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跟在他屁股後面走也太明顯了吧,那個樓梯就在大廳的正中間所有人都看得見,不然要被人誤以為我是上去跟他睡覺的。原野想着,還是決定找條另外的路,根據他多年玩恐怖遊戲的經驗這簡直輕輕松松,他在這個不知道有多少個房間的建築裡走就像是回家了一樣,也許那些遊戲就是在這裡取的景也不一定。
他清楚地看見陸禧洲來到了第三層,這裡的走廊上鋪着暗紅色的地毯,踩起來像雲朵一樣讓人覺得輕飄飄,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做賊心虛。走廊上隻開着挂壁燈,是要暗不暗的暧昧亮度。
他應該就在這裡的某個房間,原野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想好搭讪的話題,就說自己迷路了...總不能是半地下室的排水系統吧?誰會多無聊對這個感興趣啊。
他看見左前方房間的門開着一條縫,裡面也沒開很亮的燈,是一片如海洋般的藍色地域。他不想偷看所以就直接打開門看了。
"Hi,sweetheart."
陸禧洲低沉的聲音傳到了原野的耳朵裡,他的耳朵一陣酥麻,從看到他時的那種不真實感愈發強烈了。
裡面的人正将脫掉的外套随意扔在地上,他回頭看着門口的人,似乎并不感到驚訝。原野看到他接着又把領帶夾扔在地上,扯下領帶半解開襯衫,自己的臉有些微微發紅。
“所以你是沒有找到廁所嗎?”
“不是…你這有嗎?”原野環顧着四周,這裡看起來像是陸禧洲睡覺的房間,完全就是“公主”的房間......
“有,你還能順便在這裡洗個澡。”
陸禧洲不在乎現在正有人觀看自己脫衣服,他解掉袖釘扔到一邊,然後直接踩在茶幾矮桌上扯掉雙腿的襪夾。
我就說嘛,什麼溫柔有禮的外表都是裝給别人看的,他現在的行為真的完全讓人想不到啊。原野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般地想笑,“所以你是要休息了嗎?”
“不,我要在這招待我很重要的客人。”
這樣衣冠不整的招待客人......“好,那我不打擾你了。”
原野剛說完,陸禧洲就倒了兩杯酒放在了桌子上,“有興趣的話陪我看個電影吧。”,他沒有看門口的人,很放松地坐在沙發上,然後鞋都沒脫把自己翹着的長腿抵在了茶幾上。
看就看吧,反正下去也不好玩,原野走到陸禧洲旁邊坐了下來。電影是《弗蘭茲》,黑白的色調和不完整叙事,讓這個藍色的空間也變得難以分别是夢境還是現實。原野很喜歡做夢,那種醒來後讓人恍惚的不真實感總是讓他怅然若失,也許明早醒來後是《弗蘭茲》的結局......
陸禧洲注意到了原野黯然神傷的表情,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放這麼傷感的電影,他一開始隻是以為原野會喜歡這樣的類型。
他稍微起身向原野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他的手一點點接近原野的手指,他摸到了繃帶一樣奇妙的觸感。他輕笑着撓了撓這塊白布,然後與他的右手十指緊扣。
“嗯?”原野低頭看見自己的右手被陸禧洲緊緊扣住放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
“你讨厭這樣嗎?”
“......”我就算讨厭這樣,你握這麼緊也不會松開的吧。原野看着因為舒服地躺着所以比自己矮一頭的陸禧洲期待的眼神,也說不出什麼刻薄的話語,并且說真的,一點都不讨厭。
電影進行到了一半,十指緊扣不是随便什麼人都可以這樣做的吧?原野的右手有繭和繃帶,感受不到某人細嫩的手指肌理,但是有些溫熱。這溫度剛剛好,就像是地核,溫度慢慢從手掌傳到手臂,最後是心髒,心髒随着他熟睡的“地核”劇烈地震顫。
陸禧洲困了,過了幾分鐘他起身想換個舒服的姿勢,原野以為他要松手就收攏了手臂。沒想到兩人的手沒離開半厘米,陸禧洲隻是将腿收回到沙發上,然後蜷縮着身子,将頭靠在原野的肩膀上睡着了。
好吧,他真的很會利用自己的外貌做這樣的事,原野就算肩膀酸死了也會繃着肩給他枕的。他的睫毛密而長,輕輕顫動着,原野低頭聞了聞他有香味的蓬松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