:“初初也要偏心!”林小滿笑着搖頭,又遞來塊“鴛鴦餅”:“好了,一人一塊,不許搶。”

夕陽西下時,念初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嘴角還沾着餅渣。沈硯之替女兒蓋好小被子,望着妻子鬓角的碎發,忽然伸手将她攬進懷裡:“還記得五年前,你在船頭說的話嗎?”

“什麼?”林小滿望着他眼中的柔光,忽然想起那封未寄出的情書。

“你說,”他低頭吻她額頭,“想讓我陪你嘗遍天下的甜。”他指了指熟睡的女兒,又望向院外飄揚的“滿香園”旗幟,“如今我們的甜,已經有了新的傳承。”

林小滿望着女兒肚兜上的甜糕圖案,忽然輕笑:“初初剛才說,長大後要做『天下第一甜糕娘娘』。”

“随她。”沈硯之替妻子拂去肩頭的花瓣,“若她想經商,我給她鋪路;若她想做糕,你教她手藝。但有一樣——”

“什麼?”

他望着天邊的晚霞,輕聲道:“無論選哪條路,都要像她母親一樣,用真心換甜意。”

夜風送來桂花香,林小滿靠在他肩頭,聽見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念初在夢中吧唧嘴,手裡還攥着半塊“團圓餅”,餅皮上的糖霜圖案被壓得模糊,卻依然能看出“甜”字的輪廓。

番外二:銀發甜夢

大盛朝五十年,霜降。

沈家老宅的桂花樹下,林小滿坐在藤椅上,望着沈硯之在石桌上刻字。他的頭發已全白,卻依然腰闆挺直,手中的刻刀在石碑上落下:“甜園”二字蒼勁有力,碑後藏着的糕渣标本,早已化作塵土。

“老婆子,”他直起腰,捶了捶背,“快來看看刻得如何。”

林小滿放下手中的《食甜經》,起身時拐杖碰到了腳邊的糕點模子——那是念初小時候用的“小月亮”模具。她望着石碑上的字,忽然輕笑:“當年你刻的『甜園』石碑,如今都換了三茬了。”

“因為你總說,”沈硯之替她整理披風,上面繡着她最愛的“金縷流霞糕”,“石碑上的字要常換常新,就像我們的甜糕方子。”

兩人相視而笑,忽然聽見院外傳來喧鬧聲。曾孫們舉着“滿香園”的新品跑進來,最小的阿梨舉着塊“福壽糕”,上面用紅棗擺着“壽”字:“太祖父、太祖母!吃糕啦!”

林小滿接過糕點,咬下一口,忽然皺起眉:“阿梨,糖放多了。”

“才沒有!”阿梨叉着腰,“是按照太祖母寫的方子做的!”

沈硯之笑着從袖中摸出塊蜜餞,塞進曾孫手裡:“你太祖母的舌頭啊,比金銮殿的秤還準。來,跟太祖父說說,方才在鋪子裡有沒有搗蛋?”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起今日趣事,林小滿望着他們蹦跳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十三歲時,在破廟許願的場景。她摸了摸沈硯之掌心的老繭,那是常年握算盤和刻刀留下的痕迹,忽然覺得,這雙手比任何珠寶都更珍貴。

“硯之,”她輕聲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過七夕嗎?”

“自然記得,”他指了指頭頂的桂花樹,“你在船頭喂我吃『比翼雙飛酥』,結果掉了我一身渣。”

“還有你送的『九鸾金钗』,”她摸了摸鬓角的銀發,如今那支金钗早已傳給了念初,“當時覺得太貴重,如今卻覺得……”

“卻覺得?”

“卻覺得,”她望着漫天飄落的桂花,忽然輕笑,“再貴重的金钗,也不如你給我刻的木簪甜。”

沈硯之愣了愣,忽然彎腰從藤椅下取出個木盒。裡面躺着支黃楊木簪,簪頭刻着朵栩栩如生的桂花,正是他年輕時親手為她做的。

“老婆子,”他替她插上木簪,指尖劃過她臉上的皺紋,“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在廚房偷吃糕的小姑娘。”

夕陽的餘晖灑在兩人身上,林小滿望着沈硯之眼角的皺紋,忽然覺得,這張臉比任何甜糕都更讓她心動。曾孫們在樹下追逐,掉落的桂花落在他們的銀發上,像撒了把碎鑽。

甜,不是青春年少的熱烈,而是白發蒼蒼時,你仍在我身邊,陪我看桂花落,吃甜糕老。

番外三:市井甜謠

江南府的百姓們,流傳着這樣一首童謠:

“甜糕娘娘坐船頭,東家掌燈看賬樓,

沈家糖糕賽神仙,甜到心裡暖到秋。

一塊糕,兩顆心,三生三世不離分,

從青絲,到白頭,甜滿人間愛滿眸!”

