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一畢業陸禧洲就會被送出國讀書,這是一直就被确認了的事情。他本就對于父母要把他重新送進一個孤獨陌生的環境裡這種行為感到不滿而現在還有了想要每天見到的人。這一次也反抗無效了,他感到偏頭痛。該說商人很會利用人的痛點來達到目的嗎,談話時自己提出的想要留下來的需求馬上被自己的戀愛對象是男生這一點威脅了回去,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那一天的所有場景都很混亂,混亂的争吵和父母混亂的表情。他們隻給了兩個選擇要麼聽從安排要麼結束和原野的關系,唉,他不太懂父母給出這些選項的衡量标準他也懶得去理解。答案顯而易見,也不是太糟糕。
“所以你決定要走了?”
“嗯,就三四年,很快的,我會一放假就馬上回到你的身邊。不,我每個月都要回來!”
原野注視着他,手指撫上陸禧洲的下巴輕輕地讓他轉向自己。起初陸禧洲有些抗拒但很快妥協了,他的左臉有沒完全消下去的紅痕。
“他們打你了?”原野靠近他,手指輕輕地撫摸這片區域。
“沒事,”陸禧洲握住了這雙在夜裡有些冰涼的手,“反正…我會經常回來的!”
“嗯,放心,我超級專一的!”
在最後的一個月裡,原野并沒有找到讓時間變慢的魔法。不過沒有關系,這些天都很開心,每天都在一起,以後的每一天都會在一起。
臨行前夜,兩人買了酒回家。客廳隻開了落地燈,光線昏暗但很有氛圍,陸禧洲随機放着電影然後把酒一瓶瓶拿出來。
“你真的要喝嗎?誤機了怎麼辦?”
“那我就有理由留下來了。”
“别任性。”
“好~”陸禧洲緊挨着原野坐下,把還很冰的啤酒瓶貼近原野的臉頰,看着他來不及躲閃的樣子微微一笑。
在昏暗的房間裡他們沒有說話,隻是喝着酒看着電影。電視屏幕閃着光,一下照亮房間的某個角落一下又消失。這樣看電影會讓人疲憊,都不說話隻是喝酒會讓人不清醒。原野不知道為什麼今晚自己的心髒跳得格外厲害,快要蹦出來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
原野聽到陸禧洲的聲音心髒又更加猛烈地跳動,“嗯,隻是分開,又不是分手。”
“你會想我嗎?”
“當然,畢竟你可是我的初戀什麼的…”
原野的心髒快要跳得他受不了了,他的臉已經紅透了,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陸禧洲吻住了自己。緊張得手裡的罐裝啤酒被壓扁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易拉罐被壓縮得不能再變形發出最後的一聲嗚咽。
陸禧洲仍然在繼續沒有給他一點的喘息,原野感到暈頭轉向,他發現在酒精和超出正常社交距離的接觸下,電影的畫面和聲音也變成了在講述同樣情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