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然打量着這個辦公室,黑白灰的裝修格調,和紀青雲這個人的外表一樣,有些冷,有些嚴肅。
隻是在貼牆的地方,立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書籍。
阮陶然略看了一眼,很多是英文原版的商科的書籍,還有一部分曆史書。
一整套的《資治通鑒》,看上去就讓人沒有閱讀的欲望,但書脊上已經有磨損的痕迹。
私自動别人的東西不禮貌,阮陶然并沒有碰這些書,隻看了兩眼,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韓悅端了咖啡過來,送到阮陶然的手邊:“阮小姐,紀總的會大概十一點結束。”
阮陶然略品了一口,咖啡裡盈滿了花香,還有股淡淡的茶香的味道。
阮陶然有些意外,這個的風格倒是和紀青雲不搭,擡眸笑問了一句:“紀總喜歡瑰夏咖啡?”
“不是的,是我想着阮小姐會喜歡這個味道。”韓悅道,“阮小姐不喜歡的話,還有藍山和麝香,可以幫您換。”
“不用了,我很喜歡。”阮陶然狀似不經意,問了一句,“紀總喜歡哪個啊?”
她不太知道紀青雲的喜好,多知道些,不是壞處。
韓悅卻沒有應這一句,隻是溫聲說道:“您喜歡茶嗎?這裡也有幾種茶,我去給您泡一壺。”
紀青雲的辦公室,平日裡來來往往的商界貴流不少,年輕的喜歡咖啡,年長一些就喜歡飲茶。
咖啡豆品質很好,茶葉也都是上乘的。
阮陶然看着韓悅出去,心下了然,今天從韓悅這裡問不出來什麼了。
紀青雲到底和饒曼不一樣,她三兩句話能博了周管家的好感,卻沒法對韓悅起效。
韓悅是紀青雲的私人助理,嘴管得緊,也看得出紀青雲的管理手腕。
韓悅又泡了茶進來,和阮陶然的應答句句都不出錯,隻是一句關于紀青雲的情況都透不出來。
恰是此時,阮陶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接起來是林曉曉的電話。
“然然,你還在江城嗎?我有點事想要麻煩你。”
林曉曉的語氣裡見些為難,阮陶然道:“我們倆什麼關系,你直接說就好了。”
林曉曉是阮陶然在S國最好的朋友。
阮家隻給阮陶然交學費,面子上過得去,算是支持她讀書。
但生活費分文沒有,不必想也知道是饒曼母女從中扣下了。
阮陶然也不争辯,隻是勤工儉學讀書,林曉曉就是她在勤工儉學的時候認識的,也是窮學生。
阮陶然回來,林曉曉把她的所有積蓄都給了阮陶然,所以阮陶然才給周管家包得出來幾萬塊的紅包。
“我媽心髒病發住院了,就住江環醫院,你能不能幫我看一眼?”
“我給她打電話,她總說不礙事不礙事,這次要不是鄰居發現……”
“你幫我看一眼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怕她又瞞着我。”
林曉曉的語氣又快又急,整個人都要哭出來了。
她是家中獨女,父親早亡,母親一個人把她拉扯大,又送她去國外讀書。
“好,我等會兒就去看看。”阮陶然安慰林曉曉道,“能打電話給你,說明阿姨情況還好,你别着急。”
“然然,我也不想麻煩你,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在江城沒什麼信任的人。”
“我是真的害怕了,我都不知道她有心髒病,她怎麼能瞞着我……”
阮陶然看了眼時間,現在國内是九點,S國那邊是半夜了,林曉曉今晚等不到答案,恐怕要一夜無眠。
她拎了手提包就站起來,動作麻利迅速,但語氣還是和緩:“曉曉,我現在就去,你别着急啊。”
她推了門出來,正好看見韓悅。
“韓助理,辦公室裡的保溫桶裡是玫瑰酒釀,等到紀總會議結束了,你告訴紀總一聲。”
“我現在有急事,要先走了。”
阮陶然說完,就急匆匆往電梯走。
韓悅忙追上來:“阮小姐,我幫您刷專用電梯,會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