每當孩子們唱到這裡,巷口賣糖畫的老頭總會笑着搖頭:“這說的便是沈東家與少夫人的故事。想當年啊,少夫人用一塊甜糕,就換來了整個沈家的真心……”

而在沈家老宅的閣樓裡,林小滿望着滿牆的糕點方子,忽然對沈硯之笑道:“硯之,我們把這些方子編成兒歌吧,讓更多孩子知道,甜糕裡藏着的,不隻是糖霜,還有愛。”

他望着她眼中的光,拿起毛筆在宣紙上落下第一句:“糯米白,蔗糖黃,甜糕娘娘手藝強……”

窗外,暮色四合,萬家燈火亮起。某個屋檐下,母親正抱着孩子,輕聲唱着新學的甜糕謠,爐上的蒸鍋冒着熱氣,甜香四溢——

“紅豆沙,棗泥餡,東家護着娘娘面,

風也甜,雨也甜,夫妻同心勝似仙……”

甜,是人間煙火的歌謠,是代代相傳的溫情。

番外四:異國甜緣

大盛朝三十年,林小滿随沈硯之出使西域。

波斯王宮的禦膳房裡,一位灰發老婦人正對着烤箱發愁。林小滿認出她是波斯王後的乳母,曾在五年前的宴會上教她做過“蜂蜜千層餅”。

“沈夫人,”老婦人握着她的手,眼中泛起淚花,“王後娘娘臨盆在即,想吃您做的『安胎甜糕』,可這烤箱……”

林小滿望向冒煙的銅爐,忽然想起沈硯之特意從大盛運來的“改良蒸箱”。她撸起袖口,指揮小厮調整火候,又往面粉裡加了些波斯特有的玫瑰水。當“如意安胎糕”出爐時,粉白的糕體上點綴着金黃的杏仁片,香氣混着玫瑰味,彌漫整個宮殿。

“這糕要配溫奶吃。”她将糕點遞給老婦人,忽然聽見殿外傳來馬蹄聲——沈硯之騎着汗血寶馬歸來,腰間挂着她送的“糕點皮囊”。

“聽說有人在王宮廚房鬧事?”他翻身下馬,眼中帶着調侃,卻在看見她袖口的面粉時,立刻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怎麼又忘了戴圍裙?”

林小滿望着他發間的沙塵,忽然輕笑:“還說我?你這一身土,倒像從沙堆裡滾出來的甜糕。”

當晚,波斯王後捧着吃剩的糕盤,笑對林小滿:“從未想過,一塊甜糕能讓王上親自去烤爐前打下手。”

她順着王後的目光望去,見沈硯之正與波斯國王讨論着“甜糕外交”,袖口還沾着她方才蹭的面粉。月光透過雕花窗棂,落在他認真的眉眼上,林小滿忽然想起他曾說的話:“在我這裡,你的甜比天大。”

甜,是跨越國界的心意,是你在廚房忙碌時,我眼中的星光。

番外五:暮年甜憶

大盛朝六十年,大雪。

沈硯之躺在雕花拔步床上,望着床頭懸挂的“甜糕燈”,那是林小滿七十大壽時,念初特意命人做的。燈影搖曳間,他聽見老伴在廊下與曾孫們說話,聲音像泡軟的糯米,糯糯的帶着甜。

“太祖母,您和太祖父是怎麼認識的呀?”阿梨晃着林小滿的胳膊,發間的“小甜糕發飾”跟着晃動。

“嗯……”林小滿望着漫天飛雪,忽然想起那個黏膩的梅雨季,“是一塊甜糕牽的線。那時啊,你太祖父還是個冷面東家,我不過是個賣糕的孤女……”

屋内,沈硯之摸出枕頭下的油紙,上面是林小滿年輕時的字迹:“今日做了新糕,東家嘗過後說『尚可』,這是他第一次誇我。”紙角還沾着塊幹枯的桂花,早已褪色,卻依然芬芳。

“老婆子,”他輕聲呼喚,“過來陪陪我。”

林小滿走進屋内,看見他手中的油紙,忽然輕笑:“又翻舊賬呢?”她替他掖好被子,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老繭,“阿梨說,想學我們當年的『先婚後愛』。”

沈硯之挑眉:“胡鬧。婚姻哪是兒戲……”話未說完,卻看見她眼中的狡黠,忽然明白過來,“你呀,就慣着孩子。”

“不是慣着,”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是想讓他們知道,這世間最甜的愛情,不是轟轟烈烈,而是像甜糕一樣,經得起歲月蒸煮,耐得住時光推敲。”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的“甜糕燈”忽明忽暗。沈硯之望着老伴鬓角的白發,忽然覺得,眼前人比記憶中的少女更動人——因為她眼中的溫柔,早已化作歲月的糖霜,甜透了他的一生。

“小滿,”他輕聲道,“若有來生……”

“嗯?”

“若有來生,”他望着她眼底的星河,認真如少年,“我還要做你的東家,你還要做我的甜糕娘娘。”

林小滿笑出眼淚,從袖中取出塊“長壽糕”,咬開後裡面是通紅的棗泥——像極了他們初遇時,她臉紅的模樣。

甜,是垂垂老矣時,仍能與你共憶往昔,咬一口甜糕,道一句“愛過,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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