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長對你真狠心。”

剛說完，就對上了幼崽不贊同的眼神。

他偏過頭回避，生硬地解釋道：“不是我，獸人都是這樣覺得。”

“僧僧不是也會？”幼崽發出疑惑。

小鹿不屑地哼了聲：“這麼簡單，看一眼就會了，要學很久才是笨蛋吧。”

确實是被教了很久才學會的林呦呦：“……”

小鹿又問：“你在你那邊，除了學習還做什麼？”

如果隻有學習，那就太可憐了。

林呦呦搖搖頭。

她掰着手指頭數：“去騎車，玩沙子，滑滑梯，還有遊樂場，好多好多小朋友一起。”

小鹿抓到了重點：“你有很多朋友？”

林呦呦點點頭。

根本不用瓊生繼續問，林呦呦就将自己的那些事都交代了。

她雖然沒有上學，但她的生活很豐富，有愛她的家人，良好的教育，還有無處不在的好朋友們，精彩紛呈。

林呦呦掰着手指頭數，經常和她一起去玩的朋友們，一連數了十個手指頭，都沒有數玩。

“夠了！”瓊生怒氣沖沖地打斷她，額頭的青筋都跳了跳，努力克制着脾氣。

“我隻是你的朋友之一？”

林呦呦認真地想了想，感覺這個意思也對，于是點了點頭。

瓊生不服輸地又問：“我們經曆了這麼多，難道我不應該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嗎？”

說完，又覺得有點心虛，畢竟他們剛見面時，他隻給林呦呦帶來了傷害。

但還是越想越氣，他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跑走，對着地上的灌木發洩了一會兒，忍不住走回去，卻對上一雙澄澈的眼睛。

瓊生突然洩氣了。

她還太小了，或許根本不懂，他就算是生多大的氣也沒用。

小鹿認真地跟林呦呦說：“以後你要記住，我是你最好最重要的朋友。”

林呦呦鄭重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

“算了。”小鹿聲音悶悶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最好的朋友哪是一個三歲幼崽能知道的界定範圍。

那個帳篷一直都沒有收起來，他們晚上重新睡在了帳篷裡。

林呦呦下意識想去找瓊生貼貼。

但瓊生腦子裡都是他們今天的對話，還有林呦呦身上屬于高端掠食者，充滿占有的霸道氣味一直往瓊生的鼻子裡鑽。

他留住了她。

卻完全留不住她。

所以在林呦呦貼過來要抱他的時候，瓊生頭腦一熱，說：“不要靠着我睡，很累，而且你身上的氣味讓我難受。”

林呦呦收回了手，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粘了兩根貓毛，雖然她自己聞不到瓊生所說的氣味，但既然小鹿說了，那應該是真的有。

于是林呦呦離瓊生遠了點，直接縮到角落裡躺下。

瓊生一直都不喜歡被貼近，每次被林呦呦抱住的時候，都感覺渾身僵硬，全身都麻麻的不正常。

今天林呦呦聽話的遠離，他應該輕松才對，結果瓊生隻感覺到了失落。

比幼崽貼近還要難受。

晚上的森林有點冷，她蜷縮起來小小的一團，蓋着脫下來的外套，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也不用離那麼遠。”小鹿自言自語，“這樣你會冷的。”

但林呦呦記得，瓊生說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于是搖了搖頭。

瓊生煩躁不耐煩地移開視線，“好了，你不要逞強，快過來，醫生說幼崽不保溫會生病。”

但林呦呦還是搖頭。

小鹿别扭道：“其實那味道也不是很難忍受。”

角落裡，人類幼崽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她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小鹿。

霸道的陌生味道一下子沖過來，但很快，屬于林呦呦身上的奶香蓋了上來，仿佛被補全了心裡的空洞，讓瓊生的肌肉都松軟了。

一片安靜中，林呦呦說：“瓊生，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離群索居·一年講不了十句話·說話不好聽·社恐小鹿，被這個問題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