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找到了喜歡的了嗎?”
“喜歡你耳朵上的這個。”陸禧洲的手指輕輕撫摸原野左耳耳垂上的金色小狐狸耳釘。
原野擺了擺頭脫開了他的手指,“要求真多,去坐好等會兒給你。”
“我也很喜歡你的舌釘,穿我。”陸禧洲伸出了舌頭。
“你……你怕疼不要弄,并且這個很麻煩每天都要換。”
“你說話或者笑起來的時候珠子若隐若現的很可愛。”陸禧洲的手指輕觸原野的唇很輕易地就打開了,完全暴露出舌尖及兩個對稱的鋼珠。陸禧洲垂眸看着微微顫抖的嘴在下定某一個決心即使後果是被推開被逃跑……手緩慢伸進嘴裡,鋼珠是該進程的目的地。
原野有些不安,來不及思索事情發生轉向的動機。距離被壓縮得讓身體發出最後警戒,耳朵響起警報,再不做出行動的話……鬼使神差地原野咬住了陸禧洲的手指……
“……咬人?為什麼?”帶有戲谑意味的低沉聲音穿過幾座金屬山在名為耳道的空谷裡碰撞回響共鳴。陸禧洲笑着将原野抵在書櫃上,唇齒相貼了。突然地靠近突然得就像原野一年級時剛去新教室坐下就被同桌親了一口臉頰一樣突然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不過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不可控,這次是有特殊意義的——嘴唇。原野交感神經系統激活震驚地看着陸禧洲的眼睛,瞳孔擴大了。琥珀色的瞳孔那麼近仿佛能看進去看到他的腦子和心。距離和空氣都被壓縮了,有種空氣稀薄的感覺,是被掠奪了還是忘記了呼吸,原野也沒時間思索了。
緊張還是興奮或許這兩個本就是一樣的東西,腎上腺素的奴隸。頭皮發麻,顱内高潮。
“把嘴張開。”已經把人牢牢圈在懷裡的陸禧洲品嘗着勇敢者遊戲的勝利果實,眼睛裡帶着笑意玩味着原野瞳孔的變化這确實是更好的書本實踐這次能記住了。
原野緊閉着眼睛皺着眉,長而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是心髒跳動的四分之一拍。用靈魂去感受一分鐘的話會覺得無比漫長而現在隻過了四十五秒。腦子被一件事占據了,這是現實需要承認:嘴被堵住了,嘴被嘴和舌頭堵住了。
“唔唔……”原野收掌成拳打沒禮貌的人的肩。
很燙,原野全身都紅了。陸禧洲的手指滑過的地方都被點了火,不平穩的呼吸,形同虛設的舌頭擊劍比賽以被壓倒性的失敗兀自抵抗着。原野福至心靈般地意識到了可怕的一點,自己在假裝不情願。對啊,怎麼就把嘴張開了?面對這種程度的接觸也沒有産生強烈的惡心而是别的,激動?新奇?渴望?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又得出了一個新的現實需要承認:自己早已産生了陸禧洲抗體。
含糊不清的言辭,毫無默契的分頻呼吸,起承轉合的吞咽,停留過久的目的地,岌岌可危要旋下來的戰利品構成了現在的淺灰房間和這個溫暖的午後。書架上幾個手辦和書掉了下來大部分砸在了陸禧洲的身上,白色卷毛貓跑過來扒拉陸禧洲的腿。
原野終于一把推開了陸禧洲擦了擦被咬出血的嘴唇,将一個鋼珠吐了出來。分開得也和一開始一樣突然,兩人沒有說話沒有眼神交流。原野在桌子上迅速找到替換的鋼珠消毒旋在舌頭上,不在這個房間多待一秒地去了廁所。
陸禧洲把掉落的手辦和書撿起放好,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從書包裡翻出煙去陽台抽。他看着樓下這條小道,已經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好像這裡真的是我的家。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原野的存在的話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經過這裡。眼前浮現着剛才的情景,指尖和嘴角還有殘留的溫度。這是夢嗎?親手創造的。那麼對于原野來說是什麼呢?
咬得太狠了,他的嘴角都被我咬出了血,我并不覺得血是甜的但是舌釘下的豁口好像是。看着吐出的煙形成各種不成形狀的樣子升騰,調整呼吸平複心情也還是亂了套,接吻時的呼吸頻率沿用至今,嘴唇的第二次,舌頭的第一次……街道沒有人,樓下沒有動靜,十分鐘兩根,他沒有逃跑。
“該死的橫舌釘。”